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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听到他轻轻一叹,看到他迈步轻轻朝自己走过来。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沈佺低声问道,站在她的面前。
姚存慧垂着头,片刻方轻声说道:“以为你不想见我。也许,你觉得一切有你做主就好了,我只需要听话的等着。”
“我从没这么想!”沈佺呼吸一促,终于明白了她纠结什么,苦笑道:“我昨晚本想去找你,可解决了一些事情之后已经太晚,所以——”
姚存慧心中蓦地一松,抬头微微笑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等你,我知你心里担心我,定会来。”
姚存慧面上微热,忍不住轻轻啐了一口。
沈佺愉悦的朗声笑起来,揽着她的肩笑道:“走罢,咱们进去再说!”
“小心叫人看见!”姚存慧吃了一惊,一把打下他的手。
“这会儿没人!”沈佺笑着,却没有再动手动脚。
两人并排走着,一同走进了千山的居住的小院子,浑然不知,身后不远处的转角处,一个穿着半新不旧月白长衫的男子面色灰白的靠在墙壁上,轻轻冷笑不止。
这一片极幽静,赵纪远正巧租赁了一间屋子闭门读书。昨晚睡不着,今儿起了个大早遛弯散心,他没有想到,他会看到这一幕!令他至今仍然回不过神的一幕!
难怪看不上他,难怪鄙视他,原来,早就看上了人家威名赫赫的沈大将军!
是啊,人家系出名门,军功赫赫,如今已经袭爵,是大周皇朝唯一的一个异姓王!他赵纪远是什么?祖上三代一穷二白,家中仅有一座茅草屋、几亩薄地,至今尚未获得一官半职仍旧白丁一身!
他拿什么同人家比?
她看不起他,不怪!
赵纪远心头突然升起强烈的不甘、不忿。自己哪一点不如人?就因为出身贫寒,所以连追求喜欢女子的资格都没有了吗?他不服!
赵纪远眸光突然冷厉起来,他不服,不甘咽下这口气,他不能让人尤其是她把他看扁了。他相信这次春闱他一定能高中,他要证明给她看,他赵纪远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只要有机会,他比任何人都做得好、比任何人都强!
嫁给他,她一定不会后悔。
眼前回放出刚才那刺心的一幕,赵纪远的心猛的跳了跳。也许,等不到他证明给她看,她就已经嫁做他人妇了!
不行,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只能嫁给他!
赵纪远抿着唇,眸中闪烁着暗暗沉沉的幽光。
“你现在总该相信我对你的心了?”屋子里,沈佺问姚存慧,语气中犹残余两分赌气的意味。
姚存慧不做声,片刻后才小声说道:“谁叫你不早告诉我?我,我听了那些话,你又一副听之任之的反应,那日偏叫我看见我,我能不多想么——人家多想,还不是因为在乎你……换了旁人,我才懒得理会呢……”
沈佺一怔,听了这话又愧疚又高兴,“是我错了,一时想不到!”
姚存慧摇摇头,此刻已经用不着再纠结此事了。
“你也太冲动了,如果太后不答应,怎么办?”姚存慧眉头微蹙,顿时感到深深的不安。
她突然想起了前世沈佺的命运,太后赐婚,抗拒,削职,夺爵,发配回籍,似乎,今生又转到了这条道路上!
“她会答应的!她没有理由拒绝!”沈佺的语气十分肯定。
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并没有要求别的,只求娶自己想娶的女子,太后有什么理由拒绝?就因为吕家想招自己为婿?就因为吕樱对自己死缠烂打?
“如果万一,她不答应呢!”前世的记忆太过深刻,她怕极了前世的重演。
太后不是寻常人,是武则天一般的铁血人物,一贯以手段铁血狠辣而令人颤栗。什么规矩、什么王法,都不能同她的心意喜好违背。
因为,她就是王法!她说是,就是,她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她不需要同任何人讲道理,也没有人敢同她讲道理。在别人那里说得过去的理由,在她面前,未必!
“我会让她答应的。”沈佺眸光一敛,神色微沉,脉脉的目光笼罩着姚存慧,“你只要放心,保护好自己。”
“好!”姚存慧心中一暖,轻轻点了点头。哪怕死,也要与他死在一起。因为除了他,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她的眼中没有办法再看得见别的人,也绝不可能嫁给除了他之外的人。既然如此,那边放手一搏吧!
