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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撒腿跑向天桥,拿出罗伯斯的速度直奔成都最繁华的春熙路口,躲进伊藤洋华堂化妆品专区方才摆脱这批地痞流氓。
看着发红的拳头,我禁不住扪心自问:
“汪凡啊汪凡,你怎么就这样失去了理智!”
眼前的大千世界是如此恐惧陌生,我很想几大步回到出租屋,抱着赵晴诉说内心的苦楚,借她的温柔抚平新鲜的伤口。我和赵晴似乎心有灵犀,死妮子这时主动来了个电话,说成都的秋天过于干燥,让我下班后务必到德仁堂药店给她带一套薇姿的化妆品。
我当然不敢拒绝,一口应允下来,死妮子飞快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半晌回不过神:“死婆娘才去广州三年就感到水土不服了!”心头如此这般暗骂,却不敢当面说出口。
【十一】
虚拟和现实的区别在于游戏世界是一个没有铜臭的地方,所有钱币都可从一棵树以及一只动物脚下找到。
——摘自《桑狼语录》
最新卷 第9节
在德仁堂刷了一套薇姿,营业员笑得粉脸开花,我却感觉有人用杀猪刀从身上活生生割下一坨肉般生疼。这鬼地方,以后还是少来为好。
仲夏的成都闷热烦躁,站在公交站牌下百无聊赖的等车,吴间道打来电话说他马上下成南高速,问我早上找他有啥鸟事?
我靠在站牌的不锈钢柱子上,说就你这态度,哪天兄弟们饿毙出租房你还以为旅游去了“新马泰”,也不算国家级大事,老谢最近四处碰壁,如果你手头宽裕,接济接济。
电话里头一阵沉默,说到钱的事,这厮梗塞起来。
我说你他妈的哑巴啊,吴间道就阴阴阳阳地笑:“这事你怎么不早说,老子昨晚陪客户在KTV喝了几瓶芝华士,花掉两千多……”
我当即打断吴间道的话:“你龟儿子别显摆,谁不知你卖一箱假酒就能赚上千把块,给句耿直话,这事你帮还是不帮?”
“狗日些都把老子当款爷,紫煌KTV包场的事我才出了七千五……”话说一半这厮咬牙切齿地说:
“帮帮帮,兄弟的事当然要帮!”
吴间道松口救急,我顿感如释重负,不过这厮的回答难免有些勉强,毕业工作之后,宁可在女人身上花一千,也舍不得请哥们到大排档吃一次冷锅串串。
记得刚进大学那年,系领导盛邀小有成就的师兄们回校安抚新生,一位李姓师兄不按常规出牌,谈及友情,他说人一旦步入浮尘必为钱财所困,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同甘可以,共苦免谈。
每个人都有难处,毕业那年吴间道在网上聊了一个“纯情“妹妹,兴奋得春心荡漾,结果该妹妹是酒吧高薪聘请的“托儿”,吴间道应约后被老板敲了“闷棒”,80元一瓶的长城干红叫价500。那天吴间道搜遍全身只有250,无以脱身后打电话求救,谢骨干二话不说凑齐300现金驱车前往。
历经社会染缸侵蚀,我想吴间道已然丧失记性,蹉跎记忆了无踪影。
匆忙赶回出租房,赵晴还在贪睡,我掩饰住失业的惆怅,亲切地叫了声老婆,死妮子便一个翻身从硬板床上弹起来,捧着我的脸吻个不停。那一刻真有哭泣的冲动,我轻轻地推开赵晴,说赶紧洗漱化妆,今天下午老公全程陪候。
东湖公园虽无步行街热闹,可闲聊无事的老夫少妻也不少,我喜欢清净,便带着赵晴走人流稀少的林荫小道,路上赵晴紧紧牵着我的手,一句话也不说。
我知道她一定有很多心事,就像四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们依偎在校园小径的石椅上,赵晴用兰花指敲打着我的大腿,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当时我就生气了,说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说的,爱情需要坦诚诚,隐瞒事实就是不忠不德。
