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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毅淡笑:“嗯,我知道。”
“陈警官,她是我妹妹,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妹妹?”
吴适想知道为什么不能把余祎是他妹妹的事情告诉吴菲,他对陈之毅说的话半知半解,离开金边前陈之毅曾经悄悄跟他说过这件事情,刚才陈之毅又小声让他叫余祎一声妹妹,吴适照做了,没想到余祎会变得这么温柔。
陈之毅坐到床边,看着余祎的睡颜,说道:“我不想惹她生气,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吴适突然变得聪明:“陈警官,你喜欢余祎?”
陈之毅笑了笑:“嗯,很喜欢。”他已经没有喜怒哀乐,没有喜好和知觉,他对余祎痴迷了这么多年,这些都已经成为习惯,余祎离开海州,他也离开海州,五年的时间他仍旧没能将习惯改变,当他在吴菲的宾馆里再一次见到余祎,他仿佛突然从梦里惊醒,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他的小女孩又回来了,她为了她的哥哥回来,他想让她再为了她的哥哥留下。
陈之毅对余祎百看不厌,他怕余祎会醒来,手指只轻轻擦在她的脸颊上,一点力都不敢用,他甚至有些激动,心跳不住加快,可是他的表情仍旧淡淡的。
吴适对他的举动有些莫名不喜,皱了皱眉,又小声道:“你不要吵醒她!”
陈之毅笑了笑:“嗯。”
他口头答应,可是手还在碰余祎,吴适便道:“陈警官,我下次不听你的了,你让我今天去那里等你,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你来,我还被别人打了,还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别人!”
陈之毅手上一顿,回头看他一眼,低声道:“抱歉。”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刚刚说完,便觉手指一软,他猛得回头。
余祎的脸颊擦过他的手指,她似乎有些厌恶,伸手抹了一下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声道:“你故意把他骗出去,找人把他弄伤害他住院,究竟有什么目的?”
“吵醒你了?”陈之毅并不回答。
余祎没有太多耐性:“我问吴适好几遍,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能听你亲口说,陈之毅,你到底……”她还没有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语一顿,直视陈之毅,说道,“你不是想骗他出去,你只是想骗我离开酒店。”
可陈之毅没有伤害她,余祎也相信陈之毅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她,更何况这里是医院,病房外都是人,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对她做什么,可他为什么要把她骗出来,让她一直陪着吴适,消耗了好几个小时。
余祎心头一凛,立刻朝病房门口冲去,刚走几步腰上便是一紧,她用力挣扎:“你放开我,你是不是对泉叔做了什么,魏宗韬是不是出事了,陈之毅,你跟李星传合谋!”
陈之毅抱紧她,沉声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有人要害他们,我只是想保护你!”
余祎不肯听,拼命往门口挣扎,陈之毅捂住她的嘴,“我只要你在这里呆一晚,只要一晚!”
有人要害他们,陈之毅说的是“他们”,而不是“魏宗韬”,余祎在意识消失之前,脑中只闪过这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大家对于吴适是哥哥还是弟弟混乱了,哎呀是我昨天没仔细,一直都觉得吴适是小弟感觉,写着写着总写成弟弟这样了,其实他是哥哥,吴菲是妹妹,吴菲丈夫是妹夫,咳咳咳咳我前一章错误的bug修改好了,嗯请叫我马虎丙,谢谢~
☆、第75章
余祎在短暂的晕眩过后;意识猛然冲回脑中;她四肢发麻;无力动弹,只知道自己被陈之毅抱到了另一张病床上。
她听到吴适紧张的说:“陈警官;你要干什么!”
