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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情爱中的男人。
「皇帝爱上了虎丫头。」这句话不是疑问,斩钉截铁得令承宪有些错愕。
他愣了一下,随即以轻笑掩饰当头捧喝的愕然。「朕身为皇帝,怎可沾染这些
风月之事?朕是特别喜欢虎妞,和她在一起感觉自在畅快,才会将她留在身边。」
承宪极力否认,彷佛谈爱是件软弱见不得人的事。
太后听了只是一笑,「那是爱,只是你尚未发觉……不,应该说不承认罢了。」
承宪一脸凝重地望着太后,脸上有种被说中心事的难堪。太后慈爱地看着自小
在压力中长大的孩子,眼眸流露丝丝愧疚。
「承认爱不是件丢脸的事,一辈子没爱过才是遗憾。只要是人,都有爱人和被
爱的权利和能力,享受爱所带来的欢愉,也经历爱所产生的挫折。」
太后缓缓坐下,「你是个好皇帝,从小到大从未让母后失望,哀家感到很骄
傲……只是,接下来的人生哀家要还给你自己,听从你的心,再也没有人能勉强你任
何事,包括立后或对后宫的任何处置。别在意朝中大臣的想法,爱会让你产生力
量。」
「母后……」这番坦白再次让承宪惊讶,却也感动万分。这就是从小教诲他的母
亲,如此坚强又善体人意,总在他彷徨迷惘时适时点醒他,犹如一盏黑暗中的明
灯。「可是,虎妞无法像您一样成为好皇后,这样的她怎么教养出大庆王朝的下一
任继承人?」
承宪颓败地坐在地上,迷蒙的双眼望向兀自玩乐的虎妞。
太后顺着他的目光,正瞧见虎妞跃上湖心的小岛,轻灵地攀上小山顶,
正对着他们招手,她也伸手挥应着。
「所谓虎父无犬子,哀家相信虎妞教出来的孩子会比任何人优秀,而且会是咱
大庆王朝最快乐的皇帝。况且,还有哀家和皇上,根本不需担心。」
先皇体弱多病,太后同时肩负治理后宫、教养皇子的责任,还要帮先皇分忧解
劳,环境造就她的强势,但压力让她和承宪都不曾感受到何谓单纯的快乐。有时她
宁愿自己是个平凡人,拥有知足的幸福。
她衷心期盼能有人适时解开承宪绷得太紧的弦,让他眉头不再紧锁,嘴角的弧
度渐渐往上……上天终于应许她的恳求,派来了虎妞。
「是这样吗?」承宪依旧抱持怀疑态度,「但是,朕已经依了大臣们的联奏,
明早会将全晋章之女迎进宫,开始学习宫廷礼仪。」本已下定决心,母亲这番话又
让他动摇。继位至今,不曾有任何事令他如此难以取舍、摇摆不定。
「只要尚未纳采,事情都有转圜余地。」太后倒是胸有成竹。
「但那些大臣……」政局稳定仍是他最关切的事,他可以想象此事将引起怎样的
风波。
「难道皇帝还需藉由女人来笼络臣子们的心?」太后笑得淡然,眼眸却流露一
丝精光,「该是让大臣们知道谁才是主子的时刻了。」
承宪望着母亲,心中仍有一些不确定。「让儿臣再想想。」
此时虎妞飞奔而来,发梢、衣服上全覆层雪白,脸颊冻出一抹红晕。「好过瘾
哦!你们看到我飞上对面那座小山了吗?」
「看到了!」承宪笑着为她拂去身上的雪,动作轻柔无比,「瞧妳,像个孩子
贪玩。」
说完,朝挺翘圆润的鼻头一点,引来虎妞咯咯大笑,以手指沾了雪往他鼻头一
抹。
「瞧你们两个,都是贪玩的大孩子。」太后起身迎向虎妞,「虎丫头,今晚要
不要到母后那儿过夜,晚上咱俩聊聊贴己话?」
「好哇!」虎妞连忙点头。
承宪却满脸不高兴,「母后……」
他不知太后意欲为何,虎妞不在,今晚他一个人怎么睡?一夜无法与她温存,
他怎么睡得着?况且他已经习惯拥着她娇软温热的身躯入眠。
「你可以趁今晚仔细想想。」承宪为难的模样正中太后下坏,况且她也有一些
事要问问虎妞。
「咱们走吧!虎妞。」太后拉起虎妞的手就往外走去。
虎妞有些难舍地回头,「宪,虎妞今晚陪母后,明天再陪你……」
「虎妞……」承宪追到小径,却追不回太后的决心。
他怅然望着虎妞的背影,心头浮现阵阵空虚。
两个女人像对亲昵的母女,整个晚上有聊不完的话题。
从虎妞的叙述,太后才知道她尚在襁褓时便被虎爹不知从哪里叼来,带入石洞
里,只为了抚慰当时虎娘失去孩子的痛苦。于是,她喝着虎娘的奶水,由姥姥扶养
长大。
太后忽然想起遥远的记忆。「那么妳被虎爹带到石洞时,身上有戴着任何东西
吗?」
「嗯,姥姥说那叫金锁片。」
「妳有戴着吗?」金锁片?很多小娃娃身上都有,应该不会那么凑巧吧?
