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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知道人生有诸多无奈,灯红酒绿之下就别他妈叹息了,等你变成比尔盖茨再帮所有舞女赎身吧,届时我花钱买通记者把你炒作成奥运年的慈善家如何?”
谢骨干醉意朦胧,朝我摆了摆手说:
“都给老子爬,你们太庸俗,缺乏对世界的怜悯……”
话未毕,舞曲戛然而止,戴红色乳罩的舞女朝我们这桌人看了看,目光在谢骨干身上停留几秒后,赶忙转向另一边的观众。
从零点酒吧出来,吴间道搂着妖艳女子卿卿我我,谢骨干失魂落魄。
午夜成都,夜色葱笼空气湿润,即便赵晴风姿绰约小鸟依人,夜风袭来,我的心底依然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八】
白领的本质是工资领了也白领,聪明者朝九晚五脚踏实地,愚蠢者抗着白领光环自欺欺人。
——摘自《桑狼语录》
晓渡笙歌,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却无“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权利,每一个人的手机都开启闹钟功能,铃声骤响就得为面包马不停蹄。然仅仅贪睡一秒我便刚好错过七点半的三路公交车,在牛王庙东站,我追了十米远司机也不发发慈悲踩一脚刹车。看着公交车屁冒黑烟渐渐远去,真想把城市倒过来狠操几遍。
昨夜的酒精还在胃囊里温存,买一份《天府商报》随手翻开,“蓉城麻辣烫”版块上有篇文章称成都白领平均工资一千九,照此标准,我也跻身白领一族,深深怀疑其数据的真实性。
好不容易等到下一班车,“劳力士”指针已指向八点,牛王庙路口车满为患,我给谢骨干打去电话,响了半晌才懒洋洋接起电话,看样子酒精已侵入肉体,躺在被窝里还未睡醒豁,抬头一阵谩骂:
“老子几年才酝酿出一个春梦都让你做了第三者,汪凡你他妈的良心都给狗吃了!”
我噎了噎口水,说你别婆妈,问你个问题,我像不像白领。
“你当然是白领,工资领了也白领。”谢骨干揶揄道
“要不咱俩去沿海碰碰运气,说不定真能拣几件白衬衫,穿在身上不就是一个资格白领?”
谢骨干默了一阵,意味深长地说:“老汪啊,离开只意味迁徙,而不是退隐。”
我为之一怔,想不到这娃饱经“泡面之苦”竟然对现实理解的如此透彻,真是人不可貌相。经济学教授曾衣冠楚楚地讲过独创的“大雁学说”,大意是如果你永远当自己是一只大雁,无论飞到哪里始终是一只大雁。
谢骨干仿佛有所悟解,至今我未搞懂该学说的精髓所在。
风尘仆仆地赶到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地环视四周,不见童泼妇的影子,业务员倒是来齐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抽着烟。
刚将业务包搁下,有人就谄媚地喊:“老大早!”
我这熊样哪像 “老大”,这么叫不是损我么,阴笑一声说:
“瞧瞧你们,不像公司员工,倒像一群要账的包工头!”
话音刚落,业务员宋磊嬉皮笑脸地递上一支软红河:“汪哥来得正好,哥们几个正商量着人生大事呢。”
我接了烟点上,说有屁快放,别拐弯抹角!
宋磊鬼鬼祟祟地伸长脖子望了望走廊,附在我耳边挤眉弄眼地说“美凯家”地板正招兵买马,他们已经谋略好集体跳槽,倘若我弃暗投明,推崇我做美凯家的销售总监。
心想这销售总监的位置能不能坐,可不是你这几个瘪三能决定的,猛吸几口烟,我说美凯家也是贴牌产品,市场前景渺茫,大家可要考虑清楚!
