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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几口气,“……燕巧,你去守门。”
“守门?”燕巧惊疑,随即瞪着我,“你才刚醒!昏迷了十天的人,你才刚醒!”
“别浪费我的力气……去守门。”我咬牙。e
燕巧眼里有怒火,却仍是站到门边。我看住虞靖,“你的帐册还没交吧?”
虞靖蓦地盯住我,“你知道?”
“……帐房主事金儒的底我已查得清清楚楚了,你一直算不清楚的那本帐本里,是不是少了一大笔钱?”
“是,八万两银子不知去向,这也是我一直留着审核的原因。”
我闭上眼,轻喘,“不只八万,一共有十二万……是他私自挪用了。你将这笔款项记在预支军备上,交上去就行了……”
“预支军备?”虞靖吃惊。
“拜最初审对的帐册所赐……我觉出凌州卫左军道的军费有问题,所以记了下来……”
“与这笔钱有关?”
“现在无关……”我笑笑,好累,头又开始有点晕晕的了。
“你难道想把二者联起来……?”虞靖满面惊诧。
“……虞靖,以后你们会好过许多……”我闭上眼,感觉开始模糊了,但还有一句话,“虞靖,你记住啊。金儒要是给你钱,多少都不要推却,但不可收第二次……”
“你先休息,这些以后再说。”
“……别打断我。……记住一定要收下他的钱,不然你会有麻烦的……”他会杀了你的……但我还来不及说完,熟悉的黑暗再度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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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也不想想自己是几岁的人了,出什么风头!……我看阎王爷也是怕了你才不敢收你……喝药。……不喝?你敢吐掉试试看?信不信我会灌你?……苦?你还能感觉到苦就已经不错了。起初三天,你是个连神医都要放弃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还不知道要好好对待,居然一醒过来就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平伯伯生下你可不是要你这么折腾自个儿的……”
有人在耳边碎碎念,一直念一直念,我有时不禁也怀疑,以前怎么没觉得燕巧也可以这么罗嗦呢?看来每个人都有潜力啊……燕巧她真的好空,每日每夜地盯着我,自从那日我醒过之后,就陆陆续续有人来看我,她在一边看沙漏,时间一到就赶人。唉,我很感动,却也颇为烦恼。
门口一阵轻响,我和燕巧都看过去。是拘缘。
“拘缘?你一个大肚子怎么过来了?”我让燕巧扶我靠在床壁上。仔细地看了看拘缘,她一张脸明显瘦了很多,眼睛红红的,都凹下去了。
她坐到床边,抖着唇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孕妇不宜情绪激动,这几天我可过腻了以泪洗面的日子了……”
她忽然哭出声,身子一软,居然就跪在床边。
我大吃一惊,忙伸手扶她,却扯动伤口,一下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我忙示意燕巧,她却只投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气结,“拘缘,你起来。现在是严冬!你不管你孩子了?快起来。”
她摇摇头,语气坚决“平澜,我的命,这孩子的命,都是你救的,是你舍命救下的。就让我在这里……”
“乱讲!你以为我挡这一剑是为什么?要你来给我磕几个头么?你要是让孩子出世不健康,那你才是辜负我!咳咳……咳咳咳咳”一时说得大声,肺里感觉有一阵撕痛,忍不住就咳起来。
拘缘忙给我喂了口水,一旁燕巧也轻轻扶起她。“好了,都没事了。”的 我喝过水,看着拘缘的满脸泪痕,轻叹,“拘缘,你拐娌幌窀鎏讲〉娜四摹6疾凰敌┤梦铱牡幕啊!?
“平澜……我……”
“回去吧。好好养好身体……你是有身子的人,到病人房里来不好。”的 “平澜……”
燕巧总算出来打圆场了,“好了,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对伤势也无好转啊,保护好宝宝,这才是你能做也最有用的。”
拘缘为难地看着我,犹豫了半天,“那你好好照顾她……平澜,我过些天再来看你。”
“好。”
我才想躺下睡一会,修月也来了。
她坐在床边细细地陪我说着话,但我总觉她有些异样。看我的眼神中有复杂,有犹豫,很模糊,也有些迷离。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
没过多久,燕巧在一旁插话,“时间到了,探视的明日请早。”
修月站起,朝我淡淡地一笑,嘱咐了些话也就走了。
我直觉有异,看向燕巧,“你什么时候成了牢头了?”
