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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又在大叫,我愤怒之极,对那绑匪说你龟儿子再撞一下,那绑匪对我嘻嘻笑一下,我就是要撞,就是要撞,真的又撞了一下。我抬起枪对着他,他居然说你有本事开枪啊。康红在后面大叫不要开枪,卡秋莎也叫不要开枪。开,开,开什么玩笑,我手里有枪不用你当我耍烧火棍么,我一扣扳机,呼地一声子弹就
射了过去,与此同时我妈迅速低头,我妈太帅了,太有经验了,连警匪片这一招都学会了,怪不得天天守在电视机前,在子弹向那歹徒直射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到这是真枪,如假包换的真枪……
可如果时光倒流,我是不会开这一枪的,因为,这是在飞机上。
子弹并没有打中歹徒,却打中了机舱一个舷窗,我只听得扑的一声,舱内的空气就往外直泄,与此同时机舱内的警报声响起,座位上方的氧气面罩也纷纷掉了下来,过道地面上的紧急应急灯也闪烁起来,我觉得耳膜剧痛,呼吸困难,冷空气一下就从机舱外钻了没来,所有的人都发出惊叫。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为首那匪徒一看已经有人先开枪了,叫声奶奶的熊也努力挣脱康红的控制,提出枪就呼呼两枪,机舱壁立马被打出两个洞,空气更稀薄,温度更冷,内外气压失衡,飞机剧烈抖动得随时要散架。
我还一直怀疑绑匪们是不是拿假枪晚人,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绑匪不开枪,任由康红掐住脖子也不开枪。其实绑匪带枪劫机更多是为了威慑,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会开枪。但我率先开枪打破均衡,飞机空气快速泄漏,绑匪和警察们都开始不管不顾地搏斗了,前中后舱打得乱七入糟,时有枪声响起。
康红已顾不得骂我了,这时骂我也于事无补,只得先摆平了对手再去顾飞机。
飞机突然倾斜了,然后又向下急速俯冲,群众纷纷抱着脑袋钻到椅子下面,我一样也钻到椅子下面瑟瑟发抖。我关心我妈和康红,可看不到她们,混乱中只看到双方还在搏斗,一个被打趴了,另一个又被打趴了,还有一个被枪击中了,又有一个被巨大的气流吸到舷窗上,脸都变形了,活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捏他的脸蛋,以至于我根本看不清这是敌是友。
过了很久,飞机在空中乱窜着,我内心恐惧,耳膜剧痛,还是竭力分辨着声音,发觉搏斗声小了,只剩下气流声和群众的尖叫声。我不断鼓励着,李可乐,庄可乐,李庄可乐,庄李可乐,你是一个男子汉,你要站出来参加搏斗,要像在地震中那样勇敢,保护自己和亲人的生命。我挣扎着从椅子下爬出来,小心避开空气的漩流,我为自己的勇气大大的感动,当然其实也是知道,这时的战斗似乎已没有刚才那么激烈了。
果然,匪首被打晕在地,卡秋莎也休克了,我爷、大部分绑匪和大部分警察都在搏斗中晕倒在地,可能不是打晕的,而是因为高空中空气泄漏后,缺氧窒息导致短暂休克。现在的场面,只剩下杨警官和那硕大的夏达德诺关彤成均衡,康红和干瘦绑匪形成均衡,但只是苦苦支撑。而飞机正在急速下坠。我两腿发软跑到前面一看,魂飞魄散,原来飞行员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打晕,满脸是血倒在座椅旁边,蜂鸣嚣在旁边瞪啦做响,这里是台北空港,发生什么事了,请回答。扑的一声有颗流弹,没声音了。而飞机正像一架断线的风筝向下方坠落,甚至可以看得见下面的大海,渔船……我暗叫完了,我这龟孙子这下真要到海里跟龟爷爷龟儿子龟孙子们万源归宗了,我又不会游泳,啊,这个降落伞在哪儿。
