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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看了我一眼,神色不豫,“好吧。”此话才落,他头一扬,语气已转,“出发。”
我被虞靖拉上马后,再度朝鲜于醇和宣霁瞪了眼,这两个家伙,他们居然还朝我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哼!真讨厌!我别过脸。虞靖在耳边轻问,“怎么了?一大早居然在发脾气?”
我心中有气,“还不是找不到你这个人?害我被他们欺负!以后这件事铁定成为他们笑话我的绝佳话题。”
我出声埋怨,没想到虞靖居然没义气地呵呵大笑起来。“平澜啊平澜,你身上的笑柄太少了,也难怪他们呀,呵呵呵呵……”
我抿紧了唇,连虞靖也这样讨厌!等哪天我学会了……我想到这儿便马上打住,因为我看到了那匹黑马,正由一名小兵牵着走在后面,壮硕的身子看得让人心都寒了几寒。唉……算了,还是不要学了……他们要笑就让他们笑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再说……我往身后一靠,虞靖的怀里也蛮舒服的,沿途行军,正好可以让我打个盹。呵呵……虞靖,你没想到吧?
“平澜……你……”
我抬头朝她一笑,“有劳你了。中途休息的时候记得叫我呀。”伸了个懒腰,我打算做个好梦。
说是打盹,其实只是闭目养神。毕竟第一次随军前去打仗,脱离了那四面高墙围困的府宅,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由。不用汲汲于人事的勾心斗角,也不用没日没夜地盘算是不是该藏拙保身,军营,或许那里有着血腥杀戮,但远比府宅内院里来得光明正大。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却发觉左侧道旁传来几声挣扎地呼号。我睁开眼,“怎么了?”
虞靖朝那儿看了眼,淡淡道:“总是几个小贼在前面行凶抢劫吧。”她语气平淡,显是见惯了这种事。
“会怎么处置?”
“我们在行军,还能怎么处置?”
那意思就是要杀了?我皱了下眉,再度看了眼那几个被缚的人,“可不可以暂且留下他们,都还是孩子。”他们中间没一个会超过十七岁。
虞靖看着我,稍一犹豫,但仍是勒了勒马绳,走向路旁,“住手。”
那正准备下刀的小兵一愣,回头一见是虞靖,连忙行了下礼,“小的参见虞卫长。”
“嗯。”虞靖应了声,“这几个先押在军后,至前方凌山口的时候我自会处理。”
“小的遵命。”
虞靖掉转马头就回队伍,“你打算怎么处理?让他们弃恶向善?我们没那么多工夫的。”
“总也不能看着他们就这么下去吧?交给我吧,要不了多少时间。”
虞靖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唇。
到了凌山口,三军将士稍作休息,六爷与鲜于醇他们都在前面的小亭里歇息。我慢慢走到那几个小贼面前,看守的小兵见到我,也施了下礼。看来虞靖还颇有威名,连与她同乘一骑的我都可以颇受礼遇。
我轻轻一笑,“这位小哥,你可以去休息了。这儿交给我吧。”
“呃……”他明显有些犹豫,但还是什么话也不多说的退下了。
我看了一圈绑在一起的四个小贼,走过去将他们解开,见到其中一个眼睛骨碌碌地乱转,我加了句话,“千军万马在这里,你以为你跑得了?”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还真是火了。
我淡笑,“几个毛孩子也想逞英雄?”
“谁说……”
我脸一沉,打断他的话,“什么事不好做,却去打家劫舍?要真是劫富济贫也就罢了,可你们看看,你们劫的是什么人?几个过路的正经人家,他们老实本分,就那点口粮,给你们抢了他们吃什么?是非不分,好吃懒做,跑去做山贼,你们还有理了?扪心自问,你们可对得起你们的父母么?对得起天地良心么?”
第一次教训人,居然能把他们说得头都没敢抬一下,倒也蛮有成就感的,但……如果几个人在你面前哭起来……这就不大好了吧。看着几个人红了眼,我顿时感到手足一僵。
刚才那脾气很盛的少年呜咽道,“你以为我们想啊?……我们也想过去从军,但那军官却要我们交一两银子……我们哪凑得出这钱……只有四处混混……爹娘也早没啦……如今也是肚子饿极了才干这的……”说着,几个都跟着“啪达啪达”掉眼泪。
我扁扁嘴,看了眼手中的包裹,里面装的是燕巧昨夜为我和虞靖做的肉末烧饼。我扔给他们,“吃吧。”
他们看我一眼,不客气地开始拿出来吃了。我别开头,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心痛的表情。
那少年边吃边含糊地说,“这位小军爷,不如你让我们入伍吧。我们以前在乡里征召时也中过选的。”
小军爷?我看了眼身上的男装,暗笑,“你们中过选?”
