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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房就这模样,单身汉住还将就!”
话说着我指了指靠右的房间:
“那是卧室,一切活动都在里面完成!”
一篓子话将赵晴逗笑,死妮子迫不及待推门往里,迎面看见自己的照片被框了放在桌上,眼角溢出几丝甜蜜。随后墙上劈腿扭腰的钟丽缇画报映入眼帘,死妮子立马嘟起粉嘴:
“汪凡,这就是你所谓的单身汉房间?那我岂不成了没人要的单身女郎!”
三年不见了,赵晴变得有些婆婆妈妈,再往下说,不知会滋生出什么事来,便护住她坐在床沿上休息,自个儿去浴室放了洗澡水,故意提高嗓门说:
“你坐飞机肯定也累了,好好冲澡睡个觉;我去楼下买点熟食……”
话音未落,赵晴冷不丁从背后将我拦腰抱住,轻微的喘息在我脖子上煽风点火,我有些按捺不住,霍地一个转身,我们就像两块嚼过的口香糖紧紧沾在一块,从浴室吻到卧室门口,再从卧室门口吻到那张只有一米五宽的硬板床。
浴室水龙头不知疲惫地流了一下午,我也没下楼买熟食,买熟食的原因在于久不开锅灶,抽烟机满是油毡,厨房生锈,电饭煲发霉。这些秘密赵晴翌日亲临厨房才将之揭晓。
久存的激情开始被夜幕一点点撕破,赵晴像只温顺的绵羊靠在胸膛,让幸福有了真实感和现场感。这种幸福一直是众多在城市打拼的青年们的梦想,如何才使这份甜蜜从此永留身旁?
吴间道说女人谈到婚姻问题就很现实,作为男人你可以无才无貌,但绝不可无钞无房,因此这厮从骨子里把女人当成洋葱——剥了一层又一层。事实上一同毕业的几个兄弟都肩扛伟大理想,在成都穿街走巷。说生活,不如说大家混高薪混名堂,混出女人眼中的人样。
最新卷 第3节
谢骨干本名不叫谢骨干,学建筑设计,为买一台液晶电脑吃了半年康师傅,弄得骨瘦如柴,大家便干脆叫他谢骨干,戏曰名如其人;吴间道本名也不叫吴间道,这厮发誓投身影视圈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当年港片《无间道》风靡校园,为明志,自名“吴间道”。而陈守仓,大学期间勤工俭学,在校园超市做了两年库房管理,毕业后凭其宝贵的工作经验受聘于李嘉诚麾下的屈臣氏担任库管一职,当年大伙觉得这娃没狼子野心,叫他陈守仓库,简称陈守仓;还有高英俊……
谢骨干获悉赵晴回蓉的消息后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要不要藉此机会大家聚一聚,我想就算是吃顿饭唱场歌,花费少不了七八百,支支吾吾不敢表态。
其实兄弟们在成都苟且讨生,平常少有联络,谁给谁电话,好事免提,多半是借钱的鸟事。真聚在一块聊叙聊叙,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这几年在城市森林中摸爬滚打,风里来雨里去,大家可是感同身受:
法定双休徒有虚名,老板让你加班你就得加班,说扣你工资就得扣你工资。当然,如谢骨干所说,凡人谁无个性尊严,“此处不容爷、自有容爷处”。然频繁跳槽导致收入的不稳定,让每个人在生活的重压下身心俱疲,甚至都不知自己是否拥有过梦想。
赵晴回蓉,我本想把灵魂和肉体全部给她,却在中途分了一部分给信用卡,剩余部分也有20%用以思考明天的温饱,想想赵晴做我女朋友还真够造孽的。
眼见天色暗淡,我却奢望朝阳从西边升起,挎上业务包,揣上销售总监的名片,继续行走在成都的街头巷尾。
【四】
爱情能在取之不尽的猪肉中浪漫,亦能在你未意识到物欲要害时缠绵。一旦清醒,就算锁好门窗,也会趁你喘息间隙从牙缝里溜出。
——摘自《桑狼语录》
礼拜天谢骨干鬼鬼祟祟来电,让我选个好日子,他约上其它几个兄弟为赵大美女接风洗尘。
想到八月份还未签一单客户,心情就像春运期间火车北站的人流,我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用力弹走抽了一半的烟头说:“你娃无事找事,你就全盘操劳吧!”