虎妞摇头,「在虎妞的小皮囊里,放在宪的寝宫。」
「那下次带来让母后瞧瞧好吗?」
「嗯!」虎妞心不在焉地回答。
「怎么啦?」本来聊得开心,虎妞却忽然沉默不语。
「虎妞……好想宪……」提到小皮囊,让她忽然想起独自待在寝宫的承宪,「不知
他现在做什么?」
「他呀,该是很苦恼吧!」太后当然知道承宪有多不舍虎妞离开身边,即使一
个晚上。但她就是故意要拆散这两人,让儿子尝尝短暂分离的痛苦,才懂得珍惜难
得的福分。
「可是虎妞不要宪苦恼呀!我喜欢看他笑,越开心越好,这样虎妞也会好开
心。」
「那么妳爱他吗?」太后只觉虎妞脸上散发的光彩美得令人怜惜。
「爱?那是什么?」对虎妞来说这是个陌生的字眼。
「爱就是……和他在一起时很快乐,分开时会很想他,想一辈子陪在他身边,早
上醒来第一眼就想瞧见他,睡觉闭上眼时最后看到的也希望是他,他笑时陪他笑,
他悲伤时陪他掉泪,想到要分开就会心如刀割……这就是爱。」
「我爱他。」虎妞对太后笑得好坚定,脸颊却不自觉溢出泪水。太后每 说一
句,她的心里便涨满一分对承宪的爱意,满满地占据她的心。
太后眼眶跟着泛红,慈爱地拭去她的泪。「乖孩子……」
儿子呀,你何其有幸能在蛮荒野地里找到这样的珍宝!但愿你能想通,及早发
现这块璞玉的美好,到时她的光彩将使其它虚假的宝石相形失色……
太后搂着虎妞暗自祈祷,接着,她想到更重要的事,立即遣退身边所有人,只
剩下她和虎妞。
「虎丫头呀,告诉母后,入宫以后,妳和皇上……在一起时,他有没有再给妳种
子?」太后有些心虚,毕竟追问他人闺房秘事十分不礼貌。
只是,听说自皇上临幸虎妞第一天之后,并无让她服下任何避孕汤药,该是用
了其它法子,反正虎妞什么都不懂,大概和一般闺女一样,以为两人睡在一起就会
有娃娃。
「有呀!」虎妞回答得心直口快,却又想到什么似地顿了一下,「可是宪说……
不能将这种亲密的事告诉别人。」
经过承宪每日耳提面命,虎妞终于了解闺房之事乃个人极度私密,不可告诉他
人,如同自己的身体不可随便暴露众人面前。
「虎妞真的很伶俐,一教就懂。」太后称许地点头,「不过哀家不是别人,是
他的娘,母后也急着抱孙子,想帮妳早日怀娃娃呀!」
为了帮助虎妞,她这老太婆只能诱使她说出问题症结点。
太后一心想赌赌看,如果真让虎妞怀了龙种,承宪会如何处理,让她打胎,还
是为这孩子的到来妥协,立她为后?
依全晋章近日的积极笼络,毫不遮掩将女儿拱上后座的决心,更让太后对全家
反感。她知道承宪忌惮右相武弘在朝中的势力,全晋章又是他的表兄弟,立全焕贞
为后是个有利的选择。
情爱对帝王之家虽是个奢望,但她衷心期盼儿子能积极争取自己的幸福,别将
女人当作棋子般摆弄。像她虽曾贵为皇后,但情爱或幸福却是她这辈子唯一无法体
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