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历,听说一个在一个孤岛上和一个比他年轻20岁的女人生活了整整十年的那位大胡子诗人胡二,也不是那位描着柳眉,画着黑眼圈,嘴里叨着香烟每天都能和不同
的老外回家谈恋爱睡觉,虽然和我一样大却能说三国外语的,被封为金都最新新女人类的美女作家王梦儿。那时我真自卑到了极点,多一天看着他们潇洒饮酒嬉笑的样子,我就多一天没有信心当一名作家。那时我心里直发毛,我算什么呀!现在在金都要出名就得做“秀”,做“秀”最时髦也最重要,连写文章骂人也专要找名人骂,自己给自己当托儿。我既不漂亮,又不懂怎么才叫前卫,更没有出过国,文化底子更是薄气,我心里明白我有几斤。当诗人们配着摇滚音乐手舞足蹈地念到“上面是脑袋,下面是腿”的时候,我更加不知所措了。那时常常到家后,我就告诉偷油婆我不行了,我想回老家。偷油婆就骂我没有出息,说一年多的辛苦白费了,金都就是好莱坞,你得往上混,大腕儿也是从小腕儿开始的。我说我没念过大学,又不漂亮又不认识人,更没有钱,现在都需要包装。偷油婆说,谁读过大学?好多没读过大学的不也成腕了吗?说我在酒吧里工作,认识人还不容易,说我不漂亮但又不难看,别人把头染成红色,我就该把头发染成白色,别人穿有小洞的破牛仔裤,我就穿有大洞的更破的牛仔裤,别人涂成黑嘴唇,我就涂成白嘴唇,人不怕长得丑,就怕长得不怪。我说,偷油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偷油婆说,什么人不人的,说他多坐在台上一分钟,被唱片公司发现的可能就多一分钟,像Q乐队一样从酒吧红遍到了大江南北。我说,不行,我还是想回老家。偷油婆骂我是傻X。
第30节:做个明星夫人也不错
我知道偷油婆心里也发虚。一年多来,我们的钱省吃俭用也花了一万多了,只见出不见进,不但梦没有作成,简直是门都摸不到。说的也是,你是谁呀!偌大的一个金都城,有多少个像我和偷油婆这样的人存在?在酒吧里喝着威土忌的大明星凭什么要去帮助你,就像我们看见街边乞讨的乞丐一样,|Qī|shu|ωang|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扔几个钱,平时理都不理。我告诉偷油婆这些话,偷油婆说他理解我的心情。但是他说我不懂人上人的感受,不懂也就不会了解那种快感,趁年轻出名要早。我告诉偷油婆来金都一年多他变了,他再也没有在老家对音乐最忠实的热爱了,他投机,他急功近利。偷油婆却说,是他太笨,他投机没成功,有机会让他出名的话,他卖什么都可以,当鸭也行。我气疯了!但就在我拿起衣服要走的那一刻,偷油婆挽留了我,他请求我留下来的原因是地下室没有阳光让他变得越来越暴躁,他说他最爱我,是要成功的压力让他神经有些错乱。我留下了,并且那天晚上眼睛哭肿得像个小桃子的我被偷油婆整整折腾了个底儿翻,他说他爱看我发肿的双眼,有一种破碎的感觉。我相信,我们彼此还是相爱的,但后来的事让我觉得光有爱顶个屁用!
