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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也还是犹豫。
“如云若有幸获得亲王青睐,以后但凭钱老板驱使,万死不辞。”我加重砝码。
“好,初四傍晚我亲自送来,初五我亲自拿回。”好半晌,钱老板终于松口。
“如云多谢钱老板成全。”我难掩喜色。
“应该的,应该的。”钱老板打着哈哈。他清楚身为妓户,我们只有被有权势的男人看中才能出人头地,免于“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命运,而琴棋书画能位于头等姑娘的位置,倒不全是比旁的上三等姑娘姿容出众,还在于她们四位的靠山来头更大,钱老板有所不知的就是我这个三等的姑娘,并没有在亲王面前现拙的资格!
送钱老板上了马车,我绕过邀月楼,顺着浸芳渠向西到了我和其他三位三等姑娘合住的红香阁。
“姑娘回来了,”紫儿迎上来,一边帮我更衣去头面一边道:“姑娘今天又受累了,沐浴水冰了,我这就去提水去。”
“嗯,”我无意识的应了一声,闭着眼累的不想说话。
等听到她的足音远去,我才睁开眼睛,对着东面的小楼,低低说出全惜春院姑娘们今晚都会说出的话:“琴棋书画,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下地狱!”
第二章
初二
惜春院是个作息昼夜颠倒的地方,也就使得我们的晨昏省定自与别处不同,所以大中午的毒日头
底下就见我们各房的姑娘们由小丫头打伞扶着进行每日的问候。
赶到惜春院东面的梨花楼,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笑闹声,小丫头们一传完:“如云姑娘到”
,我就赶三步进到里屋低头陪笑到:“如云给赵姐姐,琴棋书画各位姐姐,宝玉钗环各位姐
姐,雨雪冰各位姐姐请安。”
歪在贵妃床上,由琴棋书画在边上环绕着的赵姐笑道:“怎么平日最勤的你今儿到是最迟啊
,我正和你棋烟姐姐商量怎么罚你呢。”
我正赔笑着要请饶,琴心在一边儿冷哼:“云姑娘必是昨晚攀上高枝了,哪还记得给您起早
请安的规矩啊。”
惜春院这种风尘地反倒最重身份地位,生怕谁逾了矩。这话重到不仅我脸色一时阴晴不定,
连带着归管教导我的棋烟也面色不愉起来,因为打狗看主人,这也暗讽了她教导不力。
气氛一下子冷了,琴心放了这话,二等姑娘宝玉钗环,三等姑娘雨雪冰和我自是更不敢逾了
身份圆场,棋烟也不能开口,否则显得她不仅教导不力还护短,画瑰姑娘更是院子里出了名
的胆小怕事。
“扑哧??”书袭姑娘一笑,伸手捏了捏琴心的脸“琴妹妹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然后转头对赵姐姐说:“前儿画瑰妹妹的小丫头珠儿病了,她都担心画瑰妹妹没可用的人,
巴巴的打发彩丫头去帮忙,今儿也是担心赵姐姐心里责怪云姑娘,所以先给赵姐姐消气,赵
姐姐就不好意思再责罚云姑娘呢。”
有了台阶,我还能不赶紧借坡,我赶上前给琴心姑娘一福:“多谢琴心姑娘心疼我。”她冷
冷回了一笑。
然后我又向赵姐姐撒娇道:“姐姐也请千万心疼如云,昨儿我那一席的客人就顾着看琴姐姐
的绝世容姿,让云儿坐了一夜冷席,才多喝了两杯,这会子还头晕呢,赵姐姐要是再责罚我
,云儿就可怜死了呢。”
赵姐姐不亏是惜春院的老板,一手扶着棋烟,一手按着琴心,对我笑道:“可不是,要不是
你琴心姐姐先这么一说,我定要责罚你呢,你棋烟姐姐刚还和我说要罚你抄经呢。既然昨晚那么
可怜子,我就代你向棋烟讨个饶吧。”
棋烟一听,面上有了光辉,口里只说:“怎么敢劳动赵姐姐。”
琴心因为我和赵姐姐刚才那番话;面有得色,也就不再刁难。
气氛又热烈起来,三姑六婆的讨论交流起各家情报见闻。
我松一口气,一抬头,看见赵姐姐研判的目光,心里一凛,但她一笑打住,又和书袭聊起胭脂花
粉,徒徒让我心下惴惴不安。
小半个时辰后,好容易散了场,各方的姑娘们都随着自家的姐姐去了,我故意落后了半步,向书
袭姑娘福道:“谢谢书袭姑娘,如云心里实在感激。”
书袭一笑,很温暖,回道:“妹妹刚来不过半年,所以不知道,你琴心姐姐就是那样,脾气最
大,心却最善,我看妹妹是个明白人,自知道怎样最好。”
“如云心里明白,多谢姐姐提点。”我笑回道,心里却很不屑,我和琴心的仇多了去,记不记这
次的都一样!