话毕业务员们哄然大笑,宋磊一语点破玄机:
“新公司急于求才,混进去捞三个月底薪也不错。”
那天童泼妇姗姗来迟,面容倦怠心情颓靡,即便如此,市场部还是举行了业务拓展研讨会议,童泼妇让大家出谋划策,大有力挽狂澜的决心。
业务员天生一张能说会骗的嘴皮子,涉及销售领域个个满腹经纶,有人建议公司当务之急应该拨经费派人重杀二级市场搞一次“客户大摸底”;有人建议循序渐进有的放矢;有人建议坐镇观望按兵不动……一条条建议让童泼妇面如黑炭,轮到我作总结,我说大家都有道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童泼妇横了我几眼,两手一挥:“散会。”
会议结束,业务员们便拽我到文殊坊斗了一下午地主,大家同事一场,算是最后的聚会。
晚上又莫名其妙做了一梦:童泼妇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举行专场签单宴会,我代表“小自然”地板公司吼出2008年的销售目标是10个亿,台下的客户们财大气粗,掌声雷动。
喝彩声将我从梦中惊醒,赵晴侧身托着下巴怔怔地看着我:
“汪凡你是不是撞鬼了,半夜三更尽说胡话。”
语毕学着男人腔调:“我是王老五,洗桑拿,抽中华;吃鲍鱼,开宝马……”
赵晴说这是我刚才的梦话,我愣了愣,脑袋一片空白,我说你他妈扯淡,老子明明去了香格里拉,怎么醒来就成了王老五!
见我满脸怒气,赵晴柔声柔气地说:“我不要王老五,我只要现在的你。”
“如果明天我变成一个乞丐呢?”我反问。
死妮子默不作声,沉思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我相信你。”
翌日想起赵晴的回答,如鲠在喉。
习惯性翻看刚送来的《天府商报》,万达广场近期开业的广告打了一个整版,各项招商工作已接近尾声,想起前些日子和吴间道商讨进啤酒向“紫煌”KTV供货的差事,掐指算算还有得一搏,便打电话邀约这厮到春熙路“一碗水”茶楼品茶详谈。
在茶楼足足等了两小时,心头十分不爽,吴间道摸摸索索赶来,说最近公司大事小事烦得他抽不开身。
瞥了一眼吴间道,几粒眼屎挂在眼角,颓靡之态犹似纵欲过度。我说“零点”酒吧的风尘女子还不错吧,床上功夫应该胜过你的泡妞绝技。
这厮立马辩驳:“好端端的别贬损人,的确是个学生。”
“何以见得?见红了还是决堤了?”我戏谑道。
吴间道楞了半晌答不出所谓然,尴尬地笑了笑说:
“谈正事谈正事,风花雪月就别放在正规场合扯淡。”
我让服务生沏来两杯竹叶青,说起“包场卖酒”的事,我原本有些犹豫,吴间道却口若悬河地将项目运作的各个细节讲得头头是道,便立刻动了敛财之心。鉴于启动资金太高,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合伙拿下这笔生意成不成……
这厮闷闷地抽了半支烟艰难地挤出一句:
“钱赚钱的社会,没资本想发财也难,你以为我不想赚钱?按公司的价格底线,最低也要一万五。”
最新卷 第7节
想想既是投资,必有风险,我说咱俩五五分,你看如何?
话说着我端起滚烫的茶杯和吴间道碰了碰,一本正经地说:
“这事无论如何不能阳痿,别鼓掏半天整成‘再而衰、三而竭’。”
“行,有钱大家一起赚。”
从“一碗水”茶楼出来,心情陡跌千丈,我去哪里筹集七千五的资金?思来想去,只好把惟一希望寄托给信用卡,当初银行上门推销,我在收入一栏填了年薪六万,银行总部打电话到公司核实,让文员小周接了电话,恰恰当时我本人在场,小周说是银行的电话,我就给她支点子。
小周很明事理,在电话里将我浮夸一番,银行就给审批了透支两万的额度。谢骨干说信用卡是救急不救穷,如今看来该派上用场了。无奈赵晴回蓉已经刷掉一部分,就算全部取现,资金仍然是个缺口,余下的部分,我想赵晴应该能帮上忙。
回家向赵晴说起投资的事,避实就虚,我夸大其词谎称投资需要三万,还差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