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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来。
对上那双锐利冰冷、暗藏杀机的眼睛,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死亡气息,姚存慧有一刹那的眩晕,这是平日里对她温柔体贴的丈夫吗?这一刻她才明白,他活阎王的称号并非名不副实。
“慧儿!怎么是你!”沈佺一呆,有些气急败坏的一把将她拉了进去,随后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还留着活口干什么?”黑影中,一个青年男子冷清清的语气说道。
“请殿下恕罪,是我的夫人!”沈佺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
殿下?
姚存慧揉了揉脖子,朝那暗影中的人看去,借着透进来的淡淡的光线,她脸色蓦地一变,低声道:“太、太子殿下!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姚存慧暗暗叫苦连忙跪了下去。好奇心太重果然要命啊!沈佺是什么人,她怎么能怀疑他对她的感情呢?原来他竟是太子党啊!这下子好了,被她给撞见,太子还不得恼羞成怒!
“请殿下恕罪。”沈佺也跪了下去拱手谢罪。费了多少工夫两人才得以暗地里见一面,没有想到正经事还没说几句就让姚存慧给闯进来了。
“宁远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太子的声音平和了下来,忙上前亲自扶起沈佺,向姚存慧也微笑颔首道:“弟妹也快起来吧!或者孤该称呼你一声表妹?”
“臣妾不敢!谢殿下!”姚存慧暗自松了口气,见沈佺起了也连忙起来。太子这么说就表示他已经认同了沈佺的话,相信姚存慧是自己人。
“方才孤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弟妹莫往心里去!”太子又向姚存慧笑着轻声说道,语气十分温和。
“是臣妾唐突,是臣妾的不是!”姚存慧除了连声道歉还真不知该说什么。
“弟妹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孤向来佩服的!”太子微微笑道。
姚存慧心头一紧,忙恭声道:“殿下谬赞,臣妾只是个以夫为天的小妇人,一切都听夫君的!”
太子目光微闪,与她飞快交接而过,微微颔首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姚存慧却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愿他会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违背沈佺的事情。
沈佺微微蹙眉,望着姚存慧苦笑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姚存慧垂眸有些别扭的小声说道:“我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起身,一时好奇想看你究竟去做什么,所以就跟着来了,谁知道——”
太子闻言微微勾唇,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瞥了一眼哭笑不得的沈佺暗自摇头,他从来就知沈佺非池中之物,而沈佺一鸣惊人也没有叫他失望,只是,没想到却被妻子吃得死死的。好在,他的妻子是他侧妃的嫡亲表妹,而且她们表姐们之间的关系十分要好,而他这位侧妃也越来越合他的心意,比之当初不知好了多少倍!
“慧儿!”沈佺哭笑不得,知道她定是想左了,只是时间有限,此时却不是两人算账的时候,他转向周靖羽:“殿下——”
周靖羽摆摆手,低声道:“坐下继续说吧!弟妹也不是外人。”
周靖羽话是如此,可姚存慧哪里敢在一旁听着,便说道:“请太子和王爷在里间详谈,臣妾在外间坐一会儿。”既然来了,这时候她却不便自个回去了,说不得等沈佺一道。
沈佺闻言朝周靖羽瞧了一眼,见周靖羽默认便点点头道:“也好,你在外边坐一会。”说毕与周靖羽一前一后进去了。
姚存慧的魂这时候才渐渐回来,无声的透了口气,轻轻抚了抚胸口。先前不觉,此时方感觉喉咙处热辣辣的疼痛,该死的沈佺,是想要拧断她的脖子吗!
沈佺和周靖羽谈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周靖羽想必是已经悄悄离开。
“宁远!”姚存慧站了起来,有些讪讪。
“疼吗?”
“啊?刚才有点,现在好多了!”姚存慧一愣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的脖子。
沈佺听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来还是伤到了,他心中一软,抬手用指腹轻轻摸了摸,“我随身带了药膏,回房给你擦擦。走罢!”
“嗯!”姚存慧与他一同悄然回房,心里微微有些诧异:他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了?
