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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生愧疚的望了姚存慧一眼,也暗暗懊恼。往年有固定的合作对象,运粮的路线都是老路线,一路上什么状况大家了若指掌,不需要探路什么的,这一次,却是他疏忽了,忘了提醒姚存慧。
“年轻人嘛,”姚年广没想到她会态度这么恭敬的认错,心里倒有些意外,突然想起毛氏的话,也许姚存慧就是靠着这样表面恭敬的态度才把大哥哄得心花怒放吧?姚年广顿时满心厌恶起来,语重心长的叹道:“又是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你哪里知道在外头行商的辛苦!这事原也怪不得你!”
姚老爷眸中一冷,面色更沉了两分,郝掌柜、林账房、林掌柜等脸色也微微的变了变。
姚存慧心里“咯噔”一下,怨不得她?那该怨谁?自然是怨派她去的人了!谁派她去的?姚老爷啊!
姚存慧顿时有一种深深的违和感,脑子里一阵恍惚,她下意识的想,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二叔吗?素来沉默寡言、老实淳厚的二叔真的会说这种明讥暗讽的话?
他一开口,便是挑拨她和申生,再一开口,又挑拨她和父亲。从前倒是小看了他了。
“慧儿惭愧,经验不足不该逞强出头,将来还请二叔多多指教。”姚存慧忍着气说道。
“这也是我的错,不该轻易让慧儿单独负责这事,二弟说的是,她到底还年轻,经验不足!”姚老爷也缓缓开口。
姚年广神色顿时一慌,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大哥,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
“哎,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姚老爷稳稳道:“大家都是就事论事嘛!慧儿,回头好好的多向各位掌柜管事们学习,虚心请教,知道么?”
“是,爹!”姚存慧精神一振,心情总算回缓了两分。
“二小姐的聪慧和谦虚是咱们大家有目共睹的,这次的事只是个小小的意外,恕在下多嘴一句,老爷、二老爷您二位就别怪二小姐了!”郝掌柜拱手笑道。
林账房也呵呵一笑,说道:“是啊是啊,那种情况下,二小姐还想得出那样的应对方法,急智,急智啊!在生意场上,别的都好学,也都能学,不管是知识还是经验,唯独这急智,这是天生的,旁人想学都学不来呢!”
姚年广目光轻快扫过他二人,心里暗骂老狐狸!看到大哥表态也屁颠屁颠的忙着应声儿了!
“您说的是!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还是二小姐聪明!伙计们都心服口服的!”申生眼睛一亮,连声附和。
“可惜,慧儿真不该那么轻易饶了他们,竟然还要把粮食白白送给他们,这就有点太过了吧?慧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米行的状况,每一颗粮食对咱们来说都很重要啊!”姚年广又道。
“这事我本来就要说的,”姚存慧目光沉静的望了众人一眼,说道:“这笔粮食算我个人的账上,就当是我跟米行买的。灾民们很可怜,既然碰上了,慧儿没有办法视而不见!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之辈,本就是庄稼人,遭了灾落了难,不得不携家带口、背井离乡,也不过是为了吃一口饭、为了活下来而已!就当,是慧儿积点阴德吧!”
第153章 争执
姚年广顿时脸上一红,恼火的瞪了姚存慧一眼。
“这笔账不用你出,算在我个人的账户上,”姚老爷淡淡道:“我姚某人纵然落难,施舍些粮食还负担的起!你错就错在不该自作主张,此事,下不为例。”
“大哥!”姚年广再也忍不住,沉着脸质问道:“大哥这么护着慧儿,叫其他掌柜们如何心服?生意上有生意上的规矩,慧儿这么做不是胡闹吗!要是众掌柜们有样学样,米行还有规矩吗!”
“我还没说完。慧儿自作主张,自然该罚。如果其他的掌柜施舍了粮食算在自己的账户上,回来之后甘愿领罚,我没有意见!慧儿,爹就罚你三月俸禄,你可心服?”
姚存慧忙道:“慧儿心服口服!甘愿领罚。”
“还有,”姚老爷凝着姚年广缓缓道:“慧儿她不是其他的掌柜,她是我姚年义的亲生女儿,是姚家米行的小主子!米行的主,她能做一半!”
心头仿佛挨了重重一锤,姚年义脸色骤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缓缓转动着僵硬的颈,不敢置信的盯着姚存慧。小主子,小主子!她到米行才多久,居然就成了能做一半主的小主子了!那么他呢?他算什么!他算什么!
