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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璇也不在意,迳自享用着眼前的珍馔,他强取豪夺来的独一无二宝物。他的唇从已有红痕浮现的雪白胸前跫回,又再度覆上那两片微张着的美丽双唇,贪婪而甜腻的索求着,仿佛永无餍足时候。
「……你对爱禾……是认真的吗?」
长久长久的沉默之后,好不容易气息稍平的苏聿雅,终于木然的低低开口。
易璇闻言抬起头,眼带荒谬笑意的睇着他。
「总算盼到你的声音了,讲的却是这种笑话。怎么,才喝一口酒,你就醉了吗?」
「……」果然是这样……
苏聿雅半垂下眸,怱觉一阵晕眩袭过他脑侧,眼前的易璇仿佛变成两个、三个……无数个易璇带着熟悉的笑容凑近他,溶成一片模糊,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嘴里又被强行灌入好几口酒。
「你想做什么,全冲着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仔细想想,他们两个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搭在一起,一定是易璇存心找机会先行接近。爱禾只是个天真爱玩的小女孩,他又常不在身边,哪里禁得起恶魔甜美甘醇的诱惑呢?
错就错在……他当初不应该一时心软和主动追求的她交往吗?的确,他承认自己仍无法从爱禾身上体会到那种男女间的情爱,也无法放下太多时间来陪伴她,可他是真心把她当作准备长久交往下去的女朋友看待……这样还是不行吗?
还是……错全在他,谁叫他当初要去Pub,要去认识易璇这个恶魔,还不知死活的跟他纠缠不清?
「你在怪我吗?还是怪你自己?呵……大可不必。」易璇舔着他嘴边的酒渍道:「那女的这么好上,就算没有我,以后她照样会给你绿帽戴。我帮助你早点认清事实,趁还没投入太多感情前赶快抽身,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
「你!你给我……闭嘴!」他火气一扬,口齿更是含糊不清。
奇怪,他平常说话不会这么滞碍的,为何现在突然不听使唤了起来?眼前也是一片迷茫纷乱,连易璇的脸都扭曲了,像飘浮在空中似的。
「你那个女朋友……不,是前女友,真巧,正好是我最讨厌的类型。」易璇眸中流过一股淡淡的嫌恶。「年纪轻轻就画个大浓妆,身上的馊水味……呵,还有那身打扮,你确定她真是你学妹?不是在酒店陪客的?」
「你……」苏聿雅被他气得越发头昏眼花,想跳起来推开他,全身却软绵绵的施不出半分力气。他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
「女孩子爱打扮天、天经地义……爱禾只是──」
话尾忽地被截走了。粗暴持久到足以构成杀人罪的长吻结束后,易璇抵着那红肿不堪、正急促喘着气的双唇柔声道:「好了,不准再提那女人的名字。你也真懂得该如何惹我生气。话都说不清楚了,就安静点吧!」
「等等……你……你干什么……住……手……」
尽管全身都变得超不对劲,连意识似乎也快弃他远去,苏聿雅仍隐约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正一件件被脱下。
脱?
不只衬衫,连裤子也……
干什么?
