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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老爷子不仅修为高,更是心细如发,一肚子坏水。
他和汪油子这么一通搞,将原之中的金虫蛊几乎一网打尽,虽然有几个金虫蛊以及百八十个卵虫成了漏网之鱼,但这局面,可就控制下来了。
比起耿老爷子,汪油子的修为稀松平常,加上年纪大了,动作也不麻利了,在下落的过程中,有几只卵虫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汪油子看不到,小草可看得真真确确。
“汪前辈,你背后!”小草怪叫一声。
汪油子看着小草那脸色,顿时明白了,惨叫一声:“龚老鬼,他娘的,赶紧的呀!”
言罢,也顾不得什么身份脸面了,一骨碌滚到了龚老爷子面前,把后背亮了出来。
龚老爷子一把九阳粉撒出,沾在汪油子头发上的几个卵虫滚落,龚老爷子青铜剑一扫,顿时消灭殆尽。
“太他娘的险了!老道我差点见了祖师爷!”汪油子一头冷汗。
这时候,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在院子中四散开去。
“剩下的这些,你我来消灭吧,如何?”龚老爷子笑道。
“你母亲的,还让我出手呀!”汪油子哭丧着脸,拽出了鲁班尺。
两个老头,游走院子之中,长剑挥舞,铜尺翻飞,每次出手,或七八只,或三五只,绝不落空,动作犀利,眼见这剩下的金虫蛊也绝难活命。
旁边花子平看得起劲,心道,他娘的,也没有这么神奇么?
回头看看小草,又是一笑:道爷今日不在这女人面前露脸,以后如何让她倾心于我,且让她看看俺的手段!
想罢,取出一把小小鲁班尺,怪叫一声:“师父,俺来助你!”
看着冲出阵来的花子平,汪油子肝胆俱裂:“赶紧给我死回去!”
龚老爷子看了花子平,也是眉头一皱:“娃儿,这些蛊虫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
花子平呵呵一笑:“我怎么就对付不了!?我也是高人!”
吱吱吱!旁边飞舞的两三个金虫蛊可就直奔花子平飞来了。
“来得好!”花子平挥舞着那鲁班尺,拍打过去。
这么一打,可就觉得不妙了。
娘的,看着那两个老头出手,真是轻松,为何俺这尺子,丝毫扫不到这鬼玩意!
花子平修为,那是牛粪,看着别人容易,就觉得自己也成,那想到那金蚕蛊在自己眼前晃荡,不管自己鲁班尺挥舞得再快,也沾不到人家一丝一毫。
两三分钟之后,不但没消灭一个,反而自己累得死狗一般,门户大开。
吱吱吱吱!早就愤怒的金虫蛊如何放的过花子平,两三只金虫蛊围绕着花子平周身飞舞,寻找着破绽。
“擦!要坏事!”花子平冷汗可就冒出来了。
吱吱吱吱!
正担心呢,面前一直金虫蛊直直撞了过来。
“你母亲的!”花子平叫了一声,鲁班尺荡起,啪的一声,将那金虫蛊扫落。
“哈哈哈哈,不过如此么!”花子平高兴呀。
却听见身后,李大牛怪叫一声:“师弟,小心背后!”
“啥?”花子平一转身,却见两道金光,骤然分来!
“声东击西呀这是!?”看着那两道金光,花子平心儿一沉。
完了!这次道爷,要完了!
那两道金光,来势极快,花子平想躲,已经不可能!
眼见得自己一条小命就要不保,花子平就觉得面前一黑,一个巨大的身影将他仆倒!
噗噗……
接着就是两声闷响,花子平感觉身上那人身体抽搐了两下。
一骨碌爬起来,花子平才发现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师兄李大牛。
“师兄!?”花子平想一把搀起李大牛,早被李大牛一把推开。
却见李大牛,五官扭曲,身体抽搐!
“大牛!”汪油子奔了过来,看到李大牛如此,肝胆俱裂。
此时的李大牛,身体之中传来一阵阵低低的毛骨悚然的啃噬之声,七窍出血,痛苦无比。
金虫蛊入体,绝难活命!
“师父,弟子以后怕是不能再服侍你老人家了。”李大牛看着汪油子,呵呵一笑。
“大牛呀!我好徒弟!”汪油子心疼无比。
这大徒弟,跟随自己二十多年,憨厚老实,和自己情同父子,想不到今日殒命,当师父的,如何不难过。
李大牛看着坐在地上呆滞的花子平,道:“师弟呀,师兄要见祖师爷了,你以后不要再惹师父生气了,师父年纪大了,气不得……”
噗!一口乌血喷出。
“师兄呀!师兄呀!”花子平此刻,嚎啕大哭:“师兄呀!我混账呀我!你放心,师父会救你的!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掌门我也不坐了,让你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师兄!”
