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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人听到动静,停了一下,又轻轻地叩击道:“慕容公子在吗?”
这声音紫苏一点不熟悉,但是来人准确地喊出了慕容凌的姓,应该是他认识的吧?所以紫苏没有出声。
慕容凌听出这是谁,他先不答,却要紫苏扶着重新落座,又看向窗户方向,那神情看不出究竟是欢迎这来的人呢,还是厌恶。
紫苏刚要放心的心又提了起来,来的是敌是友?
外面那人似乎在与慕容凌进行着无声的较量,颇有耐心地也没有了动静,但是没有脚步声,显然,他就站在外面不动。
终于,慕容凌对紫苏道:“把窗子打开吧。”
紫苏走到窗前,推开窗,月色下,一个青衣男子悠闲地负手而立,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对紫苏微微一笑,然后对慕容凌道:“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呢?”
“窗子打开了,你要进就进,不进——苏苏,关上。”慕容凌有些赌气地说。
紫苏感觉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自然不能就这样听了慕容凌的话,对青衣人也笑了笑道:“小凌伤的不轻,所以脾气不大好,还请见谅。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目光一凛:“伤的很重吗?”便纵身跃进屋里,紫苏忙将窗子关上。
“失礼了,紫苏姑娘叫我老马即可。”老马匆匆向紫苏抱个拳,便大步来到慕容凌身边,关切道:“伤势如何?”
“死不了。”慕容凌这感觉就像儿子见了老子,有些生气,却又有些撒娇,还逞强。
老马看来对慕容凌伤在何处心中有数,一转身绕到他身后,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仔细打量起来,眉头渐渐拧起。
虽然自称为老马,其实老马看起来并不老,大约也就三十出头,看起来很是精干利落。
紫苏见他们之间关系如此熟络,走过来说:“你看他这伤口……”
“没想到这么严重,他还掉头就跑。”
之前在路上击退山贼的援军便是老马带的队,那会正好逐月赶到,慕容凌居然只丢下一句:“这里交给你们。”不等老马他们靠近,跳上逐月就跑了。
老马当时看见他背上有血迹就怀疑他受了伤,但是慕容凌跑得太快,来不及细看,人就没影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一路找到了这里来。
慕容凌根本不领老马的情,一甩肩膀:“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没事就走吧。”
第一百零二章 我很乖的
老马看来对慕容凌的秉性很了解,手下用力,既不会伤到他又不会让他挣脱,对紫苏吩咐,要她去准备一些干净的清水和布来。
紫苏感觉他们有话不方便当着自己的面说,老马这是故意支开他。心里疑惑,但是,这老马一看就在关心慕容凌,她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出门去了。
“小公子。”老马听外面没有了动静,对慕容凌道。
“别叫我‘小’公子。”慕容凌咬牙切齿道。
老马松开慕容凌,将紫苏交给他的小刀娴熟地在火上烤,又翻看之前他们准备的药品工具,说道:“那么属下该怎么称呼——难道叫大公子?”
慕容凌气呼呼道:“总之,我不要听到什么小公子。”
“你是不喜欢小公子这个身份还是单单只是讨厌这个小字?”
“都不喜欢。”
“那以后属下怎么称呼小——公子?”
“就叫慕容公子。”
“是。”
“你那么急急忙忙的不是为了躲属下,而是为了来见紫苏?”
“关你什么事?我高兴!”
“是,公子想做什么一向都是随心所欲的,属下也不该多问。只是你这伤,紫苏姑娘根本就处理不了,你是想逼死她还是害自己?我知道,我出现的很不是时候。不过,我保证,把公子的伤口处理完,就走的远远的,公子不召唤绝不出现。”
不管慕容凌怎么黑脸,态度不善,老马就像听不到看不到,自顾说他的安排,语言平和,态度恭敬。这感觉,要不是老马只比慕容凌大不到十岁,别人肯定要以为这是父子俩。
老马如此识相,慕容凌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下来。他对老马没仇,只是不想被人打搅了好不容易这么久以来才能与紫苏单独相处的机会。
等紫苏端来水盆时,慕容凌双手撑在桌子上,老马一手按在他肩上一手拿了小刀,已经准备动手了。
“你,有把握吗?”慕容凌都没有异议,可见,老马这功夫是到位的,可是紫苏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
老马看看紫苏,好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你在为慕容公子担心?”