这问题好象很重要。他很想仔细想个明白,但脑袋浑沌成一片,什么回路都搭不上。光裸的肌肤接触到冬日冰寒的空气,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反而滚烫得像是快燃烧起来似的。
「你的酒量真是浅得教人惊讶。」
不过是红酒,而且他喝的量加起来连一杯都不到呢。易璇慢吞吞的除去自身束缚,然后一把抱起浑身无力意识不清、完全任由他摆布的人儿,轻轻放到柔软整洁的纯白床铺上去。
「真可惜……这么洁白无瑕的床单,等会儿要弄脏了吧。」
原没打算这么快就要他身体的,可是苏聿雅的一言一行,永远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向来极有自信,但在这纯洁美好的男人面前,似乎是半点也行不通。
他的直觉告诉他,要夺取这仅此一件的宝物,就得趁现在。越是他不能碰触也不该碰的天使,他就偏越要不顾一切将他拉下凡尘来。
这种念头是第一次……
易璇没多费心神去细思其中的意义,他再度吻上那因莫名燥热而微启着喘息的诱人唇瓣,一手箝住单薄胸前的突起不住搓揉,另一手则直接探向他下身。
「啊……」令人不敢置信的地方被无所顾忌的大掌握住了,苏聿雅蹙紧眉,感觉那温热的粗糙触感包覆住他,似乎做起了超乎他想象的动作,他却没办法阻止。
耳边断断续续响起模糊的申吟声,放荡得教人脸红。再努力细听后,竟涌起一股诡异的熟悉感──
是……是他发出的声音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拼命想清醒过来弄个清楚,但一波波异样的感觉却如同滔天巨浪般,无情的将他推往黑暗的更深处。他不由自主的随之载浮载沉着,逐渐向下灭顶……不知过了多久,他连自己的申吟声都听不到了。
污秽了易璇的手的同时,苏聿雅也彻底昏死了过去。
然后,在被进入的一瞬间,他曾痛到极致的短暂清醒过来,但下一瞬立刻又坠入无边的欲望中。
大脑罢工、理智丧失殆尽、自制力全数瓦解,这具洁净的身体已被感官及情欲彻底支配,在恶魔极富技巧的爱抚下狂乱起舞。
明亮的灯光下,两只细白长腿自强韧的腰部两旁延伸出来,依附在男人肘上,随着一下一下刚猛的冲刺无力摆晃。连最末端的脚趾尖都开始颤抖起来了,侵略者却仍毫无稍稍减缓攻势,饶过对方的打算。
痛楚与快感交织的泣吟声、男人低沉压抑的喘息声、床铺与肉体摩擦撞击的窸窣声,偶尔间杂因承受不住过度刺激而猛然扬起的抽喊声。这一首异色变调曲不断回荡在纤尘不染的房里,似乎永远没有休止时候──
是易璇先离开的,他还有事。
当他走出这犹飘散着悖德气味的房间时,床上的人儿,被安稳包裹于重新拉拢整齐的被褥中,宛如一尊在呵护中沉睡的洋娃娃。
而当他再度回来时,不只床上,连整间屋子里都空无一人了。一些书籍物品被收走了,大部分的大型对象则似乎来不及搬离。
易璇轻抚着床单,上头紊乱的秽色痕迹还在。他闭上眼,陷入仍鲜明的旖旎回想。
该到手的,都到手了。若是游戏,这样总该够了吧?
真的够了吗?
可是想要的,好象不只身体而已呢……
苏聿雅以一种前所未见、令所有人皆目瞪口呆的样貌,提着简便行李和笔电一言不发进驻宿舍。
再迟钝的人都看得出他的脸色难看到不行,亚麻色的柔顺发丝,被外头突然飘起的阴冷绵雨淋得半湿,沾了雨水的单薄上衣黏贴在苍白得吓人的肌肤上,连走路的步伐都不甚稳,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似乎随时会倒下。
毫无血色的雪颜上,只有两片异常殷红的唇瓣,勉强添了些许生气。
面对室友们的关心疑问,苏聿雅一律采取沉默摇头的回避态度,绝口不提自己究竟发生了何事,又为何突然毫无预兆的搬进医院宿舍来。
快速整理好行李后,他便直奔淋浴间,在里头一待就将近一个小时,直到其它室友们甚至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出了状况时,他才终于缓缓走出。
「喝杯热茶吧。」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木然的视线。他迟缓回神,看见范君晔那张和平常一样平板无表情的面容。
「……谢谢。」他接过,冰冷的五指触上高温的杯面,不由得震动了一下。
范君晔沉默看着他垂下眼睑慢慢啜饮,忽道:「听说今天下午的外科学要临时抽考,你知道吧?」昨晚BBS站上突然公布的消息,不知他有没有看到。
「喔。」苏聿雅没有抬眼的应了声。
「你……没问题吧?」范君晔犹疑了下,又问。
「我很好,不用担心。」
想勉强扯出一点笑容以安抚同学的担忧,但苏聿雅发现自己还做不到,只好作罢。见范君晔微皱着眉终究还是踱回自己的座位,他也拿出下午要考的科目开始读了起来。
宿舍房间又恢复考试前贯常会弥漫的肃穆气氛。但与平常不同的是,这里多了平时极少出现的名人苏聿雅,而且似乎陡遭什么变故的他,全身还散发着极度异样的气息。满腹好奇的其它室友们纵然想再探问,也完全不得其门而入。
悄悄的耳语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