本以为她会生气,但却见她认真地看住我。“有些事你不知道吧。”
“什么事?”
“那晚的刺客没有留下活口。”
没有?我眼一闪,淡笑,“留了也没用。六爷知道那些刺客的来历,他们的主子就是知道了也动不了的。”
“是么?”燕巧微有些诧异,眼里还是有着不信,“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受伤倒下的那一刻,那刺客也只是受了重伤,是六爷再补了一剑……”她抓住我的手竟有些冷汗,神色间流露出恐惧的意味来,“那一剑几乎就割下了那人的头……”
割下头?我的手一抖,好…好狠……
“我们都吓傻了,六爷那件袍子上溅满了血,剑尖也滴着血,就这么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你,整个人像从地狱里来的一样……可他看着拘缘的眼神比他杀人的时候更让人心惊胆颤……”
她看着我,眼神是那么苍凉,什么时候连燕巧也变得那么不快乐?我看着她握住我的手,温暖坚定却有些颤抖,她在怕什么?
“平澜……我们想办法逃走吧。”她看着我,我在她眼里看见了一丝悲剧的意味。是不是那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呢?
我来不及回答,门已被人推开,一道俊逸的身影映入眼,是六爷,但他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严峻,夹带着雪,扑面而来,冷冽异常。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下去。”
我心里微颤,燕巧咬着唇看着我,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在六爷的冷眼下退了出去。
六爷坐在圆桌前,看着药碗良久,才转过头看我,“好些了?”
我摸不清他的意思,只能答道:“好些了。”话出口才知道这是一句重复。
六爷冷笑,“我看也是好些了。”
话中的冷厉让我不由想起那一剑来,一记寒颤。他盯着我,“天下皆知,你们都是我的人。”
是呀,的确天下皆知。我小心地看着六爷,他不会说废话,那么下面他要说什么?
“这天下想必也包括王上吧。”他淡笑。
王上!我心中一惊,六爷的意思是……手不禁微微发抖,我紧攥住被衾。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这么说,也有可能故意这么做,他,他到底要胁迫我什么呢?
“你能做些什么让王上改变这种想法呢?”
我深吸几口气,“没有理由去改变王上的想法,只能让他没办法去做他有可能做的事。”我轻轻的说着,语意里有一种连我自己都震惊的阴狠。
六爷笑了,他看着药碗,唇角弧形优美而舒展,有一种天高地阔的高朗。
我看着这抹笑,脑中闪现的是燕巧离去时悲哀又担心的眼神,胸口蓦地疼了起来。我咬住唇,忍住胸口的咳意,下了一个决定,“六爷……六爷,我可以倾力助你完成天下,只求在最后,您能放了我。”
六爷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淡淡的光。
我靠上床壁,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无力去想其他。
很长时间的安静,六爷无言,我亦无言。忽然六爷的手一拍桌面,平静地看着我,“下月初,我要上神都参加十二皇子的冠礼了。”
十二皇子的冠礼?是了,王上最小的儿子也已成人了。我迎上六爷的眼光,忽然明白六爷的意思了。他打算动手了……冠礼,十二皇子……
五皇子!我一时想起一事,刺客应该是由五皇子经手的吧?王上毕竟是王上,身份尊贵,不会去结交这些江湖高手,倒是五皇子的府里,据说是豢养了一批死士的。本来如果留有活口的话不失为一个威胁五皇子的筹码,但……“六爷,你为什么……”我出口的问话在看到他有些别样的寒意时住嘴,把话岔开,“六爷若想取天下,是希望由豫王处下手,还是王上处?”
他眼神微讶,“你以为呢?”
我认真地想了想,“王上年纪大了,立储势在必行,如果他能立一个有助于六爷的皇子为储君,那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