在我的威逼利诱下,赵晴哭哭啼啼地说开了,但并未说及正题,她给我讲她的出生非常卑微,又是家里的独女;父母年迈,身体不好。然后说到毕业后的愿望,首先辛苦几年搞原始积累,再伺机做生意钱滚钱,买栋房子供养老人。
我何曾不拥有这样的愿望,即便赵晴未入正题我已明白三分。我让她摸摸我的胸口,她真就摸了。我又问她感受到什么,她说是心跳。我说放你妈的狗屁,那不是心跳,那是一颗澎湃的心,一颗决计奋斗出一片天地的心。
从此赵晴对我巴心巴肺,其实凭借她的姿色,在A大找官宦子弟当男友不是件难事。谢骨干说赵晴并不算利欲熏心的人,偶尔思想出小差,也仅仅因为孝道,自古忠孝两难全,是君子都得理解。
我记得那晚月明星稀,与今天的碧空万里存在某种关联。我们在小径上走了很久,最后才抵达湖边,这是我今天陪她的目的,欣赏翩飞的白鹭,柳枝的妖娆。但赵晴心事重重,对眼前的景色不为所动。
她事先说起房价,随后我们自然而然谈到房子的问题。她说在成都的这段时间思考了很多,忽然有安家的想法,最好是在成都。我闷声作答,虽然房价勃起,若选二十年按揭,首付也才十来万,关键是……
我想说关键在于月供的问题,赵晴就幽怨的叹了一声,活生生打断我说话的欲望。接下来我们都默不作声,四周一片静寂,只剩一对白鹭在湖心肆意飞翔。
谢骨干一个电话打破我和赵晴的僵局,我以为这厮是为落实“救命钱”的事,开口就说吴间道已经答应放粮仓救济了。电话那头的谢骨干相当急躁,他说这事先搁搁,老汪你赶紧过来,我犯了原则性错误。
老谢不是急性子,若非遭遇不可抗拒的天灾人祸,通常不会失态,但我听电话里的口气,这厮似乎摊上不小的麻烦。
我紧张地问:“什么错误?”
“电话里讲不清楚,你来了再说。”
【十二】
上帝变态,生活就会蒙蔽你的眼睛;人类变态,生活就是问题叠着问题,现实就是疑问叠着疑问。
——摘自《桑狼语录》
我让赵晴自己打车回去,赵晴不悦,嘟哝起粉嘴,说你这是去哪里,又丢下我不管。我给她说了事由,赵晴十分担忧地说:“快去快回,别惹事生非。”赵晴的担忧并非无理可究,大四那年,自从我“英雄救美”以一拳敌四手之后,每遇不知天高地厚的校园混混寻衅滋事,寝室的人多以武力解决。往事不可追,年少轻狂的岁月已似秋风落叶,久经社会磨练,心智皆臻至熟境。
我朝赵晴淡然一笑,说我现在是男人不是男孩,做事自有分寸。
死妮子一阵窃笑,娇嗔道:“臭男人,只会讨老娘欢心。”
沿路作了种种猜测,莫非老谢让困境逼良为娼,干了违法背德的勾当。敲开出租屋,谢骨干神色慌张,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环视房间,满地卫生纸,貌似不久前发生过下流勾当。
扫了一眼谢骨干,这厮心虚地避开,暗想其中必定有鬼。但据我了解,谢骨干生性善良本分,绝不会招妓上门,忍无可忍之时,最多也只是看看毛片,使用左右手释放过剩的精力以换取高潮解放。我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心头隐觉不安,我问他娃到底犯了啥事,说出来免遭天谴。
这厮埋首不语,找我要了一支红塔山,把玩在手里,却不点燃。我一下来了火,说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难道作奸犯科了?
闷了半晌,这厮将烟点燃,模棱两可地说:“事业失意情场得意,想不到老子穷汉一条居然也走了桃花运!”
我蓦地怔住,心想一个久居出租房的宅男也搞网上一夜情?把持不住蹂躏了无知少女,而今良知发现,找我来抚平创伤?正欲开口,谢骨干霍地起身,说老汪你别自作聪明,实话告诉你,我把女房东上了。
这话犹似巨雷轰顶,甚觉不可思议,顿了良久,我大笑着问谢骨干是不是改行写小说了?这个故事的情节很精彩、很黄、很暴力,要不要给取个牛逼的书名《我上了女房东》……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