花子平要扑过去,被汪油子一把抱住。
那边龚老爷子消灭了最后一只蛊虫,走过来,看到李大牛的样子,也是一愣。
此刻的李大牛,原本厚实的身体,完全瘪了下去,痛苦得早已经无法说话,艰难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双目流泪。
“油子,我送你这好徒弟一程吧。”龚老爷子长叹一声。
“唉!”汪油子老泪纵横,转过身去。
龚老爷子看着李大牛,道:“大牛呀,此乃你命中劫数,走好。”
言罢,手儿一挥,一股紫黑色烟尘覆盖了李大牛。
烟尘之中,传来一阵吱吱吱吱的闷响。
一阵风吹来,烟尘散去,地上,空空荡荡,只有一片污血冒着青烟。
“大牛呀!”汪油子双眼一番,晕倒在地。
“师兄呀!我混账呀我!”花子平双膝跪地,嚎啕大哭。
……
高楼之上,肖驼子目瞪口呆,如丧考妣。
“我的金蚕蛊!我的金蚕蛊!”
这一场斗法,肖驼子的几十只金蚕蛊被消灭地一干二净。
金蚕蛊的珍贵成都,摩罗子也清楚,拍了拍肖驼子,摩罗子道:“驼子,放宽些,不过是几十只金蚕蛊,你不时养了上千只么,咱们……”
“你懂个屁呀你!”肖驼子破口大骂。
这态度,让摩罗子也是一愣。
肖驼子虽然牛叉,但在自己面前一向很有分寸,不会如此勃然大怒。
肖驼子身体踉踉跄跄,扶住栏杆才没有跌倒,颓废道:“你懂啥呀你!我虽然有上千只,可三分之二的金蚕蛊并不没有成熟,无法炸群不说,修为也不成,能炸群的,也不过二百多,其中有一半乃是新炼而成,灵性不足。这几十只金虫蛊,是精锐,我淬炼了十几年,这些全完了!全完了!”
听了肖驼子这话,摩罗子也无语了。
修道之人,费劲无数心血淬炼自己的法器、灵物,这些东西,有时候真的比性命还重要,肖驼子这一场,损失的不仅仅是金虫蛊,而是他手头的一张王牌,如何不难过。
“驼子……”摩罗子想安慰几句肖驼子。
“龚老鬼!我,不会放过你!下一次,我要让你们化骨扬灰!化骨扬灰!”肖驼子望着远处那院子,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走吧。”摩罗子看了看东方,天,快要亮了。
两个人,转身离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肖驼子难过,院中,被救醒的汪油子更是难过。
老头躺在地上,撒泼放赖。
“大牛呀!我的大牛呀!我的大牛呀!”
花子平跪在师父旁边,耷拉着脑袋,也是暗自抹泪。
“油子,起来吧,人各有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余二爷见到汪油子如此,心中也是不忍。
“你母亲的!”汪油子拽了起来,指着余二爷和龚老鬼:“我这次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我找你们这两个丧门星干嘛呀我!我迷了心窍了我!和你们掺和到一块,能有什么好事呀!?我**母亲,你还我好徒弟呀!?”
余二爷被骂得灰头土脸,龚老爷子更是哭笑不得。
“师父,这事儿,怪不得人家,都怨我,我……”花子平抬起头,满脸是泪。
“你个***呀!”汪油子抬起手想扇花子平,那高高扬起的手,终还是没有落下。
“让你平时好好修道,你就是不听!整天不是好吃懒做,就是调戏你人!你若是有真功夫,你师兄能这样下场么!?你个混账呀!你个混账呀!”汪油子指着花子平这唯一的门人,越发生气。
花子平一哈腰,把身上的道袍给脱了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汪油子吓了一跳,顿时不哭了。
“师父,我混蛋,我老吃懒做,我好色贪财!师父,这次我连累了师兄,我也没脸呆下去了,师父,我以后不能孝顺你老人家了……”
“啥!?”汪油子两眼一黑!
我x他娘呀!我就这俩徒弟,刚死了一个,这个又要脱师了,难道我净明道真要绝户不成。
面前这景象,可把脾气暴躁的小草给气坏了。
“真是一帮混账东西!”小草走到跟前,一声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