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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枫换了登机牌,见离登机还有些时间,便拉着秦逸仪坐在候机厅的长椅上。他们两人都戴着宽大的墨镜,可好似又能看见对方的眼睛,相视总是一笑。
他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纤骨丰柔的一只手握在手里,司徒枫连心都软了下去。他也顾不得是在公共场所,偏过头就吻在她的嘴角,声音低低地传过来:“你乖乖地在榆乡等我,我初五就回来。”
秦逸仪听着,不耐烦地推开他,“知道了,知道了,你从昨天到现在,说了好几十遍了。”
她抱怨着,口吻却很娇嗔,司徒枫闻言失笑,更紧地握住她的手,问她:“那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秦逸仪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最后只无奈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司徒枫闻言一愣,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他看着她一脸坦然的神色,深吸一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广播里却传来登机的最后通知。
通知里播的正是司徒枫要搭的那班航班,秦逸仪拉着他站起来,一边将他往安检入口推,一边在嘴里念着:“快点,快点,不然飞机要飞走了。”
司徒枫闻言,回过头来,说:“那我就不走了。”
秦逸仪无奈地冲他翻了个白眼,状似妥协地说了句:“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的。”
听到这句话,司徒枫的心情似乎好了点,他在安检入口前拥住这个小女人,情不自禁地给了她一个深吻。大抵是机场里经常上演这种临别依依的场面,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其他旅客,看着这一对难舍难分的年轻情侣,皆是嘴角带笑的表情。
秦逸仪被司徒枫吻得晕晕乎乎的,甚至有些站不住脚,然后她迷迷糊糊地听见他在她耳边说:“记得要想我。”然后再抬头,就看见司徒枫拎着行李包进了安检入口。
她一惊,连忙快步地走到安检入口的护栏前,一直看着司徒枫往里走的背影,神色有些焦急。
就在这时,已经走到拐弯处的司徒枫,像是有心电感应似地回过身来。他摘下墨镜,冲远处的秦逸仪挥了挥手,用口型说了一句话。
然后,他笑着,顺着安检的人潮一起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秦逸仪呆愣着,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她嘴角笑着,墨镜后面的眼睛里全是光。
她看懂了司徒枫的口型,他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么可爱……给我留言,给我花,收藏我嘛~【各种卖萌打滚
VIP最新章节 42第四十一章
榆乡虽然叫作乡;但其实是靠近D市的一个县级市;早年因盛产榔榆树而出名;故取名榆乡。榆乡在D市的西北边;更靠近武夷山…南岭山脉;多树木;少交通,经济发展相对闭塞;但也许是因为山青水秀;人杰地灵,榆乡自古就是出人才的地方。
不严格说起来,秦逸仪也算是生于音乐世家。她的外公是当地有名的琴匠;秦逸仪很小的时候;就常跟着外公去马场找上好的马尾巴毛,然后买回家给二胡做弦;她的外婆是一名音乐老师;而她的妈妈秦素羽,年轻的时候也是东南沿海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可是她嫁给苏炳光之后,便专心做起了家庭主妇,荒废了音乐事业,后来离了婚,就回到榆乡,袭了外婆在学校里的教职,成了一名音乐老师。
秦逸仪小时候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在苏宅的大厅里,被妈妈抱在膝上,一起敲打那架白色的珠江钢琴。她听说,那白色的三角钢琴,是外公、外婆掏了养老本买给独生女的陪嫁,希望她嫁到权大财大的苏家,也不会受委屈。但是……人生也许真的有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
秦逸仪九岁的时候,秦素羽发现苏炳光在外有染,对方就是他的首席秘书于柔。秦素羽生性倔强,一生固执,对她而言,丈夫出轨这件事,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在与苏炳光争吵多日后,她最后竟选择净身出户,拎着行李就走了。
