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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卫翼是怎么认识的啊?校友吗?”有人问了一句。
白薇微笑着答道:“是啊。都在沃顿商学院,有几门课一样,就碰上了,后来华人聚会又交换了号码,才算认识。”
这两人站在一起当真一对璧人。
那群人就卯足了劲去夸白薇,拐着弯落我的面子。我一向脸皮厚,选择性无视,看了看时间,酒过三巡,也已经快九点了。这群同学真没意思,难怪秦征不来。
“卫翼。”我喊了一声,举了举相机,“我要走了,最后做个采访吧。”
卫翼笑着站起来,说:“好,去外面吧,这里面太吵了。”
那些男的已经醉了好几个了,沈枫灌别人,自己也难免喝了不少,我向外走去,有个女生就“善意”地提醒白薇跟出去,好像我和卫翼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俗,忒俗,狗血,忒狗血!
白薇不明就里地被人推着站了起来,朝我笑了笑,我正想分辨两句,忽然手机响了。
“相公”两个字闪烁着。
“喂……”我捂着手机说话。
“在哪里?”秦征的声音传来。
“什么在哪里?”我愣了下。
秦征说:“我现在在饭店一楼,你们在哪里。”
“啥?”我怔住了,那个受宠若惊啊!“我们在三楼,311包厢。你来做什么?”
“接你回家。”我听到手机里传来电梯叮的一声,秦征说,“进电梯了,你收拾好,我马上到。”说着挂断了电话。
我对着手机愣神了片刻,直到有人喊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来。
“谁啊?”有人好奇地问,“男朋友?”
我唔唔了两声,说:“是啊。”
卫翼转头看向我,眼里含笑。
又是一声叮,电梯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我扭头朝外看了一眼,不禁吐了吐舌头。
我家男人穿白衬衫真是既好看又好看啊!
秦征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里间顿时静了一秒钟。然后,立刻就有女生出声招呼了,声音又惊又喜:“秦征,我们原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秦征淡淡笑了笑,在外人面前他一向这样微笑。“接人。”说着走到我跟前,抬手摸了摸我有些发热的脸颊,“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包厢又死寂了三秒钟。
我干咳两声,垂下眸说:“正打算走。”
他微凉的掌心扣着我的手腕,说:“那走吧。”
真真是个目中无人……
还是卫翼先出声了,上前两步笑着说:“秦征,好久不见。”
秦征抬头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轻拍了下他伸出来的手。“是啊,很久。”
又有女生出声挽留:“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吧,难得同学聚会一次。”
秦征也没有看说话的人,淡淡笑道:“不了。小琪怀着身孕,不适合喝酒熬夜。”
包厢里再次死寂三秒钟。
秦征仿佛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异常,最后说了一句再见,就拉着我离开了。
老夫老妻了……
上了车,我才想起两件重要的事。
第一,我把沈枫忘了。
第二,我把采访忘了!
我悲愤地挠着秦征的手臂,“完蛋了!”
他瞥了我一眼,继续开他的车。
“我还要采访卫翼呢……”我狼嚎一声,“明天就要交稿子,都被你打断了!还有沈枫……”
“沈枫没什么好担心的。就你那个采访,怎么写都行。”秦征淡淡道。
“那我采访你啊!”我咬牙看他。
“也行。”
我愣住了,“你说真的?”
秦征点了个头。
我激动得扑上去亲了他一口,害他手打滑了一下,车头差点撞到树。他一把推开我,无奈呵斥了一句:“胡闹!”
我浑不在意地嬉皮笑脸,他无力地瞥了我一眼,轻叹着摇了摇头。
回了家,我先例行公事地采访了他,问了几个正常的问题,又问了几个比较有爆点的问题,他好看的眉心紧皱,薄唇微启,呛了我一句:“你们报社什么时候倒闭?”
