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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捎信来说她决定带孩子回家过年,因为时间紧要这边不用去接了,信里小姑豪爽地说,大哥二哥放心,这几年她的武功还没搁下,三两毛贼还奈何不了她。二叔看了信一边笑著说,这个静,还是老样子,一边忙不迭地派出了属下云堂几大高手一起赶到半路去迎。
然後整个银雪城就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操办起了年事,风星野记得二婶亲自催著让人把小姑婚前住的梅院从里到外原材原料地翻新了一遍,一向不大管事的母亲也很有兴致地督促著给全城子弟一人做了两套新衣,当然小姑和恋雪更是做了N倍份的。
然後,就是腊月二十八,风堂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出事了。云堂几大高手一路一直未接到小姑,直到离嘉州最近的定州,才发现小姑用暗语写下的一句话,说是中了毒,正前往离定州30里的小镇──凤回。等赶到凤回镇,找到小姑时,她已不能说话了,神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用手指下意识地在地上画了几百个“妖孽”,三岁的恋雪呆在小姑身旁,饿得奄奄一息。半个时辰後,风华正茂的小姑死了。
消息传来如晴天霹雳,大家全都傻了。当晚父亲和二叔流著泪赶往定州,半个月後,带著装在棺材里的小姑和痴痴呆呆的恋雪回到了银雪城。当晚,在银雪城大厅──风云厅里,十二岁的风星野第一次参加了家族长老会议。父亲、二叔、四大长老、十大护法、隐堂毅叔、风堂影叔……所有的人表情都是那麽悲哀,那麽愤怒……
父亲打开了棺材,已经整理过仪容的小姑宛如生时,父亲含著泪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刀刺向小姑的手臂,剜开肌肉,一股黑色的脓水流了出来。大厅里的人不由得都倒吸了口冷气,好厉害的毒!直入骨髓,没有腐烂肌肉却将骨头化为了脓水……
站在这个大厅里的人,无不是几十年的老江湖了,随便哪个跺一下脚,江湖都要抖三下。这些人什麽血腥的场面没见过,什麽古怪的事没听过,然而这毒,却让所有的人变了颜色。
林叔,你怎麽看?父亲问。四大长老之一的风林是银雪城里专门研究毒药的高手,人称毒手郎中,也是江湖中惟一可与唐门抗衡的用毒高手。
两种毒,我不能肯定,一种是唐门已失传百年的“风流”,传说中了风流的人,烂其骨而不伤其肺腑,中者痛不欲生,直到全身骨血全化为脓水而死,不过这种毒连唐门自己都嫌其太过狠毒,於百年前唐门第十三代门主唐亘在武林大会上当众将其配方毁掉,自此再未出现过。另一种就是听说原晋国的魔教圣药──“後悔药”,也有此种毒效,天下没有後悔药,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死药,中者必死,无药可解。不过魔教在晋国已被朝庭剿灭了二十多年了,怎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还有就是,风林犹豫了一下,又说,看静儿全身水化的程度,不会超过一个月,定州离嘉州不超过百里,而在定州,静儿就已经发现自己中毒,这说明,静儿是在未出嘉州或刚出嘉州时中的毒……
无双堡,无双堡一定脱不了干系……二叔双目赤红,从齿缝中一字一字地说出了这句话。
云浩然,我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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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 人间书馆
||四月天言情小说书库||人间书馆||兔佬《风声鹤唳…婚礼卷》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颜色 …
第二章
然而最终,云浩然并没有来,来的是无双堡云家大公子,当时年仅十岁的云岫出。
正月二十五,云岫出带著两个近卫和十几个护卫赶到了银雪城,他依规矩递了拜贴拜见城主风仲言。派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来,这近乎儿戏的举动几乎激怒了全银雪城。是蔑视、是无知、还是阴谋?在群情激愤下风仲言也一反常规地在银雪城风云厅里当众接见了云岫出。这是风星野第一次见到云岫出。直到十五年後,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十岁的云岫出穿著雪白的孝服,长发挽成一个最简单的髫,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可看上去却比圣女还要纯洁,比帝王还要高贵,比贵妇还要华丽。他的目光如一潭清泉,不含一点杂质,直要渗入灵魂的最深处;五官虽只是孩童模样,但眉、眼、口、鼻却无一不是经老天厚爱精雕细刻而出,小小年纪天姿的秀丽、绝色已可隐见。
云岫出一个人漫步走进大厅,就如一朵出岫的白云缓缓飘落凡间,霎时,风云厅里全体老少,都不由心里跳了一下,他真的还是人吗?不会是谪落凡间的仙子,不仙童吧?
