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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连正来说,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让他无比欣喜——陆巧巧怀孕了!
听了大夫的诊断汇报,连正激动得手舞足蹈:“相士说我命中无子,所以这一胎,也不见得是男孩!但是,就是多个女儿也是好的!”
“相士之话也不见得全准!即使是真,老爷多年来行事仁义,积德无数,也定能破了那命数!”管家婆王嫂在旁说道。
“但愿承你吉言!喏,这银子赏你!”连正笑哈哈地摸出块碎银扔给了王嫂,乐得王嫂眉开眼笑。
家业这么大,孩子却只有一个,确实是连正多年来的憾事。
“巧巧,明日,我要亲自到寺里放生池放生!”连正握住陆巧巧的手,柔声道。接着又回头吩咐身后的于落英,“落英,你有孕育孩子的经验,巧巧的身子就交给你了!”
于落英一怔,继而贤淑地应允:“谢老爷信任!我定会更加注意妹妹的饮食起居!”
“好!”连正点头大笑。
★★★
福兮,祸之所伏?
难得不做梦的夜晚,连恒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
“啊——”
紧接着,又是一声:
“啊——痛——啊——!”
尖利的叫声从前面的楼里传来,像是——陆巧巧。
很快,家里响起一片嘈杂声。
连恒急急穿好衣服,对在外间睡着的罗妈道:“出事了!我出去看看!”
罗妈赶紧起身:“小姐,多披件衣服!”
屋外,被黑暗的夜色笼罩着。
墨蓝的天空深邃得可怖,几颗惨淡的的星子在这暗夜的怀抱中忽明忽灭,闪着诡异的光。
连恒急急跑到楼上,看到陆巧巧房门口已经聚满了人,于落英和连正也到了。
“见红了!”王嫂手忙脚乱地查看道。
“快!快请刘太医啊!”连正急得跺脚。
“老爷,已经叫吉祥去请了!”连管家在屋外禀报道。
侍女小桥抽泣道:“三夫人一个时辰前就说肚子痛,我说请大夫,三夫人说忍一忍可能就没事了!后来就有血留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呢?”
“别急,刘太医家距离咱们不到半里,很快就到了!”连恒劝慰道。
说曹操,曹操到。告老还乡的刘太医背着药箱子走上楼来。这白胡子老头和连正是忘年交,相当于连家的家庭医生。
搭脉后,老头取出一丸朱砂色的药,命小桥喂下去,又写下张长长的方子,递给连正:“连老弟,这丸药下去,三夫人腹中的孩子应该不妨事了!明日照这方子去抓药,有固胎之效。”
连正忙不迭地谢过。
“连老弟莫先道谢,敢问三夫人晚上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老头沉声道。
连正一凛:“小桥,你说!”
“没什么异样啊”小桥挠头道,“晚上吃的清蒸鱼肉丸子,炒菜心,火腿汤,睡前喝了半盅玉米粥……”
“那鱼肉丸子和火腿汤还有剩的吗,可以拿来给我看看吗?”老头问。王嫂连忙到厨房去。
“老夫列张孕妇禁忌食物的单子,以后要加倍注意。螃蟹、甲鱼千万不能碰!”
“甲鱼那不是大补的吗?”苏彩云不解道。
“ 二夫人有所不知,甲鱼虽然具有滋阴益肾的功效,但是性味咸寒,有着较强的通血络、散瘀块作用,因而有一定堕胎之弊,尤其是鳖甲的堕胎之力比鳖肉更强;螃蟹它味道鲜美,但其性寒凉,有活血祛瘀之功,故对孕妇不利,尤其是蟹爪,有明显的堕胎作用!”
正说着,厨房的尤妈和杂使丫头小葛捧着一个罐子过来:“这是三夫人吃的火腿汤,其他的剩菜都倒了。”
老头验示一番,又尝了一口,道:“这不是火腿汤,就是甲鱼汤,里面还有少量的茴香、大黄。常人喝了无碍,但三夫人体质本来就弱,再加上刚怀上身孕,所以导致见红。”
尤妈和小葛立刻跪倒在地,抖如筛糠:“老爷!我们可没有做啊!”
“厨房就你们在,不是你们胡来,又会是谁?”连正大怒。
“夫人今天也去过厨房呀!”玉钟立刻插嘴道,说完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吓得赶紧捂住嘴。
于落英气得柳眉倒竖:“玉钟,你胡说什么!”
玉钟“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夫人!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说出来!”
