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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枫闻言,低低地笑了,笑声在他的胸腔里回荡,震得秦逸仪的心也微微颤动。她长手长脚地攀住他,是全然拥抱的姿势,可心里,却又莫名地感伤。
司徒枫当然不知道她的心事,只当她在撒娇,也紧紧地回抱住她。他的下巴顶在她的头顶,柔声问:“上午都去哪儿了?”
秦逸仪连忙答:“去超市买东西了。”
司徒枫点点头,松开一点怀抱,捧住她的脑袋,仔细看了一会,又问:“去超市而已,哭什么?”
其实早在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的眼睛肿肿的,像哭过的样子。
秦逸仪闻言一愣,待反应过来,才轻声地说:“昨晚做噩梦了。”
她说着,扁了扁嘴巴,神情看起来很是委屈。司徒枫看着怦然心动,在她的嘴角落下浅浅的吻,说:“都梦到什么了?说出来就不怕了。”
“不行。”秦逸仪拒绝得很干脆,“噩梦说出来就变成真的了。”
司徒枫闻言大笑,也不与她争,只待气息平静下来,才安慰道:“嗯,反正梦都是反的。”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抱着,也不多说什么。直到秦逸仪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自己买得那两大袋东西,于是连忙从司徒枫的怀里钻出来,小声地说:“我去给你做午饭吧?”
司徒枫本也有些昏昏欲睡,被她这么一动也清醒过来。他闻言,拿过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坐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不用了,我就是回来洗个澡,中午还有个局。”
秦逸仪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一圈,问他:“那我中午可以自己叫外卖吃吗?”
她虽然不是垃圾食品的拥护者,但偶尔也会吃上一、两回的汉堡或者披萨。可自她小产以后,身边的人都三令五申地不准她吃这个,不准她吃那个,惹得她起了叛逆心理,偏偏就想吃点油炸食品。
司徒枫这个时候已经下了床,站在衣柜前选一会儿要穿的衬衫。听到她这么问,他回过半个身子,眯着眼睛看着她,神态是说不出来的慵懒性感,看得秦逸仪红了双颊。
就在她红着脸准备主动放弃的时候,却听到他轻笑的声音传来:“只许吃一点。”
秦逸仪一阵欢呼,跑到他背后轻轻抱了一下,就又跑到客厅去打外卖电话了。
感受到她贴上来的体温,司徒枫正在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他的心里,本为着一会儿的饭局而烦躁着,可秦逸仪这个若有似无的拥抱却惹得他失笑,连心情也放松下来。
罢了。为了她,什么都是值得的。
*
秦逸仪刚挂掉座机的时候,司徒枫正一边系着领带,一边从卧室里走出来。他的腋窝底下还夹着几个文件夹,姿势不是很方便。秦逸仪看着,就连忙走过去帮忙。
她柔顺地从他手里接过那条天蓝压银色条纹的领带,认出这是她某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心里不由得一动,低眉顺眼地替他系起来。
正午的阳光照进来,正晒在这一对璧人身上,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司徒枫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女人,她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像蝴蝶翅膀似的,抚在他的心湖上。
秦逸仪帮他系好了领带,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抬起头,抿着嘴冲他盈盈一笑。司徒枫看着心旌一荡,伸出双手就把她搂进怀里。
他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在家乖乖的,等我晚上回来吃饭。”
*
秦逸仪站在玄关目送司徒枫离开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新嫁的小媳妇一样,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感。
而当厚重的防盗门关上的时候,前一秒还萦绕在她心头的幸福感顿时悉数散去。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回了客厅。
她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秦逸仪双手抱膝地坐在茶几对面的沙发里,盯着那一部白色的手机看了良久,像是发呆,又像是在想心事。
直到她觉得自己的手脚都麻了,她才伸手过去,将手机握在手里,纠结地按下了许诺的号码。
可拨号键还没按下去,秦逸仪又快速地删掉了那烂熟于心的十一个数字,改拨了莫妮可的手机。
当手机待接的信号音传来的时候,秦逸仪还在做着“问还是不问”的心理斗争。
“喂。”莫妮可似乎还在睡觉,声音有一些迷糊,“阿Ming?”