而未成年的秦逸仪,就这样被法院判给了苏炳光。
家庭破碎,生母离开,对小逸仪而言是再大不过的冲击,可她没想到的是,自于柔母女搬进苏宅大门的那一刻起,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她看到苏逸卿的第一眼,便觉得晴天霹雳。原来……原来爸爸在外面早就生了一个只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这个曾经声称最疼自己的男人,原来在外面也有一个“囡囡”,他也会叫她宝贝,也会给她买最漂亮的洋娃娃,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念童话书。
而于柔母女会做的、能做的,也远远地超出了秦逸仪的想象。妈妈的白色钢琴被锁了起来,于柔拿它当置物柜,多重的盆栽都往上放;苏逸卿抢走了她所有的故事书和洋娃娃,然后第二天,她就会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发现自己珍爱的书籍和玩具都变成了碎片。
时日一久,精神折磨就渐渐地变成了肉体虐待。于柔开始动手打她,在她隐秘的身体部位留下伤口;苏炳光出差的时候,她就干脆把福伯也谴回乡下,然后把秦逸仪锁在漆黑的屋子里,饿上一整天。
而秦逸仪大抵是承袭了母亲的艺术家脾性,一开始,她不屑于与于柔母女正面计较,更惶论背后使坏,但到了后来,她是真的受不了,与爸爸告了几次状,可苏炳光的态度却更让她受伤——他只当她是不接受后母与妹妹,以为她在挑拨他与于柔母女的关系。
毕竟,她们在他面前是那么的乖巧与和顺,对待秦逸仪更是优礼有加。
秦逸仪曾经觉得,那大抵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岁月。直到她终于承受不住,离开了苏家,她都没有意识到,人生这么长,这不过是上天安排的一段小插曲而已,她往后的人生,要经历的大风大浪还有那么多。
好在如今,她都懂了。尤其是进了娱乐圈,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听过?相比起来,童年的这一段仿佛被蒙上了白布,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堪。
不过,即便秦逸仪今天能笑着谈起那段过去,可妈妈的死还是加重了她对苏家的仇恨。也许是女儿离婚的打击太沉重,不消多久,本就年迈的外公、外婆相继离世,而秦素羽也在秦逸仪十五岁那年查出淋巴癌,半年后就香消玉殒。
秦逸仪自此孤苦无依,生世如浮萍。
秦素羽咽气前的最后一秒,都不愿意见苏炳光一面,于是她的葬礼上,秦逸仪也没让苏炳光踏进灵堂半步。
其实,秦逸仪一直都想不明白秦素羽对苏炳光的感情。自他们二人离婚后,秦素羽从没有在秦逸仪面前说过苏炳光一句坏话,她以为随着时间,母亲已经原谅了父亲,可是……她临终前,却还是不愿意见他最后一面。
直到后来,秦逸仪亲身感受了爱情,她才知道——
原来,恨的极致是绝口不提。
*
秦逸仪坐在母亲的卧室里,这里的一切都是秦素羽离世前的摆放,没有什么改变。这是学校当年分给秦素羽的教工宿舍,照现在的眼光看,已是非常老旧了。当年的老师们也都早已退休,随着子女搬到了外面的商品屋,宿舍要么空着要么租给了别人,到了过年的时候,整个院子更是空荡荡的,见不到几个人影。
过去的每个春节,秦逸仪都会回来。房子平时交给家政打理,所以很整洁,可她都会习惯性地再大扫除一次,再去不远的小超市里买一些速冻食物和蔬菜,自己过一个简单的年。
然后,她会去墓地拜拜母亲,接着就回D市去了。
也许一个人过年过成了惯性,这样的佳节对于秦逸仪而言,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可是今年,她打算在这里多呆几天。不知为何,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动荡后,呆在这套散发着时光味道的两居室里,她就像呆在妈妈的子宫里一样安心。
秦素羽的卧室里摆放着一架黑色的立式钢琴,是她从小练琴用的,岁数比秦逸仪还大,已经失了音准。秦逸仪坐在琴凳上,掀开琴盖,在黑白键上无意识地敲了首曲子。
因为几个琴键已经发不出声音,一首曲子叮叮咚咚、断断续续,颇不成曲调。待秦逸仪弹完全首,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弹的是《冥冥》。
她在心里默叹了一口气,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现在是下午四点多,她和司徒枫分开已经超过了二十四个小时。
两个人从前不是没有分开过,可这一次,秦逸仪好似格外想他。也许是因为这是他们坦诚之后的第一次分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