这简直是越描越黑。连正霍然抬头,愤怒地逼视着于落英:“说!你去没去过?你做了什么?”
于落英抿着唇也怒视着他,冷冷道:“是,我是去过厨房,我去嘱咐尤妈要精心做好妹妹的三餐!这有错吗?你竟然怀疑我?!”
“爹!你太过分了!娘是怎样的人难道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连恒也有些生气,“再说,你把三娘托付给娘亲,出了事她也要担责任的,退一万步,就是娘有不善之心,又怎会做出这样明摆着于己不利的事情!”
玉钟道:“那,那,我可能看错了。”
于落英冷笑道:“你怎么会看错?!我不是说了,我去过厨房,但我什么也没做过!”
尤妈和小葛也一个劲地磕头:“老爷!奴婢没有做过!奴婢没有做过!”
“明日报官!”于落英咬牙道,“唯有这样才能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报官?”连正蹙眉。
真相的面纱
一夜无眠。
早晨,除了两个仆佣小心翼翼地在煎药,其他人俱窝在各自房中,不敢乱动。连家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连恒憋闷得慌,一个人走到门口的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秋风飒飒,满院子飘飞着金黄色的蝴蝶。
“小蝴蝶,你是在为谁翩翩起舞呢?”连恒轻轻捉住一只小黄蝶,喟叹道,“一夜间,这家里,一花一草一人一木,都没有生机了。”
“即使是为了这隙地里的小雏菊,蝴蝶也依然会飞舞下去。”背后传来温雅的男声。
连恒转身,见到轩昂俊逸的青色身影,不由讶然:“狄捕快,你怎么来了?”
狄纭抱了抱拳:“见过连小姐!大清早,连夫人就派府上的管家来击鼓报官。昨夜的事,我都知道了!因为受害人是我的姨母,大人就派我和云师兄来调查。”
他回首朝门外喊道:“云师兄!快进来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施施然从门外踱进来。
一身青衣服裹住他颀长的身躯; 外罩红布背甲,典型的捕快制服;一头黑发没有按规矩束起,只随意地用一根黑缎系着;白玉般的脸上浮现着玩世不恭的神态;一双挑起的剑眉不羁地凸显出他英俊的轮廓,那双长长的眼睛;更增添他邪魅的俊俏。
此刻,他手指上正滴溜溜转着一样物件,仔细一看,竟是那种捕快必须统一戴的小圆帽子。
狄纭长得已算英挺出色,和这男人一比,却被他独特的气质掩去了光辉。
“这是我师兄云紫星,这是连小姐!”狄纭简单介绍道。
“连恒?久仰大名。”云紫星眯着眼打量她。
连恒愕然。自小长在闺中,不算有名吧?
“连家万贯家财的唯一继承人嘛!这方圆百里谁人不知?”云紫星笑着解释道,继而又尖锐地加上一句,“不过,现在连老爷又有了孩子,连恒小姐可就不是那个‘唯一’了!哈哈!”
这男人大笑着径自往正厅走去。
什么意思?
“他,连我也怀疑吗?”连恒不悦地望着他的背影,郁闷地问狄纭。
“对于我们做捕快的来说,绝对不能凭感觉做判断该怀疑谁,任何人,都是有嫌疑的。”狄纭柔声道,“不过,这次,我却有很强烈的感觉,你与此事无关;你娘亲,也与此事无关。”
连恒心中一暖,灿然笑道:“谢谢狄捕快的信任!”
狄纭淡淡一笑:“也许,我并不是个好捕快。我们进去吧!”
★★★
云紫星云大捕快秉承“怀疑一切”的信念,把连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客厅。
陆巧巧服了刘太医的灵药,已然无恙,只是气色比较差。连正坐在她身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狄纭心下甚慰,给大家请了安,便立在云紫星身旁,开始执行公务。
“人心总是险恶,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可能陷害三夫人!包括三夫人自己!”
云紫星一语激起千层浪,客厅里顿时炸开了锅。
“不过呢,凡事得讲证据,大家莫吵,我自会进行调查。”他又神气活现地甩出一句话。
狄纭对云紫星道:“既然问题是出在食物,先从厨房的人问起吧。”
★★★
问了一圈,除了于落英和厨房里的两位之外,其他每个人从午饭后到晚饭这段时间,都有不在场证明。最终又回到原点。嫌疑最大的,仍是那三个人。
尤妈抹着眼泪道:“冤枉啊!老爷!我在连家做了那么多年,我、我天天就盼着老爷多子多孙,为什么要害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