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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过来,万大娘“杀”上门来,站在门口的高台上,一连串“骚狐狸”“不要脸”的叫骂。春大娘那肯落后,从后面爬上自己家的房顶,站在平整的屋顶上,居高临下,口沫横飞。这种场合不适合我。甚至我连谁是骚狐狸都没搞明白。
绕到人后,问身边的王家大婶:“他婶,万大娘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又骂春大娘啊?”
王大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红锦,你不知道吗?万大娘要找你算帐啊!”
啊?我长大嘴巴,原来我才是那个“骚狐狸”!
“这、这从何说起啊?”
“他们家铁子从昨晚就吵吵着要进城当兵挣功名。万大娘不同意,娘俩吵了可大声了。后来铁子说,要挣了功名回来娶你。大娘才不干的!这会儿铁子在族长那里,要族长保荐呢!”
如果是大街上拉的兵勇,可能就是冲前锋;如果有保荐,乡里人照顾,进去后会分到比较重要的部分,升职也快。
我想了想,低头要溜。王大婶一把拉住我:“红锦,你要去哪里?”
她的声音很响亮。万大娘猛的一回头,象出柙的老虎盯上了我。
我觉得自己就是聚光灯下越狱失败的犯人,不仅挫败还觉得罪恶!
完了,完了!脚发软,腿发抖,低着头,除了找地缝,我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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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更新一章。晚上有时间继续,如果没时间就不更了。周六周日,腾出些时间做些别的事情。嘿嘿!
第 18 章
万大娘尖着嗓子喊:“哟,怎么着?不敢见人了?不敢见人怎么还挺着大肚子送鞋!我呸!丈夫还没死呢,就急不来待的勾引我们家铁子了?也不瞅瞅自己那幅德性!白送都没人要,破鞋!”“啪”我的那双鞋被扔进土里,狠狠的跺了两脚。
我下意识的侧了一下脸,仿佛被扔进土里的是自己的脸。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 19 章
万大娘尖着嗓子喊:“哟,怎么着?不敢见人了?不敢见人怎么还挺着大肚子送鞋!我呸!丈夫还没死呢,就急不来待的勾引我们家铁子了?也不瞅瞅自己那幅德性!白送都没人要,破鞋!”“啪”我的那双鞋被扔进土里,狠狠的跺了两脚。
我下意识的侧了一下脸,仿佛被扔进土里的是自己的脸。
万大娘撇下春大娘,气势汹汹的跑过来,边跑边骂:“你个丧门星的破鞋,尅死自己丈夫不算,还要尅死我们家铁子吗?”伸手便要推我。
骂归骂,误导你家铁子是我不对,但是对一个孕妇动手就过分了。但是,五个月的身子也灵活不到哪里,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一个东西挡在身前。“啪”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正打在王大婶的脸上!原来王大婶离我最近,我抓着她的袖子一拽,正撞上万大娘搧过来的耳光。她一心看热闹,根本没有提防;万大娘更是不留余地。一巴掌掴在脸上,不仅全面开花,而且声音之脆之响,几乎可以带出山谷回音!
原本喧闹的人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我踉跄两步也僵在那里,不知道该道歉还是该逃跑。
“扑哧”不知道谁家缺德的小声笑了出来,仿佛热油锅里突然滴进了两滴水珠。噼啪声刚起,王大婶已经“啊呜“一声干嚎,劈头盖脸的向万大娘扑过去:“你个挨千刀的万寡妇,活该你断子绝孙啊!”大家这才象刚被解了定身咒似的,纷纷活动起来四下散开。
有人一拉我的袖子,扭头一看是春大娘。她比了个手势,我赶紧会意的随她离开。回头一眼,看见自己做的那双鞋被扔在被踩成黑色的雪地里。
具体的战况我已经无缘知道,但是王大婶事后明白过来,通过邻居“转达”了她的不满。春大娘送了她一套精美的绣品,她才作罢。又恢复了往来。而万大娘则和我们彻底闹崩了,只要有空就会和春大娘展开明战暗战无间战,小小的山村并没有因为大雪因为战争而平静下来。
我也厌倦了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日子。
万铁子终于拿到保荐,几天后就要出发了。万大娘忙着和儿子哭别,顾不上和我们计较。但是可以想见她会如何排遣儿子不在的寂寞和怨气的。
“春大娘,谢谢你收留我。不过这里我不能待了。”得到王大婶回礼的那个晚上,我们同时听到铁子参军走的消息。坐在炕沿,我和春大娘商量。
春大娘停下手里的活计:“她婶,你这是说啥话呢?万铁子剃头挑子一头热,关咱们什么事。好好的日子,剌剌蛄叫两声就不过了?你别混说,好好在我这里养胎,万家的事不用你管!”