我说过,我们的运气好,终于有了一套这样有阳光的房子。但那次搬家以后,我已放弃作作家的梦想了,现在我唯一的希望是在偷油婆身上,因为他自己还想有。我每天拼命地工作,对客人好,尤其对那些有钱的大款们和大姐们好。我会记住哪位爷喝冰柠檬茶不放白砂糖放蜂蜜,我还会记得哪位姐喝啤酒喜欢放点冰块,客人们对我对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倍感高兴。其实我只是想从他们那得到更多的小费,这些小费我要存下来给偷油婆作下一年的生日礼物,我要把这些钱给偷油婆作录音的小样用,因为偷油婆说过他要自己花钱出小样再卖给唱片公司。我们都信心百倍,尤其是我,我相信我的偷油婆,自己做不了明星,做个明星夫人也不错。偷油婆是弹吉它的,自弹自唱的做梦都想做大腕的人在金都遍地都是,从copyBeatles到copyRollingStone,什么人都有。但很少有人买他们的账。偷油婆看见我每天对他充满希望的眼光更是终日惶惶不安,他要出名,他要挣大钱,他要给我一个温暖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我相信他真的还是爱我。
偷油婆开始动脑筋了。他先去琉璃厂的乐器店花了一千多元买回了两面大红鼓、一个锣、一把阮、一把二胡和一个唢呐,然后去借了一把小提琴,就在我们简单空旷的家里支上了一台二手的四轨迹和许多破旧的还能用的效果器。偷油婆说,他要把民乐和洋乐全抡上,他就不信他这样做出的音乐没人听。我告诉偷油婆,这样是不是有些投机或者太牵强?投机?牵强?偷油婆说我什么都不懂,都什么年代了,现在人喜欢的就是一怪,管他什么好听不好听。他让我别管他,他要给我爆个冷门。爆个冷门?看着那一面面像血色的大锣鼓,张着嘴要吃人的样子,我心里直发怵。我告诉他要是早知道他要玩这个把戏,还不如让他踏踏实实地做一些你能做到的事,比如说给谁去录录音,当个什么伴奏员之类的,一个月还能挣上几千元,不做明星夫人,我也心意满足了。但偷油婆说我头发长见识短。于是,我一边每天工作到深夜二点,一边还是等待着奇迹的出来。在我搬家的第三天,在我下班的路上我认识了她——翠,一个野鸡。
初冬的金都好像比任何地方都冷得多,特别是后半夜,走在街上,阴风一会儿弱地迎面刮来,因讨厌穿兜屁股的棉毛秋裤,冬天一直都穿着单裤的我已经有些关节炎了。但我们的酒吧生意从来都不会因为天气的寒冷变得冷清,相反男男女女们更是在灯红酒绿下虎视眈眈,寻找着一双又一双饥渴温暖的眼睛。不过,更确切地说,那架式绝对不是在找爱人,而是在找被子枕头一张床罢了。我给客人们送酒,换烟缸,送打火机,送餐巾纸,扶客人们去厕所呕吐。有时喝多的客人因为我的一丝怠慢骂我婊子,甚至摸我的屁股,但我已经是身经百
第四部分:
第31节:当作鸡和嫖客被抓去
战了。为了偷油婆,只要不出卖我的体和灵魂,只要我心里知道谁才是一群婊子土鳖,我就依然微笑面对。真是上帝有眼,我还不是长得那么漂亮,也不那么新人类,不然,客人们在我面前还不知道怎样沾腥呢!
那一天和每天一样,凌晨三点钟,我带着炝人恶臭的烟味,拖着沉沉的脚步往家里走。前面我说过,现在我的家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走十分钟就能走到。刚走到我家大门口的时候,突然一辆大中巴以极熟练的不快不慢的速度迎面向我开来。“嘎”一急刹车靠在我前面,门一拉开,“噌噌噌”从上面下来七八个穿便衣的男人,一个人手里还拿着手电筒,一下子把我围在了中间。那个拿手电筒的直对我叫道上车去,上车去,我吓坏了,我赶紧问他们上哪,其中一个人又问我的身份证在哪,我全身早已吓软了,颤颤抖抖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和暂住证来,因为在我的酒吧工作的时候常常也有什么工商局的来检查,所以老板让我们外地来的都带着身份证和暂住证,以免被抓走送回老家。那人用手电筒看了看我的身份证,又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脸,手电那么亮,又那么近,照得我本来被烟熏得够戗的眼睛直发疼。看完以后,那人又对我说以后晚上别一个人在外面蹓跶,还没等我回答我刚下班,我家就住在这楼上面的时候,这七八人又“呼”地钻进了车子,“哗”一声关门,一踩油门直飞奔而去了。当时,我他妈的给吓死了,心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是公安还是坏人?他们在做什么?我真想偷油婆下楼来接我一下,我赶紧推开大门,向我住的那幢单元楼走去。
一道一道粗粗的铁丝网把我住的那单元楼和别的单元楼区分开来。午夜,后面京城大厦的大照明灯打在铁丝网上映在地上一个又一个浑浊的阴影,我赶紧拿出我的小电筒,我要飞奔回家,飞到我的偷油婆身边。刚上到二楼,突然从2楼拐角处钻出几个人来,二男三女,男的都穿着厚厚的军大衣,眼光极为尖锐,女人都穿着黑丝袜,短的皮大衣,晚上我也看不清是真皮还是假皮,都抹着红红的亮亮的口红,我实在受不了。我〃啊〃地大惊一下,那5个人倒是很从容,其中一个男人带着浓浓的东北口音说道〃叫什么叫!又不是鬼,别叫!〃然后慢慢地一个一个从我身边走下楼去,女人们嘻嘻的笑声一直飘到了楼下面。我已经不行了,彻底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