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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得想起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不过,我还是赌气地说:“送你了。”人都不想活了,还要个身份有屁用?做一具无名女尸更好!当时的自己千真万确是这么想的。
“如果你家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外头偷窃的话,他们会怎么想?”他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冷漠,一时之间,我的心脏几乎碎裂成粉末状。
就因为这段孽缘,我到现在都没死成,也不知道是要感谢他还是憎恨他。这段经历,这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甚至连回想,都觉得脸皮是热的。
总之从那开始到现如今,我一直跟温少贤纠缠在一起,他虽然言语金贵,可是他却用许多行动让我的天空从最初的灰暗一天一天的洁净晴朗。想到这里,我认为自己还是应该对他心存感激。
可是,我觉得自己不能因为这种感激便让他无休止地践踏我的尊严。我们相识的场景不够纯洁,我的性格也
不够美好,等等的等等,这全都预示着我跟温少贤这朵白莲花不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这些我早就知道的,可是心呢?情不自禁地牵挂,控制不住地想念,想到这些,胃部像是紧紧缩在了一起,像是疼,又不是十分疼,是一种让人腰都无法直起来的难耐。被薛子宁抛弃时也曾有过这样的感受,可是我不想矫情地承认那叫做心痛,我觉得,也许只是一种饥饿后的胃痛,来自生理,与心理无关。
实在走不动了的我,找了个便利店用自己运动裤兜里最后的十块钱往老家打了个电话。
我知道这个时间不应该打电话回家,可是我觉得自己像一部极其需要充电的破烂机器,只有这个电话才能让我找到能量与勇气。
当我妈的声音刚一传来,我的眼泪顿时涌到了眼眶。
我妈听到电话里没有动静,竟然主动问道:“是……扬扬吗?”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滑出眼眶,铺在了脸颊上,我忍了忍情绪,“妈,是我。”
我妈顿时紧张地问:“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没有,”我连忙说,“我刚录完节目,领导刚刚给我发了个大红包,我一个高兴就把时间给忘了,对不起,妈。”
我妈长吁了一口气,“死丫头,吓死我了。不就是奖金嘛,至于把你美成这样吗?真没出息!”
听着我妈温柔地责备,我的泪水再一次开始汹涌,我强忍着情绪,扯着笑说:“您是没看见,真的挺多的,说出来得吓到你。”
我妈笑说:“那你说出来我听听,看我能不能被你吓到?”
“不告诉你,让你猜!”我抹了把泪,发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两个小姑娘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于是,对着电话说,“妈,太晚了,你睡吧,明天我再给你打,晚安。”
我妈也说了句“晚安”,然后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想了许久,将最后这个电话打给了吴为。
其实我极少在吴为面前袒露情绪,
可是这回,电话一通,我便“哇”一声哭了出来。
等吴为开车将坐在便利店门口狼狈不堪的我接上车的时候,我脸上的泪痕依然还没有晾干。
“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吴为将车停在路边一脸紧张地询问我。
“你别问了,送我回家。”我抬手胡乱擦了把脸。
吴为发动车子,然后怯生生地问道:“你……这是失恋了,还是被强|暴了?
我冷着脸侧首望他,吴为清了清嗓子,然后认真开车。
一路上我都选择沉默,吴为更是不敢吭声,直到将我送到楼下才开口说:“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得跟我开口啊,实在不行,上我那住几天也没问题。”
我将感激的眼神递给他,吴为抖了三抖,“别这么看我,我怕怕的。”
“今晚……真的谢谢你。”我认真地说。
“别谢,请我吃顿好的就成。”吴为轻松地说。
我点头,“必须。”
说完,我光着脚下车,可是一下车便看见站在路灯下的熟悉身影,竟然是陈静仪。
深更半夜的,我有些吃惊,而且她依旧是白天时的严谨样子,手上却拿着我拉在温少贤处的外套。
一想到温少贤,我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温先生让我来的,”陈静仪仍旧一脸面瘫样,“或许温先生根本不该让我来。”说完,她煞有其事地瞥了一眼吴为。
原本我想解释,可是我也赌气地闭上了口,沉默着取回外套打算上楼。
一头雾水的吴为在我身后不放心地说:“扬扬,要我送你上去吗?”