紫苏“哗”地一下脸红了,好像被老马看穿了心事一般,有些窘迫道:“他信你我也信的,只是,这里缺医少药,我担心……”
说来说去就是担心嘛。
老马没有说话,唇边一丝笑意表示他什么都明白了。
慕容凌见紫苏尴尬,恶声道:“不就取个箭头,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
“小凌,你怎么能这样对老马说话呢?”紫苏看不过去了。
就算再好的朋友,老马来救他们保护他们,慕容凌没有说谢就有些失礼了,怎么还对人家这样无理?
“没事,我们都习惯了。”老马举起刀,停在半空,看到紫苏的眼睛盯着那闪着寒光的刀锋道:“紫苏姑娘,我看你还是回避一下。”
“苏苏——”慕容凌显然与老马想的不是一码子事情,期待而像个求着娘亲疼爱的孩子一样,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舍。
“她会吓坏的。”老马语气平淡,但是紫苏知道他是为自己好。
“不会的,我在这里,小凌一定会觉得好受些。而且,你也需要有个人帮帮忙,不是吗?”紫苏不退反进,走到桌边,握住慕容凌的手,露出温柔的笑意。
一个不想走,一个也不想让她走,老马还有话说:“慕容公子,我这里有麻沸散,先给你吃下,这样等下我动起手来就不会有感觉了。”
“不要!这么一点小伤……你真啰嗦!不会就别做了,我自己也行。”慕容凌就要起身抢刀子。
见他不听劝,老马镇定地对紫苏一点头:“我要开始了。”
紫苏用力握住慕容凌的手,那表情比他紧张一百倍,因为慕容凌看起来除了生气和虚弱,根本是满不在乎,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样子。
不过,紫苏在身边,他明显的安静了下来。
紫苏不敢去看老马怎么下刀,只知道带着血迹的布条一个个地被丢到地上,慕容凌的额上脸上,甚至手臂背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他一声不吭,垂眸盯着桌子,似乎要将那处盯出个洞来,与紫苏相握ωεn人$ΗūωЦ的手僵硬着,也并没有用多大力。
“小凌,要是受不了,你就喊吧,也许会好受些。”紫苏一遍遍地用手帕为慕容凌擦着汗。
慕容凌将眼眸转向她,虚弱地一笑。
“慕容公子,我这里有麻沸散……”老马刚一开口,就被慕容凌一声呵斥:“拿稳你的刀,专心一点。”
“是。”老马摇摇头,又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咚咚咚”有人敲门,紫苏抬头看看老马,老马摇头,他的人马都布置在远处守卫,没有命令不会过来。
“谁?”紫苏问道。
“娘,我要和娘睡。”小宝怯怯的在门外说。
他先前是熬不过,睡着了,醒来一看陌生的地方,紫苏又不在,身边是个陌生的大娘,小宝悄悄溜下了床,看见这门缝还有亮光就过来了。
听到紫苏的声音,小宝恨不得要哭了,在门外有抽抽噎噎地。
屋里,到了紧要关头,老马额上也见了汗珠,紫苏不想被打搅,便说:”小宝,你先回去睡吧,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下完了就去找你。“
“不要,娘,外面黑乎乎的,好可怕。”小宝感觉到紫苏没有开门的意思,自己给自己壮胆道:“娘快点儿忙,小宝就在外面等,小宝不怕,小宝很勇敢……”
“让他进来。”慕容凌眉毛上的汗珠滴落在桌面上,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让他进来吧,这孩子挺懂事的。”老马也说到。
紫苏开了门,将小宝带进来:“进来可以,但是,你要乖乖的,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哭,不要吵闹,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
小宝看到屋里有人拿着刀,慕容凌坐在桌前,浑身是汗,背上淌着血。本来他第一眼看见慕容凌时,惊喜的要扑上前去,可是眼前这血淋淋的场面,他心里着实害怕,手脚有些哆嗦地不敢过去了。
“你别吓唬他,他才多大?”慕容凌心疼了,指指床:“小宝,你先睡觉,别看。”
“好,我很乖的。”小宝一溜小跑,鞋子也没有脱,就爬上床,眼一闭,乖乖躺在床上不动了。
紫苏为小宝拉上被子走回来,正好看到慕容凌的后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