老谢最近当起宅男,颇有养尊处优的嫌疑,独孤求败似的想出花钱的馊主意情有可原。这厮毕业后在成都街巷游荡了差不多大半年,最后好不容易才在秋季大型招聘会上过五关斩六将,寄居印刷厂搞图书排版,月薪一千二。
凭谢骨干的水平及创意,我们都认为埋没英才,吴间道口无积德,说谢骨干鼠目寸光,一辈子的奴才相。谢骨干受得了老板的窝囊气,却受不了弟兄们的冷眼,一气之下这厮春节过后毅然炒了老板鱿鱼,发誓做一个自由设计人。无奈生活仍未向他抛出橄榄枝,出战几月成绩甚微,不得已重温“泡面”日子,从中自取其乐,业余时间自然比所有人都多。
通完电话,翻开厚厚的名片簿,密密麻麻的客户资料令人眼花缭乱。其中有几个用红笔圈出的重点客户,早已悄悄换下“小自然”的招牌,做了“大自然”的区域代理,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吴间道在啤酒公司做渠道销售,对此深有感触,自古非武无以立朝,非伪无以成商,今天客户和你吃饭喝酒、称兄道弟热火朝天,明儿一觉醒来就给你玩太极,合作事项最终不了了之。
思来想去,我这个销售总监当得真他妈窝囊,和青羊宫门口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没什么区别。
正心烦意乱,赵晴发来短信:老公,等你。
短短四个字,立马在心底漾起阵阵涟漪,爱情的力量,总能在你颓靡之时燃起星星之火。真想赵晴留在成都,陪我打几年工,掘出第一桶金,倘若某天沦落至九眼桥下打地洞的地步,她还会一如既往保持这份热情吗?
晚上老谢打来电话,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兄弟们真可怜,连坐下来吃顿饭的时间都让老板给拿走了。”
我问他到底出了啥事,如此感慨。
他丢给我一句:“太平盛世还有什么大的鸟事,聚餐的事搞砸了呗,吴间道出差在外,陈守仓上夜班,人人都在为生计奔波劳碌!”
“那等大家都有时间的时候再说吧,财政赤字了还聚什么餐。”我悻悻地说。
这话让谢骨干叹息连连,满嘴牢骚,说行行行,等大家都成钻石王老五了把成都各大饭店酒楼吃个遍。这声叹息让我一下回到大学时代,那时个个热血阳光,如今都成了忧郁青年。
忆往昔,谁要请客兄弟们不请自来,聚餐流行AA制,你三十我三十凑零成整就可到A大南门玉林串串香猜拳划令,整得满肚子天翻地覆。
若说七十年代人的酒量来自八十年代形形色色的生意场,那么八十年代人的酒量则在二十一世纪象牙塔外的学生广场就已形成。
那时几杯泸州二曲就能化解忧愁,一曲《朋友》就能将哥们义气唱得淋漓尽致。而今岁月未曾把彷徨带走,却将曾经的激情葬送给为生活奔波的步伐,或许每个人未曾忘却那段记忆,但现实让人身不由己!
高英俊说走出校门就是走进江湖,走进江湖就是去经历江湖的险恶。
江湖是有吸引的,古人捏言造句,说“富贵险中求”!所以高英俊拿到毕业证就远下江南,离开这“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想起高英俊就羡慕他的游侠精神,无论他在江湖上是否春风得意,至少他真正闯了江湖,而不像我们,蜗居成都,看着芙蓉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一晃就是三年。
赵晴开始实践起家庭主妇,厨房里多了茶米油盐,看似平淡,却营造了家的感觉。我从内心感谢赵晴,但物价成了提款机,它越往上爬兜里的银子越少。我想过以炒股为由找家里借钱周转,念及老两口一年四季靠几亩薄田几头肥猪也赚不了一万块,不得不打消大逆不道的念头。更何况打工三年,除了在荷花池低档服装批发市场给老两口买过几套折扣内衣,似乎没做过儿子该做的事。
有人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怀抱赵晴耳鬓厮磨时,我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