晚辈云岫出拜见城主。
家父听闻静姨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绝,重病在床,不能前来,特遣岫出前来接静姨和弟弟回家。还望城主成全。
风仲言定了一下神,冷冷地打量著对面的云岫出。一个十岁的小孩儿,面对大厅里几十个存心刁难的大人,不,是杀气震天的煞星,没有一丝畏惧,不卑不亢,表情既有几分哀伤又不过份夸张,分寸尺度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是真情还是做戏?如果是做戏,那岂不太可怕了?
你静姨是什麽时候离开无双堡的?
是腊月二十。
云浩然在哪儿,他为什麽不派人护送?风仲言用冷得如冰样的声音责问道。
回城主,这事要怪岫出大意了,因为当时父亲远在京城,堡里人手不太够,静姨又急著要回去过年,她说城主一定会派人去半道接她,因此我便只派了四个铁卫和两个丫鬓婆子护送她们母子,还吩咐说弟弟年幼,要他们一路上别赶慢慢走。半月前,有人在嘉州城外七十里的林子里发现了四个护卫和下人们的尸体我们才知道出事了。
哦?他们死於什麽?
一刀毙命,尸体运回後父亲找武当叶真人看过,叶真人说凶手有意隐藏了刀法,不过他倒看出了一些东洋一刀流刀法的痕迹。
云浩然大过年的跑到京城去干什麽?
这话就问得近乎无礼了,不过云岫出丝毫没有动气,只淡淡的看了风仲言一眼,继续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因为岫出已满十岁,母亲想让我去京城读太学,静姨说银雪城与主管太学的张尚书一向颇有联系,这事儿跟他一说准成,就写了封信催著父亲趁著过年去了。
…………
云岫出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存心找茬的一干人等无从挑剔,再加上他自始至终宛若处子,诚诚恳恳的仪态,倒让大多数人觉著冤枉了无双堡似的。惟有风星野,从云岫出自大厅出现让他稍稍愣了一下後,随即想起当年小姑离开时对他说的话,小姑要给他介绍的夥伴一定就是指他吧,这样的少年分享了多少小姑的关心,爱,而这些自己却永远也感受不到了……
想起这些风星野内心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相信云岫出,他用冰冷、愤恨的目光牢牢锁定了云岫出,以他近乎野兽般敏感的直觉察觉到──云岫出是在做戏!
然而云岫出堪称完美的演技没有让他找到任何破绽,看著厅里的形势在云岫出的引导下慢慢向著有利於无双堡的方向发展,风星野忍住内心的急灼,继续冷静地观察,他相信,只要他盯住云岫出,就总可以揪住他的狐狸尾巴。想到有一天他能撕开包裹在云岫出身上的那层近似圣徒的表皮,露出他污秽的本来面目,风星野感到全身滑过一阵血腥的快意。
…………
既然如此,你休息两天就回去吧,你静姨生前最受家母宠爱,我想她会很愿意永远陪著她母亲的。至於恋雪,他所受刺激过大,现在不宜移动,就留在银雪城吧!风仲言最後一语下了结论。
云岫出显得很为难,他稍稍皱了一下细致的秀眉,很快又舒展开来,恭声说道,那麽,能不能让我先见一见弟弟?弟弟一向和我最亲密了。
风仲言想了一下,转头向风星野示意,去把恋雪抱来。
风星野从父亲身旁的阴影里走出来,第一次显露身形,他依然冷冷地瞟了云岫出一眼,然後像一股寒潮从云岫出身前刮过,几乎要将整个大厅都冻成冰块。
怎麽,就是他麽?那个藏在阴影中却一直不依不饶想要将自己射穿的目光的主人?那个从一进来就让自己无时不感觉芒刺在背的人?看来他还并不相信我哦,要不要再给他来点猛药呢?看著风星野的背影,云岫出的嘴角滑过一丝玩味的笑意,哼,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本来我还以为会很枯燥呢,银雪城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三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