书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我叹了一口气。
我心一颤,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望着书袭远去的背影,我实在有些难安,惜春院里,要真说有谁是我看重的,那一个是赵老板赵
姐姐,另一个就是书袭姑娘了。
赵姐姐当年是惜春院的花魁,后来经贵人相助,做了惜春院的老板,培养了四大美人琴棋书画做
镇店之宝,又给她们安排了四个王孙贵族做靠山,生生把惜春院从一个高档妓院变成了京城“第
一春”,为人不可不谓精明,我对她是畏。
而书袭姑娘则不一样,为人端方自重,待人和气大方,眼界胸襟皆高人一等,与其说是妓院的头
等姑娘,到不如说是个官宦书香家的小姐。整个惜春院,我独独对她敬重五分。
怔怔的发完呆,我走向棋烟姑娘的桃红楼,站在门口的小丫头香桃朝我努嘴,我一挑眉,她向我
示意,棋烟姑娘在发脾气,我赏了她几个铜钱,让她禁声,吩咐紫儿先回去,自己悄悄的进去里
屋。
还没转过湘绣的百鸟朝凤屏风,就看见满地的碎瓷片,环颦姑娘正跪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一
个。我慌忙走上前跪下,向棋烟姑娘磕头道:“如云该死,惘顾了姐姐平时的疼爱,让棋姐姐今
天受委屈了,请姐姐责罚。”
棋烟半晌没有出声,而后一皱眉,道:“都起来吧,与你们也没什么干系,琴心那小蹄子打小就
心高气傲,和我不对盘。自从跟了镇西将军后,更是隔三岔五的和我鸡生鹅斗的不太平,这会子
也不过是寻了你的因头削我的面子而已。再责罚你,岂不是我不分是非!”
棋烟平了气,又和我们开始每日必做的功课。
外人看来,妓院里的窑姐儿们不过是陪有钱老爷们消遣的玩意儿,只要长的好,会撒娇,床
上功夫好,就能成红姐儿了。其实大不然,来到惜春院的达官贵人们,什么绝色的女人没见
过?要是只有容貌顶尖,怕不过是花红百日而已,惜春院也不会挣得“第一春”的诨号,让
各方老爷们争相前来,留恋难离了。
同样是卖笑,如何卖的与众不同,卖的奇货可居,卖的心痒痒又搔不到就是学问了。正所谓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能造声势做绝了这一点赵姐真是风尘场里的龙凤,让
人不能不叹服。
惜春院分红蓝白三册子,每册子又各分三等,九等人在惜春院这个小天地各司其职,井井有
条,不胡乱争风吃醋闹些不堪的笑话,正是惜春院比别处烟花之地高人一等的关键。
最高贵的自然是红册子里的各色姑娘了,也就只有我们这十二个姑娘才是惜春院里真正的摇
钱树,才有资格每天进到赵姐的屋里请安。
既然能进红册子,相貌自是在伯仲之间,所谓的三等不过是根据个人的才情品性,所依靠老
爷的身份地位定见客陪席价格的依据而已。
琴棋书画四个顶尖的姑娘不仅是按刻钟收费,而且六品以下的官员她们是可以找借口挑客不
见的,画瑰和书袭因为性子温和,只要不是客人在烟花地口碑太差,一般都不拒绝。琴心和
棋烟就不然了,朝中六品之下的官儿她们大概是得罪完了。但是琴心的老爷是手握重兵的镇
西将军,棋烟的老爷是户步尚书,连赵姐都对她们礼让三分,不好管教,他人自是不敢多言
。
至于我就是红册子里的异数了,我虽为三等姑娘,但是因为沦落风尘不足半年,还是青倌儿
,没有老爷,所以不排除攀上高枝跻身顶尖姑娘的行列,所以琴心忌我甚深,借机破坏了我
好几次良缘,但我是既不能怒也不能言,梁子只能越结越深。
棋烟也忌惮我,但毕竟我的威胁不如琴心来的迫在眉睫,所以归于她门下教管的我自是她对
付琴心的帮手,我也就被她视为心腹。
终于背完了唐诗宋词,弹完了古筝,指点完了棋艺,也交流完了接客陪席时遇到的情况如何
解决应答,时间已过去两个时辰。
我和环颦齐声告辞,按惜春院的规矩,这时要再睡一个时辰的午觉,然后就要精精神神的梳
妆打扮,开门迎客了。
棋烟也是一脸倦色,微一个小哈欠,对环颦道:“听说你今儿的客人兵部张贵材喜好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