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让啤酒妹开了五瓶青岛纯生，这厮的贼眼正随一位黄发女郎一路远去，我踹了他一脚，说喝酒喝酒，再看老子在瑶瑶面前整你“马后炮”。谢骨干回过头来，举起杯子和我碰了碰，红光满脸地说：“瑶瑶的出现让我对社会有了全新认识，资本与面包通融才能和谐。”这话令我险些当场喷酒，我白了谢骨干一眼：“认识后又如何？”
谢骨干脱掉外套，捋起袖子夹了一片鱼肉，说老老实实打几年工，攒点积蓄寻找创业机会。我为之一怔，不由得重新审视眼前的“泡面青年”，见我狐疑，这厮呷了一口酒问：“你有什么大目标？讲出来听听。”我摸出一支红塔山点上，说工作的事正在谈，快到年底，倘若能将还清信用卡，便是天赐福运。
“无债一身轻？我也这么想。赵晴呢，你不打算追回来？”“
“赵晴？别提那娘们。”我苦笑不迭，说男欢女爱就如小孩子玩过家家，你蹬我我蹬你都是一码事……话音未落，谢骨干举起酒杯，说都是我不好，不该提及伤心事。话毕自罚三杯，抹抹嘴唇说：“酒桌上不谈女人，谈理想。”
理想是什么？经济学教授说理想是真理，是一个人精神和肉体上的顶级渴望，当然这话言过其辞，有时理想等同于目标又异于目标，会因外在因素缩小范畴。我说我的理想不高，实现起来却十分艰难。这厮大笑，问我是“妻妾成群”还是“数钱数到手抽筋”，我摆摆手说这些都不是，是房子，一个不大不小可供吃喝拉撒的地方。谢骨干听了沉下脸说：“扯鸡巴蛋，首付引诱你，月供榨死你，就算按揭，少则十五年，多则三十年，你才能翻身做人。”
接下来我俩拼命对饮，酒足饭饱翩翩倒到，谢骨干抢着买单，拗不过这厮的犟劲，我说你买，老子巴不得有人天天请客，能吃“梭边鱼”这日子也算小康了。
夜色低沉，莲花小区的临街商铺却生意正隆，按摩院暖灯闪烁玻门虚开，来此搞色情按摩的老小姐们，姿色平平略带风韵，三三两两地坐在按摩床上叉开臃肿的大腿露出色彩绚丽的花内裤，等待寂寞的过客牛刀一试。
这里早成不少嫖客心照不宣的红番区，货车司机和附近的工地民工常有光顾，老客荐新客，新客成老客，周而复始，欣欣向荣。我和谢骨干互相搀扶，小姐们的拉客声不绝于耳，暧昧的灯光苟合着酒性，令人飘飘欲仙，我试探性地问谢骨干：“要不要进去试试？”这厮半推半就：“你知道老子一向出淤泥而不染，但是今天，你想发泄，老子舍命陪君子！”
我踢了这厮一脚：“你娘的饥不择食，老子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三十二】
中学物理老师传教活塞运动原理，我没有专心听讲，懵懂的心灵飞出窗外，在无数美女身上进行举一反三的发散思维。如果当年全神贯注，现在是不是已经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娶一个硕士研究生当老婆，而不是观摩老板的阴晴圆缺写着枯燥的市场计划。
————摘自《桑狼语录》
那晚我留谢骨干在出租房睡了一夜，这厮本性不改，呼噜扯得惊天响。当年在A大男生寝室，高英俊有一段时间和女朋友王莉闹分手，神经轻度衰弱，谢骨干极不知趣，鼾声无所收敛，吵得高英俊夜不能寐，气愤之余拣起吴间道的臭袜子塞进这厮嘴巴……
熬到凌晨终于昏昏沉沉睡去，却又被瑶瑶的电话惊醒，两人温言细语喋喋不休，听得我醋意大发，侧起身子说：“你娘的再煲电话粥老子明天就给瑶瑶说你娃去了按摩院。”话音刚落，这厮立马没了声，两人的感情可见一斑。
天亮时分美美地做了一梦，浩源贸易公司的刘总亲自打电话给我，让我即日走马上任。上班第一天我穿着报喜鸟西服，头发喷得油光发亮，临出门前赵晴为了冲了一杯牛奶，我亲了亲她的额头，死妮子化成一缕青烟飘出窗外，随后我看到裸体的赵晴朝自己走来，嘴里不是醉醺醺的将我与龟孙子“黄董”张冠李戴，而是叫着我曾经动听的小名。