姚存慧便向沈佺说了云老太君和云大老爷夫妇的态度,两人商量了好一阵。
“你也是胡闹!”姚存慧忽然“嗤”的一下笑出来,“昨天叫人把平津翁主的随从打得那么惨,亏你想的出来!”
沈佺摸了摸鼻子,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人闹的?”
吕樱是什么脾气沈佺早摸得清楚,料定她会去找姚存慧晦气,便早派人监视着姚府了。眼看吕樱叫人动手,便暗令他的人闹起事来,趁乱将吕家的奴才们痛揍了一顿,至于姚家人那些伤,不过是作为陪衬的皮外伤而已。只有姚二老爷那两拳,他恼他那样说姚存慧,特意命人下了重手,给他一个教训。
姚存慧笑道:“除了你的人谁有这等本事?看热闹人人爱看,动起手来了,谁不怕殃及池鱼,哪有不往外逃反而越发往里窜的?吕家人事后定也会想到!”
“没有证据,他们只能忍着!”沈佺不屑。说着又感慨:“还是云老太君厉害!”
他还是低估了吕樱的霸道脾气,如果云老太君不出现,顾不得别的许多,他只好现身了。
“那是自然!”姚存慧抿唇一笑。想到沈佺这不管不顾的脾气,忍不住又劝了几句。沈佺心下也有几分懊悔冲动,再三的同她保证不会了。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千山方送姚存慧出去。
姚家别院中,姚存美刚刚从马车上跳下来,披着大红的披风一阵风的往里头奔去,嘴里叫嚷着“娘!娘!”
“三小姐!”乔妈妈从屋里出来,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夫人在屋里休息呢,您小声些!”
已经过了五个月,马氏的肚子一天一天的隆起,乔妈妈整日提心吊胆,连她下床多走动一会儿都要劝,丫鬟们做事时手脚重一点都会挨训。听到姚存美这平地惊雷的声音,乔妈妈十分不满。
“我娘起了吗!”姚存美白了乔妈妈一眼。声音小了下去,心中却十分不快。
左右不过是个奴才,自以为得了母亲的重用就当自个是半个主子了?还敢给自己脸色看!若不是看在她照顾母亲还算上心上,早发作了她!
“夫人刚刚起,正在喝安胎药呢!”
姚存美吸了吸鼻子,皱眉道:“怎么一天到晚都是药味,也难为我娘受得了!”
“三小姐!”乔妈妈苦笑。哪有这么说话的!
“是美儿来了吗?快进来!”隔着帘子,马氏扬声叫道。
“娘!”姚存美猛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不再理会乔妈妈,急急进去。
“呵呵,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马氏端详着一袭红衣,娇艳张扬的女儿,满心欢喜赞道:“我的美儿越来越漂亮了!”
“娘,”姚存美没有如往常那样听到母亲夸奖自己就娇羞撒娇,而是急忙问道:“娘,如今京城里闹出个大新闻您知不知道?”
“大新闻?”马氏整日呆在屋中早无聊至极,听到姚存美这么说立刻来了几分兴趣,眼睛一亮忙问道:“什么大新闻?”
“是姚存慧!”姚存美跺了跺脚,说道:“镇西王您知道吧?就是那个打败胡人得胜还朝的沈大将军,他竟然向太后请旨,要娶姚存慧为妻!娘,姚存慧要是做了王妃,还不得欺负死我呀!我以后在她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什么!”马氏只觉胸口一闷,呼吸一堵,脸色白了两分,失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好好给我说说!”
“夫人,您别激动,平静,要平静!大夫说了您的情绪不能大起大伏的!”乔妈妈连忙上前给马氏顺气,转头向姚存美疑惑道:“三小姐不会听岔了吧?沈家跟咱们姚家这些年来也没什么交情,镇西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请旨娶二小姐!”
“你们关起门过日子当然不知道,这事如今全城都传遍了,我怎会听岔!”姚存美讥诮的瞟了乔妈妈一眼,继续道:“娘还记得姚存慧去年去了一趟西域吗?据说镇西王就是看上她这一点,说她有胆有识,哼。”
马氏心中翻滚着滔天巨浪,因为呼吸不畅微微的有些喘起来,瞪着前方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姚存慧要做王妃了?她如果做了王妃,姚家还有自己什么事?自己的儿子将来就算中状元也拍马赶不上她!
以后的姚家,自己母子母女三个还有地位吗!怕是要死无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