我回头说:“不用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我的话刚说完,便听到向来像个机器人一般的陈静仪竟然在我身后说道:“倪小姐,为什么总要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搅和在一起?”
陈静仪是个从不多言的人,所以刚刚她说了这句话一定是忍耐到了极
限,不过,我根本不想解释,随她怎么想,我无所谓。
不过,有个人不乐意了,那就是刚刚被陈静仪恶意中伤的不三不四的男人吴为。
吴为打开车门,下了车,将车门一摔,三步两步走到陈静仪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头往陈静仪鼻间一指,“你个男人婆把刚刚那句话再说给我听听?”
吴为是台里出了名的杀人不用刀,两片嘴唇就是他最致命的武器,完全杀人于无形。我有点为陈静仪担忧,所以打算上前拦住吴为。
陈静仪也没露怯,冷着脸,气场异常强大,“你都听到了,为什么还要我再说一次?娘娘腔!”
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没想到陈静仪也不是个善茬,一刀直捅某人心脏要害,还残忍地把刀尖转了一圈。
吴为果然炸毛了,大喊一声,“男人婆!八婆!”
相对于某人的暴跳如雷,陈静仪冷静得不像人类,任凭吴为跳脚,就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吴为,不卑也不
亢,连呼吸都不缓不急,完全像个局外人。
最后,整个晚上最需要帮助与安慰的我却开始处理起吴为与陈静仪之间不可调合的矛盾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两人相识的过程,大家猜猜他俩上床没?
这只是一小段回忆,后头我会陆续慢慢找合适的机会再加一些他们之间的过去的。
还有,其实小温不渣,只不过他比别的男人小心眼而已~~
46 职业女配46
陈静仪与吴为的吵架能力,那是机关枪跟步枪的差距,不过,虽然严格说起来陈静仪的频率还赶不上步枪,但是她每一次的攻击都夹带着导弹般的威力,破坏性巨大而且绵长。
看着他们一男一女、一冷一热,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我又突然想到了吴为的那句关于缘份的话。因为此,我的心情豁然开朗,不管是缘份还是孽缘,无非是两种结局,要么好,要么散,最坏的经历我都挺了过来,现在,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丢下吴为跟陈静仪自行上楼,还难得好心情地在浴缸里泡了个澡,也或许是因为身体实在太冰了,需要暖和一下。我躺在温水里,方才仿佛凝固起来的血液也慢慢开始舒缓。我知道陈静仪一定会将刚刚的情形说给温少贤听,爱说就说吧,反正三年多前我留给温少贤的印象也并不那么良家妇女。
后来因为要想的事情太多,水温渐渐凉了下来我竟然一点没感觉到,直到骨子里透出一种冰冷寒意,我才连忙从浴缸里爬了出来。躺在床上盖上很厚的被子也没能让自己温和起来半分,等到终于身体有发热的迹象的时候,便感觉到浑身突然像被火烧了起来。我意识到自己正在发烧,挣扎着爬起来给自己找了两颗感冒药,吞下去之后,我用被子再一次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再一次醒来,我并没有舒服多少,反而喉咙里像装着数把锋利的小刀片,吞口口水都觉得刺痛无比,浑身上下也像是被人爆揍过,每一处都在酸痛。
再也睡不着,坐起身眯着眼睛用了不短时间才分辨出来闹钟上显示的时候是凌晨六点了,我叹了口气,把外套穿在身上下楼去医院。其实我可以拖着不去,可是到头来遭罪的还是自己,我早已经学会不再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我裹着厚外套在路边等车,先是靠在路灯边,后来实在无力,变成了蹲在路边。
没想到的是,我又看见了上次那位热心的环卫大妈,她像上次一样丢下扫把就向我走了过来,“姑娘,怎么又是你?”
我费力地扬起嘴角,不知道说什么,我这个三番两次以凄惨状出现的单身女性在她眼中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