“是啊,方圆十几里,什么大大小小的事都在我肚子里藏着呢。”
“你是包打听?”我心中一动,想起一件搁置了有段时间事情,转念想了想,“只要你们能替我办件事,我就让你们入伍。”
“真的?!”几个人连饼也不吃了,都停下来看我。“军爷,您要我们办什么事?”
我来回踱了几步,“你们去一趟明州蒙乾镇,打探一件……十六七年前的事。”
“那么久?”
“办不了么?”
“不会。您说。”
“你去打听一下,十六七年前是不是有七个女婴或七家夫妇进入蒙乾镇。……把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打探清楚,然后你们就来找我吧。……对了,你们知道怎么找这个军吧?”
“那是,王上封赐的定南军嘛。当然知道。”
“好。事成之后,你就到定南军中找我。”我回过头,“记着,我叫平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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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行军的日子,我几乎就是晨昏颠倒,白日里睡觉,晚间便挑灯夜战,将攻战的方案拟出来。虞靖想得快,临机应变的能力也强,但就是没那个布局谋篇的耐性。各方面势力纠节,只胜了郭放可远远不够。我将她白天说的打法记来,再与衡城、柳条堑的地势相比照,当然也将泸州各处的兵力分布与姚磊的后援考虑在内,整合出一套方案。
搁下笔,我又揽纸细看了一遍,差不多了吧?三个晚上的的辛苦总算也了些成果。我走到帐外透口气,天快亮了,也差不多该叫虞靖起来了。
看着这所小营帐,实在觉得虞靖她不简单,才入军不到三个月,就可以做到三千卫的卫长,还有了一所营账。我这个吃白食的能碰上她,也真够幸运的。
起程后,我照旧懒在虞靖怀里睡大觉,因日头有些猛,我还摘了几片芭蕉叶绑在额际。
“哎,还吃得消吧?”虞靖轻捏我的手。
我边眼睛都懒得睁开,“还可以。”
“那东西我看过了,很完备,你真的只用了三个晚上搞出来的?”
嗟!置疑我的能力!
“你伤才好了没多久”
“虞靖,应该是好了半年多了。”我修正。虽说有时会发个晕什么的,但那极少见。我复元得相当好。
“今日晌午便可到清见渡口了。”
届时便要走水路,意思是我没得补眠了。“那就现在让我睡吧。”
身后的虞靖轻叹一声,便没了声音。也实在是累极,我很快就梦周公去了。
晌午时分,我被摇醒,睁眼一看,已到了清风渡口。这里是怀水的上游段,水量很大,但因此处江面开阔,水势也就较缓。日光照射其上,波光粼粼。抬头是碧空如洗,低头是澄江如练,沉静开阔得让人心旷神怡。属于秋天的干净明爽啊!我站在江边,不禁深深吸了口气。
“漂亮吧?我也是第一次走水路呢!”虞靖也站到我边上,递给我一壶水和一张饼。
我接过,没滋没味地咬了口。干巴巴的,的确难吃。
“你看那边!”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不远处,正驶来一群舰队,一时艨舯斗舰齐集江面,百舸争流,大小船只虽多,却排得甚为齐整,缓缓驶来,竟带着一番肃穆的气象。我倒是没想到,六爷的水军也治得这么出色。
率领舰队的是简怀固将军,一张不苟言笑的国字脸方方正正,在请六爷登上主船之后,便退下去指挥船队了。
生平第一次坐那么大的船,还真有些兴奋呢!我和虞靖两人站在船尾,时而看看水手一齐划桨,时而看看江面因船行进而排开的水浪翻滚。
我大张双臂,想将清爽湿润的江风一齐揽入胸间。“呵!真是乘风破浪会有时呢!”由此又想到另一样物事。“咦?帆呢?怎么没见挂呢?”
我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