愤懑、不平、不甘、惊怒、心灰意冷各种情绪挟裹着滔天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袭来,姚年广只觉得自己的心空了!彻彻底底的空了!
“呵呵!”姚年广空洞洞的笑了笑,汹涌闪烁的眸光在姚老爷和姚存慧之间来回转动,“好,好!上阵父子兵嘛!慧儿当然能做主了!兄弟恭喜大哥,姚家米行有了继承人了!大哥,恕兄弟的不敬,看来米行里也没有兄弟什么事了,兄弟先行告退!”
“你给我站住。”姚老爷冷冷的盯着起身欲走的兄弟,冷冰冰道:“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大哥,就给我坐下!”
“二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呀!有话好好说嘛!”
“是啊是啊!”
郝掌柜等见势不妙,忙打着哈哈和稀泥,又拉又拽的,硬是将姚年广拉着重新坐下。
姚存慧心里大吃一惊,垂眸不语。她没有想到,二叔对自己的成见竟然如此之深、怨念如此之大。
姚年广从未见过大哥用这种神情态度对自己,多年来养成的脾性令他一下子生出了怯意,不敢同姚老爷强硬到底,不声不响的坐下了。
姚存慧望向父亲,心情复杂。
姚老爷凝了她一眼掉开目光,心情同样很复杂。自从女儿进入姚家米行之后,二弟的反应他一一都看在眼里,看来,他是该好好的同他谈一谈了!
“今日散了吧!”姚老爷双眸微阖,淡淡道:“慧儿,你仍旧到林掌柜那儿去帮忙,老二,你跟我进来!”
姚老爷起身,领着姚年广去了,姚存慧答应着,同郝掌柜等告别,也跟着林掌柜去了。
“二小姐,都是我不好,我——”马车上,申生愧疚道歉。
“不干你事,是我自己太过自信了!”姚存慧打断了他,笑了笑。
林掌柜沉默片刻,忽然道:“老夫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没来由的奔来那么一股灾民呢?”
申生也一下子呆愣住了,不错,灾民们迁移通常而言都是大规模、固定路线的,可是那一路上,除了那一小股他们再也没有遇上别的!而且,如果真的是灾民逃亡路线打那儿经过,途径的镇上、乡村不可能没有人谈论,他们也不可能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你们一路上有没有碰上什么可疑的人?”林掌柜眼神蓦地锐利起来。
姚存慧和申生相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白慕鸢主仆,可是,大家已经说好了的,绝对不提那主仆三人。伙计们也都知道其中的利害轻重,很有默契的选择缄口。
“没有!也许,是我运气不好吧!”姚存慧笑笑,申生也松了口气,点头附和。
“真没有吗?”林掌柜道:“二小姐不必急,再仔细想想,还有申生你也一样。如果,这事是有心人故意为之,这里头的问题就大了!”
“是真的没有。”申生摇摇头,故意为之?那白慕鸢主仆一路上跟己方都保持着距离,并无凑上来巴结打听的行为,申生绝对不信这事会是他们故意为之。
“我也觉得没有,回去再仔细想想!”姚存慧也笑道,心下却有些不安起来。
第二天,姚存慧在茶馆悄悄约见了千山。
“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个人。”姚存慧将手中折起的纸张递给千山。
千山接过轻轻展开,“白,慕鸢?”
看着纸上画的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千山心里涌起一阵不舒服,有点疑惑的望向姚存慧。
主子临走前千叮万嘱,让他务必要听姚二小姐的话、尽一切力量帮助姚二小姐。可是,姚二小姐好端端的查一个年轻男人作甚?他家主子回来他怎么交代?
姚存慧一笑,坦然问道:“千山可知道我们姚家米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千山笑笑,顺口道:“前些日子听说这些年跟姚家米行合作的种粮大地主全部中断了供粮,姚家米行今年的粮源断了,怕是要撑不下去!如今好多人等着看热闹呢,赌坊里还开了局,赌姚家米行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能与不能的赔率是一比二十和一比二!啊,对不起,姚二小姐——”
千山张口就来,猛然想到姚存慧正是姚家米行的二小姐,脸上讪讪,忙陪笑停了下来。
姚存慧不介意笑了笑,正色道:“这个白慕鸢,我怀疑他和此事有关,所以我想查他。”
其实就算林掌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