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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进了大院,隔绝了后面的叫喊声,尹卿舞被几个警卫兵拉着挡在了外头,最后跌在了雪地里。
房间里,小明子脸上的水痘还没彻底发出来,小巧的脸上红斑东一块西一块。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再发热才放下了心来。可是小明子因为皮肤上的搔痒总是不安分地要去抓,糯糯地唤着,“妈妈,痒…”
阿静拿了一盆芦荟和一些生姜悄声走来了床边,“给明子抹点这个,上次小六水痘也是这样弄的,不留伤疤。”
“小六睡了吧?”景惠叹了口气,“阿静,你说我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可是母亲前几日特地提醒过,如果尹家的人来求秦家,这次是绝对不要再去管的。王家这次是铁了心的要与尹家撇清关系的,现在弄得关系那么僵,小恺和那个女孩子看来是很难了…”
“小姐,这些年我们秦家总是在帮那群人,就是看在…”阿静咬了下唇慢慢说道,“就是看在那个顾颍的面子上。可那顾颍早早地就攀上了京城的蓝家,两个少爷都已经改了她的姓…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所谓的亲戚们还总是厚着脸皮来攀附我们秦家,别说多可笑,这次数未免也太多了点…您就别担心啦,外面那么冷,她会走的。”
“你让老李去外头说说,让她回去吧。”她还是很不放心,眼皮跳个不停。
那晚景惠几乎一夜没睡,除了要照顾小明子,心头始终像是堵了块大石头。
“那个尹卿舞昨晚她?…”她坐在了桌前望着满桌的丰盛早餐却没有任何胃口。
“听警卫兵说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有辆车把她接走了。那姑娘也挺执着,听说整个人都冻僵了,让她去办公室里头坐也死活不同意,哎。”
景惠放下了筷子,“但愿没什么事吧。算了,我还是去给小恺去打个电话。”
思绪回到了现在,景惠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想到那晚的决定会让尹卿舞的人生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如果早知道如此,我那晚怎么都不会选择置之不理的,是我的错。可我现在最担心还是靖扬,顾颍肯定是为了她儿子回来的…”
秦骁神色有些微变,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不会有事的。”
…………………。
老保姆盯着照片上的人,像是在回忆过去,“夫人身体弱,快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小姐,对小姐是万般疼爱。当时工厂也发展的非常好,尹家在桐城算不上顶富,也是挺有地位的。不知道为什么,老爷的弟弟挪用了好多公款去赌博,还联合外人将好几个大客户都白给了别人。东窗事发之后,老爷心脏病发住了院。那个时候,王家和尹家的生意链是连在一起的,于是王家震怒要解除婚约。王少爷当时在国外,怎么都联系不到…王家一向听从秦家,所以我只知道那天晚上小姐一个人去了秦家。”
“那晚小姐一晚上没有回来…。后来没几天,王恺从国外回来…那个没有良心啊,说变就变,不到一个月,王恺就娶了王微澜那个女人…”
“小姐伤心欲绝,一个月后突然发现有了孩子…她才十九岁啊,那个时候未婚生子,而且孩子还不是王少爷的,老爷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直接一病不起。小小姐你刚出生没多久,老爷就过世了,半年后老夫人也郁郁而终了…尹家的工厂,也被关鹏山给吞了。”
“所以说什么妈妈当年跳了一舞被关鹏山看中金屋藏娇的传言是假的?”关遂心的脸色极其难看,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他呢…他不是顾颍的儿子么…出事那天,我妈妈是要跟别人离开的,是不是他。”
“顾小姐的父亲跟尹家是世交,顾父去世之后顾小姐一直住在尹家,老爷当她是亲妹妹。后来,她嫁给了秦骁。才几年就执意离婚,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京城,一直到后来,这两个孩子的其中一个最后回了桐城,也死在了桐城。”
“我记得他,记得他,”遂心蓦得抬手捂住了脸,神情痛苦,“他是给妈妈来看病的医生。我怎么会不记得他…”
有一次她放学早,回家之后到处寻找妈妈。一路跑到花园深处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母亲与她的心理医生抱在了一起。那个年纪太小,不懂,只是好奇又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秘密藏在了心里。
乌云密布天空仿佛听见了她内心压抑的难受,突然起了一声响雷,一场滂沱大雨忽然而至。
一旁的木门被缓缓打开,在灯光下,他面色严肃,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线。
“那我先出去了。“老保姆叹了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放不下你。”
遂心垂眸,稠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蓦得麻木的心窒息得她喘不过气来,原本娇艳的红唇此刻失去了血色,“他们相爱了,所以要离开?”