我道:“大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对万家也没什么想法,万大娘来闹就闹,其实我也吃不了什么亏。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日子。每天都像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还不如找个山窝窝猫起来。”
“唉!她婶,俺知道你是大家闺秀,看不惯山里的粗糙。可是这大山围着的,不找点儿事儿做还不得闷死啊!就算没铁子这桩事儿,也有别的麻烦。我和万大娘的恩怨都不知道哪辈子的,从年轻时候就吵,吵了三十多年了。要是有一天不吵了,我还不习惯呢!你呀,孩子是最要紧的,这些事就忍忍吧。大不了咱不出门了,她还能上了咱的房,揭了咱的瓦不成?安心待着,一切有我!不看大娘的面,还有孩子的面。为了娃娃,说什么也不能这个时候出去。”
仿佛印证大娘的话似的,外面北风打着哨儿的刮起来。不知道谁家的门窗没有关好,吱嘎咣当的乱响。偶尔两声犬吠,也被吹得支离破碎。
“唉,又要下雪了。”春大娘站起来,把门窗的缝隙重新掩好,“别胡思乱想了。天不早,赶紧睡吧。”
第二天一早,还没开窗就被映在窗户上的白色刺眯了眼睛。春大娘已经出去忙活了。外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大娘这么挑水吗?
穿好衣服,推开门,万铁子放下肩上的担子,局促的站在小院门口。
“铁子,”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要把自己的立场讲清楚,“男儿求功名光宗耀祖,无可厚非。若有一日你真的衣锦还乡,万大娘和万家的祖先都会以你为荣的。但是,儿女私情是孽债,只有顺其自然才能化孽为缘。若是执着于此,轻者家庭不睦,重者自毁前程。万大娘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此去前线务必要保得平安,才能不负她老人家对你的恩情。我从城里来,最后还是会回去。不管夫家出了什么意外,我终究是他们家的人。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了!”说完,福身一礼。
铁子讷讷的看着我,最后“嗨”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尤其是那一句“儿女私情是孽债,只有顺其自然才能化孽为缘。”仿佛是心里嚼了几万遍也没有嚼碎的一个疙瘩!说出来,全身如坠冰窟,冰寒彻骨。一颗心旋转翻腾的向下坠,却永远也落不了底!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铁子走后,万大娘和春大娘的骂战持续升级。冰雪封山的,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媳妇小闺女就搬着板凳或者坐在墙角的石头上,碾子上,一边择菜或缝补,一边指指点点的看戏。
我坐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有时会觉得好笑,有时又会觉得孤单。其实,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敌人,都可以证明你是不孤单的。怕就怕连敌人都没有了,没人在乎你,没人记得你,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谁?
我活着,可是,我不知道活着的是谁?
两个月过去了。
一天,村口嘹望的人突然跑回来,请了一个官差的模样的人进村喝茶。春大娘跑去看稀罕,下午才唏嘘着回来,说铁子捎信回来了。他一进军营,杨将军听说他是水勺窝村出来的,就立刻见了他,勉励他好好当兵,将来有出息了衣锦还乡。后来,他作战勇敢,一步步提拔起来,打京城近郊樊城的时候,他带着自己的小队做先锋队,一举攻破樊城,现在已经成了校尉了。
春大娘不无羡慕的匝巴嘴儿,说道:“眼下他们大军围着京城,要是打败了太师,就出来皇上,铁子就是大功臣了。还不得封个大大的官儿嘛!”
我跟着点头称是,心里却在算着日子,算上信件在路上的日子,他们围城也有半个月了。不知道杨不愁有没有攻破京城?
这几个月我也想明白一些事情。
洛玉箫敢拿为杨不愁效力换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