我哼哼两声,假装没听到。
等我把照片,采访稿都整理齐全了,他却推着我去洗澡,说:“稿子我帮你写,你早点睡。”
一开始我还挺狐疑的,等我洗完澡出来,听到他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字声,再探头一看,登时佩服得五体投地,也理解了他那句话——你们报社什么时候倒闭。
他一个业余人士,写的稿子都比我这个专业……好吧,准专业人士的要高上几个段位。不过比较无耻的是,他把我问的几个劲爆的私人问题都去掉了。
见我探头探脑,他抬眼望我,嘴角隐约含笑:“怎么又一脸悲愤?”
我抽了抽鼻子,哀哀凄凄道:“相公,你多才多艺,奴家好生自卑。”
他眼角抽搐了下,低下头继续打字。
“你顺便预测下股市吧,推荐两支股票来。”我诚恳地建议。他随意应了一声,又说:“其实财经分析多数是骗人的。中国式分析,是典型的为上涨下跌找理由。”
说到这个,我打了个激灵,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趴在他身边,盯着他几近完美的侧脸,问道:“秦征……我问你个问题。你现在年收入是多少?”
他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低下头看我,眼中闪过兴味。“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沈枫说你有很多钱……”我嗫嚅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对钱没概念,说了你也不知道。”他很自然地接口,和沈枫一模一样的措辞。“既然你问,我也不会瞒你。基本收入是两三百万一年,股市汇市房市的收益还没有套现,很难准确估价,但当下价值大概有一千七百万。”
“哦。”我点点头,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
我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千多,他这两年来赚的钱,大概相当于我不吃不喝工作四百七十年,也就是从1540年工作到2010年……
1540年,是清朝还是明朝来着?
我知道很多人炒股炒到跳楼,但是赚大钱的也有,想来秦征就是少数赚钱的人。沈枫说他眼光毒辣,唯一看错的就是我,这话很是有几分道理。
秦征把稿子打完,保存了,关上电脑又关了灯,这才躺下就寝。
我依偎过去,抱着他纤细却不瘦弱的腰身,低声问:“秦征啊,你真是金龟婿啊……”
秦征闷笑一声:“你觉得是?”
我点点头,下巴在他胸口蹭来蹭去。“这样算,你一年将尽一千万的收入诶……我月薪三千……”这样想着,我又悲愤了,阶级仇恨油然而生。“打倒资本家!”
“资本家……我还够不上。”秦征似有些感慨,轻轻叹了句,“还不够。”
那么多钱了还不够?
秦征真贪心啊!
我认真地对他说:“我是个很勤俭节约的女人,衣服,我穿PUMIAO,手机,我用山寨机,泡面,我吃康帅博,我从头到脚不遗余力地支持山寨事业蓬勃发展,你真的不用赚太多钱,我很好养的。”
他抱着我的手蓦地收紧了,翻了个身半覆在我身上,脸埋在我颈侧喘息着低笑。“我很乐意花大把的钱养你,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
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我很喜欢山寨机,很喜欢PUMIAO,虽然那康帅博没有康师傅好吃,不过我不吃泡面很久了。自从跟秦征在一起,我养着他的胃,也顺便养自己的胃了。
“周小琪……周小琪……”秦征像喊魂似的低喃着我的名字,湿热的唇舌在我颈上游移,荡漾得我不着边际,有前车之鉴,我担心他撩拨完毕又不负责任地抽身而去,咬牙推开他的脸,恨恨地在昏暗中瞪着他的眼睛。“秦征,你干什么!”
他咬着我的耳朵说:“你。”
我的脸一下子腾地烧了起来,所有反抗都软了下来。
咳咳……老夫老妻了,那什么……
“医生说不能做,易流产……”而且我明天还要上班。
他咬了下我的锁骨,声音暗哑:“放心,我有分寸,不进去。”
我脸颊发烫,一边承欢,一边回想,自己哪句话撩拨到他了?但是很快就被剥夺了思考的空间,他最恨我做什么事都不专心,唯一值得表扬的就是对喜欢他这件事一心一意。
大学的时候,论长相我好歹也是系花之一,追我的人也有几个,不过都在秦征和卫翼的光芒下黯淡了。后来又因为我“倒追”秦征太过疯狂,吓退了各路诸侯,导致我大学四年的生涯里只有秦征一人。秦征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不是也只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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