“关鹏山当时的势力已经很大,而三哥那边,无论是京城的蓝家,还是秦家都不会接受你妈妈这个儿媳妇。于是,他们就想到了私奔。我们商定你妈妈那天先从家里出来去码头跟我三哥会合,而我帮忙去学校直接接走你。”秦靖扬的眸色有些沉,“但是那天我没能去。”
“于是我妈妈那天自己去了学校,发现我被关鹏山接走,因为放不下我于是独自折了回家。”
“而我三哥因为等不到人,担心地去找你们。结果那辆出租车被示先安排好的人开车两面夹击直接冲了出去,与对面的一辆卡车相撞。”
彻骨的寒冷霎时席卷了她所有神经,眼前漫天的血色,关鹏山和尹卿舞在楼梯口的争吵,然后滚落楼梯情景又开始清晰…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屋内只有雨声敲打窗户的声音。
“你那天没有及时出现,是因为,年雪,对不对?年家一家六口,是那天的前一晚出的事情。而年雪,没有死。”她直直地望向他,声音沙哑,“那天,你和顾靖捷说话的时候,我虽然意识不清楚,但是还是听到了这个名字。”
他显然对于她突然开口提到年雪这个名字有些讶异,又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那晚她从家里偷溜出来见我,让家里保姆的远房侄女代替她睡在了房间,才幸免于难。”他深深吐了一口气,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年家的事故是关鹏山做的吧。季三说过,那年有个大案子,牵连了挺多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白家也牵涉其中。”
“是。”
遂心她的心顿时被紧紧揪住,她缓缓地走近了他,抬头,及腰的长发顺着肩膀划动,“你一边想要报复关家,一边又出于对我的愧疚,所以才接近我,要我远离那些事情。”。
他低头紧紧盯着她,一缕乌黑的发丝散落在了她有些苍白的颊边,他抬手轻柔地捋起拂到了她耳后,柔韧的薄唇欲言又止。
“没必要的。”她蓦得后退了几步,“我其实过的很好,真的。多亏了你这十年,我其实没受什么苦。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的。”
“遂心,我不曾骗过你。”
“可你当时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秦靖扬一时没有作声,“如果可以,这些事情,一辈子都不想你知道。”
“其实前几日我才知道了这里的地址,我想是有人故意要我知道当年的事情。难道你是怕我会接受不了而逃走么?”
“难道不会吗?”深郁的浅色眼眸牢牢地锁住她的表情。
“以前的话,我不知道。”
“那么现在呢?”他接着问。
现在?遂心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我身体里始终流着那个人的血。你们憎恨的那个人的血,连我自己都厌恶,可这是我这辈子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其实,你最应该毁灭的人就是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瞬间封住了她的唇,手中力气愈加收紧,仿佛要将她捏入骨血,她丝毫动弹不得。
于是,她乖顺地闭上眼睛。
他吻得很深,认真地,长久地吻她,急切并不温柔,直到她不能呼吸,直到他们的嘴里尝到了咸咸的眼泪。他蓦得松开她,埋首在她白皙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细腻的皮肤上。
“你说过你心里有我。”他的声音开始低了下去,似乎也有着不确定。
遂心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紧抱着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这些上辈的爱恨情仇,这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会要有这样复杂的答案。
“谢谢你,谢谢你。我就像一个生了病的人,依赖你对我近乎娇惯的宠爱。时间真的不长,可却都是记忆。我需要你,这种需要夹杂着失落和不安全感会让我时时处于戒心的状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