“是我。”秦逸仪答着,在心里下了决定,“妮可,我有事问你。”
*
第二天的D市依旧是个艳阳天,司徒枫依旧离开得很早。
他走的时候,动静很轻,秦逸仪却还是在他关上大门的那一刻醒了过来。
或许说,她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眠。
站在浴室的盥洗台前,印着复古花边的镜子里反射出她疲倦的一张脸。秦逸仪眯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自己今天要面对的场面,她叹息地从一旁的化妆包里翻出许久不用的化妆品,开始在脸上涂抹。
粉底是仔细涂抹过的,贴了假睫毛的眼睛更显得明亮有神,秦逸仪挑了一支橘红色的唇膏,这个颜色会衬得她的气质雍容又大气。
化完妆,她又去衣帽间翻出一条黑白相间的Chanel长裙。这是六年前,她第一次出席音乐盛典颁奖典礼的晚礼服。那个时候穿,合适又贴身,如今再穿,却松松垮垮的,根本显不出她弧度优美的腰线。
原来,这几年,她真的瘦了不少。
秦逸仪想着,又翻出一条蕾丝镂空的黑色腰带,仔细系上,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仪态完美地站在全身镜前,对自己说:秦逸仪,你要笑。
*
今天的银翼娱乐格外热闹,地下停车场里挤满了各家媒体的采访车。偌大的会议厅里更是人满为患,无论是纸媒、电视媒体还是网络媒体,都派了最好的娱乐记者来参加今天这一场由司徒枫亲自主持的记者招待会。
后勤人员端着茶盘,上面供应着茶水和糕点,在人群中穿梭。而那些平日里总在暗处端着相机跟踪艺人的娱记们,今天却都落落大方地聚在一起,互相猜测着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上,到底会爆出什么样的新闻。
毕竟,这是自阿Ming爆出小产丑闻后,银翼方面第一次有人出面回应,而这个人恰好又是孩子父亲的最大嫌疑人之一。
大家都本能地觉得,所有的绯闻和炒作,都会在今天画下句号。
与会议厅里的人声嘈杂比起来,等候室里的气氛就安静多了。司徒枫穿着最正式的黑色西服,脚上是锃亮的漆皮皮鞋,整个人陷在柔软宽大的沙发里,闭目养神。
特助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着司徒枫,欲言又止。他也算是司徒枫的心腹,港大毕业以后就一直跟在司徒枫身边,从秘书助理做到特助,后来又跟着他来了内地,对他的心性和工作习惯,都是十分了解的。
所以,他很清楚,他的这个工作狂老板,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每天几乎都工作十六个小时以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想着,清了清嗓子,说:“司徒总,现在……现在取消记者招待会还来得及。”
司徒枫闻言,张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小伙子,问:“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特助连忙答:“九年了。”
司徒枫点点头,又问:“你什么时候见我决策失误过?”
特助微微一愣,轻声回道:“司徒总,对不起。”
司徒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抬手看了看手表,“西德那边有什么消息?”
“他说,”特助答着,不自觉降低了音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司徒枫的嘴角立刻就有了弧度,他轻轻掸了掸自己衣袖上的灰尘,率先站起来,“走吧,让记者们等太久可不好。”
*
虽然是银翼的艺人,但是会议厅外这一条铺着红毯的长廊,秦逸仪走过的次数却少之又少。上一次,还是几个月前,她来这里参加银翼的周会,然后迎接了王允皙的归来。
而今天,她拎着自己的裙摆,踩着许久不穿的细跟高跟鞋,从这里走过,心境却是这样的复杂又清晰。想到自己一会儿也要用王允皙曾经用过的方式登场,她就不得不承认,苏逸卿的那一句“世间万物,皆有轮回”其实很有道理。
厚实的双开门实木大门紧紧闭着,说明会议正在进行,秦逸仪心想,她不要来得太迟才好。
当纤弱无骨的手,轻轻地握住那个青铜色的门把时,秦逸仪忍不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