事实证明姚存慧想得太美好了,回了卧房,沈佺立刻翻脸,一言不发抱着她上床压在身下,伸手便去扯她的衣裳,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宁远!”姚存慧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挣扎,被他吻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闭嘴!”沈佺沉声低喝道:“半夜睡不着看来你精神好得很,既然如此咱们便做些别的事!”
“宁远我——”
“你什么?你竟敢装睡骗我,还敢跟踪我?”
“我不是故意的!”
“是么?那你说说你跟踪我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嗯?”沈佺抬起头,黑暗中一双眸子却格外明亮,如夜空中的星辰。“你说来听听!”
沈佺最恼的是这个,她当时肯定没想好事,想到她竟然怀疑自己对她的感情,沈佺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他和太子之间的事有多危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有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他不想让她时时刻刻为他提心吊胆。沈佺越想越怒,怒气中隐隐有一丝无能为力与挫败,身躯一挺刺了进去,再次霸道的吻住了她。
“宁远——啊!”姚存慧一声惊呼未完被他尽数吞没,再无反抗的余地,只得任由他为所欲为,直至宣泄完毕。
姚存慧无力瘫软在床榻上,气喘吁吁的闭着眼睛。
“慧儿!”沈佺轻叹,拿过床头的干毛巾胡乱擦拭几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不做声。
“对不起!”姚存慧往他怀中靠了靠,低低说道。
沈佺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她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他是孤臣,从未想过他竟然是太子的人。而且看今晚这架势,他应该算得上太子的心腹。太子面上温文尔雅,恭谦得近乎无用,在太后和吕氏一族的光芒下如同透明,想不到暗中所图却也不小!至少,绝不是表面上别人看到的那样!
可这也怪不得太子,他是储君,江山本就是大周的江山,他只不过是在努力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名正言顺!况且,他处在这个位置上,纵然他不争,吕氏一族将来又怎么容得下他!
回想今晚的事,姚存慧心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如果沈佺不是那么一跪替她求情,如果不是她与寻常女子多少有两分不同太子应也知晓,如果她不是云芷表姐最亲近信任的嫡亲表妹,如果她和沈佺之间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关系,别说太子不会放过她,为了保守秘密沈佺也不会容她活着!
毕竟,一个妇道人家掌握着太子这么大的秘密把柄,对太子来说太危险了!
先不说告密不告密的话,一个内宅妇人心里压着这么一个大秘密也难以做到如常起居生活,万一行动言语中漏了陷不留神带了点行迹出来,太子的性命就要交代了!
“不怪你,是我疏忽了!”沈佺心中苦笑。太子今晚虽然没有说要姚存慧性命的话,但并不表示他就彻底放心了。毕竟这件事情太大、太危险,谁也冒不起那千分之一的险!
沈佺心中后悔懊恼得无以复加,早知这女人好奇心这么重、胆子这么大,他还心软个什么劲?起来的时候就该点了她的昏睡穴,一了百了!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你,你什么时候跟随的太子?”姚存慧缓过神来,却是如此相问。
沈佺眼睛骤然睁大,即便是暗夜中,姚存慧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黝黑发亮的瞳仁。他的眼中满是诧异。
姚存慧暗自自嘲,想必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胆子竟这么大吧?这个时候不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反而还敢主动盘问他心底的秘密!简直岂有此理!
姚存慧寸步不让,亦睁大了眼睛直视着沈佺,目光坦然,就像她这么问出来十分理所当然一样。
沈佺目光蓦的一收,淡淡道:“很早以前。那时候我爹和大哥都还在世。对我来说这个世上有两个人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太子!”
人人都忽略他的时候,唯有这两个人眼里看到他。
姚存慧的心更沉了些,原来如此!
第395章 天降横财
“刚才在书房里,我似乎听到你们在说银钱的事?”姚存慧又说道。
沈佺闻言终于怒了,将她的脑袋往怀中一按,“睡觉!”
这个女人胆子实在是——,是该说她有胆识还是该说不知者无畏?书房里他们的谈话她竟然敢支起耳朵偷听,还敢来问他!
“如果你们为银钱烦恼,我倒是有个主意!”姚存慧自动忽略他语气中浓浓的不满和警告继续说道。
“你——什么主意?”沈佺甚怒,本想呵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