幡然醒来，枕边已无谢骨影踪，这厮朝九晚五，斗志蓬勃，回想失业前的汪凡，每日遵循城市的生活法则，饱经寒渴，纵然风雨雪霜从不叫苦叫累。生活的道路上总有人前仆后继，暗暗祈祷谢骨干这厮财运亨通，职位节节攀升。
最新卷 第21节
桌上摆了两百元钱，此前正是搁放赵晴相框的地方，如今被两张鲜红的毛大爷占踞，我估摸是谢骨干留下的。心头感动不已，我眼泪花花地收起票子卡进钱夹，对自己说：“好兄弟用心良苦，汪凡记在心上了。”
上百度搜查中国强化地板行业现状，该产品94年从欧洲引进，至今在我国的生产、销售、铺装、服务、物流已形成较为完善的产业链，规模日渐增加，为满足消费者需求方面做出了很大贡献，在木材加工行业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时值正午，浩源贸易打来电话，还是上次通知我面试的文员，十分温柔地说：“汪先生，经公司几位领导慎重商讨，决定录用你担任销售总监一职，如果您没有意见，请于下午三点半带齐相关证件到公司办理入职手续。”
我按捺住内心的狂喜，说这是我的荣幸，万分感谢。文员在电话里咯咯地笑着，说这是刘总的意思，汪先生既然决定了就抓紧时间办理吧，千里马遇伯乐，刘总还有事找你详谈。
算算秋季作息日，他们应该是两点上班，我作了充分的准备，出门前不忘再次对着朝阳大厦吼了几声：汪凡加油！汪凡加油！打车到蓝光大厦，在电梯口和“黑西装”迎面相遇，我礼貌地致以微笑，这厮高傲地点了点头，然后摆弄他的摩托罗拉商务手机，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
出得电梯，“黑西装”投胎赶考似地走在我前面，前台接待小姐拘谨地朝他喊了声：“沈总监好。”我尾随而进，通知我办理手续的文员将我带进会议室，问及芳名，小姑娘羞怯地说叫她小张就行。小张说她刚来公司不久，隶属“品生”强化地板项目组，人事部安排她先实习一段时间，估计转正后做销售内勤。小张如是说着，也许觉得以后归我管制，态度十分柔和。
此时刘总还在午睡，小张叫我等她一等，我看了看劳力士，说不急不急，然后岔开话题，伺机摸摸公司底细。从小张口中了解公司的经营概况外，我最关注的便是“黑西装”，我问小张沈总监是不是公司的老员工，小张瘪着嘴说：“你说沈万三啊，来公司快半年了，性格古怪，动不动就训人。”心想这名字取得真是怪异，沈万三可是明朝的牛逼人物，因“聚宝盆”被朱元璋抄家流放，客死他乡。
正纳闷，刘总翩翩而来。
【三十三】
刘总着装休闲，耐克鞋、牛仔裤、T恤衫，看不出一点老板气派。吴间道说有修养的老总言行都很低调，不由得对刘总充满敬意。我欠身让座，刘总淡雅一笑，浅浅的酒窝勾魂掠魄，甫一落座，香气逼人。刘总越是自然随和，我便越觉拘谨，紧张得不知何从说起。气氛有些疑窦，文员小张随机应变，问刘总喝什么茶，刘总摆摆手说不用，你回避一下，我和汪先生好好谈谈。
一句“汪先生”令我十分作扭，我说刘总叫我小汪就行。刘总将我细细打量，说那天的面试只是能力评点，既然加入公司团队，能否说说你的过去，彼此认识了解，以便磨合。刘总如此一说，我暗暗吐了一口气生活的困苦早已抛掷脑后，顿觉释然。我对自己进行长篇累牍的介绍，刘总薇薇颔首，看似兴致特高。我又说起在A大写诗的经历，当然，肯定不是那首《生活》，“臭袜子脏内裤”统统变成：
生活是一场戏
知者入戏，不知者入迷。
介绍完毕，刘总“啧啧”称赞，媚笑着说想不到你还是全才，我和陈总果真没看错人。我歉笑应答，说刘总抬举了，文学只是生活的虚构。“是么？”刘总摸出醇和牌“三五”香烟，优雅地擦燃ZIPPO打火机，点上一支吸了一口，说道：“当年我读大学，忒喜欢看林清玄的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