陈之毅道:“安静。”
他捋了一下余祎的头发,抬起她的脖子调整位置;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见她的眼皮微微掀起,知道她还有意识;低声道:“我只用了一点点药,你不会有事;乖乖睡一觉。”
他将大半的药水都涂在了咖啡的纸杯上;药水从皮肤渗入体内;保镖拿着咖啡杯,毫无察觉,此刻他正在睡梦中。
剩下的一点药水,陈之毅用了一些在余祎的身上,只有一点点,他不敢多用。
余祎想要努力的抬一下胳膊,可是她将全身力气都聚集到了胳膊上,仍旧一动都无法动,她讲不出话,无法做任何表达,实在太难受,她只能翕张着嘴,像是在水中呼吸艰难一般。
陈之毅俯□,一边抚着她的脸,一边安抚:“闭上眼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余祎眼角淌下泪来,她恨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陈之毅不让她离开,外面必定是有事发生,这些一定跟李星传逃不了干系,而陈之毅就是帮凶。
她问吴适为何会独自离开酒店,而吴适一句话都不说,她千不该万不该,在已经产生怀疑之后还留在医院,妄图弄清陈之毅的目的,她竟然在这种时候会担心吴适,而不是已经离开一天的魏宗韬。
余祎恨极了自己自作聪明,眼泪止也止不住,不好的预感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心,外面狂风暴雨,雷鸣电闪,丛林里会发生什么事情,魏宗韬到底在哪里!
另一张病床上的吴适有点害怕,小声叫了好几遍“陈警官”,陈之毅终于回应:“余祎累了,她在这里睡一会儿,你先睡,睡醒了我给你买粥。”
日光灯关了两盏,只剩下卫生间门口的灯还亮着,吴适的视线一会儿晃到陈之毅身上,一会儿又晃到旁边的病床上,陈之毅把他的床板放下来,扶着他慢慢躺下,又给他盖上被子,吴适最后又看了一眼余祎,这才闭上眼开始睡觉。
病房外不知有没有人,余祎阖着眼,用指甲掐手指,起先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好半天指甲才碰到皮肤,手指很麻,没有痛感,她等待知觉恢复。
室内光线变暗,陈之毅又重新回到余祎身边,他知道余祎还清醒,并没有睡着,立在床头等了一会儿,他才坐上床,靠在床头,将余祎小心翼翼的搂进了怀里,说道:“我曾经这样抱过你。”
他曾经这样抱过她,两人最亲近的时光也不过如此,多少次他想吻她,总怕她事后再也不理他,陈之毅面对余祎时胆子会变得很小,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太在意,所以他怕失去,其实他从未得到过她,又哪里会有失去?
陈之毅想到那天他离开邮轮,左右两边都是邮轮员工,一路监视他下船,余祎在那人身边,而他被那人赶走,再也没能看余祎一眼。
越南对他来说很陌生,他受着从未受过的屈辱,踏在没有余祎的土地上。其实那三个月,他去过的每一个国家,对他来说都很陌生,只是因为余祎在,因为余祎喜欢,他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想象她离开的那五年,是否也是这样走走停停,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失去了那五年的时间,想了很久,他才想起原因,他曾经那样对待她,求而不得,竟让他在那种时候生生在余祎的心头剐了一刀,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可是现在,他又在做什么?
他抱紧余祎,低声道:“睡一觉起来,我带你回国,你已经离开太久了。”他抚着她的脸,察觉到她在抗拒,可是她没有多少力气,陈之毅笑笑,“不要再去想其他人,他不适合你,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以前你妈妈说过,要你在三十岁之前结婚,生儿育女,家人生病也不用上医院,因为你是一个医生,你应该过那种日子,而不是和那样一个人在一起,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他没想要余祎做出回应,自顾自说:“你一气之下离开五年,从来都没有回过家,每年我都会去给叔叔阿姨扫墓,可没有一次遇见过你,你爷爷说你特意躲着他们,不知道你会躲多久,大家都在等你回来,我想你迟早有一天会回来,一个人回来。”
余祎的手指越来越痛,她的视力和听觉也愈发清晰,兀自挣扎好半天,她终于开口:“你疯了……”
陈之毅一滞,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说话,他笑了笑,抬起她的脸端详她,问道,“不困?”
余祎的声音很轻,力气只恢复了一点点:“你真的疯了……”
陈之毅摇头:“没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执念而已,习惯而已,不舍而已,他很多年前就规划过自己的将来,不能再做警察,因为他要好好爱护家庭,所以不能让余祎提心吊胆,他希望余祎能生一个小孩,像她或者像他,寒暑假把孩子扔回北方,他能带着余祎过二人世界。
“这个念头我想了太久,梦里总当真,我们可以一直相伴到老,白发苍苍,变成老爷爷老太太,过年给晚辈发红包,我想我总能等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