忽然想起项佳人刚才说起民航飞机配有一个降落伞,一时间记不清到底是在飞行员座位下面,还是在紧急出口处。
我赶紧趴到飞行员座位下面找,哇,居然没有,跌跌撞撞就跑向紧急出口处……抬头一看,玛丽莎正从座位下拖出降落伞包,我扑过去,没想到这婆娘力气蛮大,一脚就把我踢倒在地,背上伞包迅速站在出口处,一脸笑得坏坏的,李可乐,你不用找了。
我愤愤地喊,把伞包还给我,这是我爷包的机,还我。
玛丽莎眼镜已掉碎了一只,可仍然努力保持端庄淑女的样子,理了理头发还向我挥挥手,想不到还是我玛丽莎赢到最后,88,可乐,下辈子见了……纵身跳出舱外。
我大骂玛丽莎不要脸,偷别人家东西,薄情寡足,连自己的姘头律师也不捎上。骂着骂着我不骂了,因为我惊呆了,真惊呆了,看着玛丽莎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佩服,丽莎姐,我太佩服你了,真是史上第一烈女啊……此时,丽君一边死死抓住椅子腿,一边委屈地向我哭诉,可乐叔叔,她,她抢走了我的书包,里面还有我的布熊熊。
我竟然为玛丽莎感到一丝悲壮,紧抓扶手努力往下看,想最后瞻仰一眼玛丽莎跳书包的壮举。听得康红在一边大叫,可乐愣在那里干啥子,赶紧去开飞机。我没听清楚,啥子你让我去开飞机。
康红一边和匪徒搏斗一边嘴里不停,你先坐上去,我教你。
耳膜很痛听不清楚,我又闻了一句,你来教我吗,你会开飞机吗。
康红大怒,你管我会不会开,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行,要不然全机的人都得死。
那干瘦的布沙车斯基朋恻恻笑着,一起死多好玩,多好玩。手上不停,和康红拼命搏斗,别看这干瘦子,死到临头时还真有绑匪那股玩命的劲。而那边夏达德诺夫看卡秋莎一动不动倒在那里,蛮劲上来也死死抱住杨警官,你们打死我女朋友,我和你们拼了,要死一起死。
康红又在喊;李可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害死你妈、你爷爷。
我突然清醒过来,赶紧跳到飞行椅上,大声问怎么开。只听见康红问了一声,你开过奔驰的,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开。我听这话有些不对头,回头问了一句你到底会不会开。康红说,老娘是侦察员又不是飞行员,怎么会开飞机,只是知道一些基本驾驶原理,我现在看不到仪表盘,根本也说不清楚。
惨了,原来康红也不会开,那我听谁的,看那飞行员脸色发青人事不省,看后面还在搏斗根本没人支援我,我快哭了,对康红说我不行,这仪表盘看上去比奔驰的复杂十倍,完全是个大龟脑,老子连笔记本龟脑都是装样子,何况这大龟脑?你让我拿块布倒是可以去折飞机,开飞机,肯定是不行的,一会儿你就会到海里去了,我爷这老龟和我这个小龟也会到海里去了,这下真正是鸟龟大团圆了。
康红大叫,你他妈废这么多话,先开了再说,你是福将,一定行的。
哦,我是福将,我是福将,我血一涌,胡乱就抓住一根操纵杆弄了起来,这个我还是晓得的, 《壮志凌云》, 《空中英豪》, 《那吒闹海》,哦不对,这时候可闹不得海,反正电影真是个好东西,操纵杆……可我一摆弄,飞机突然就像郭晶晶跳水一样笔直地向下冲去,连后面正在搏斗的康红、杨警官、绑匪都冲到
我脚下了,由于失重,他们手都抬不起来,只是在脚下尖叫。我看得到四周全是蓝色的水;就像要淹没机舱一样。
我大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弄反了。回忆着刚才的动作,不要搞错,搞错了真就去吃全龟宴了,我虽然脑子缺血,还是记得往反方向一摆弄,飞机果然又向上提起来,咦,这个有点意思了,有点像神七发射,哈,我已出舱,感觉良好,神舟七号,向全国人民问好……哎呼救命,刚高兴没三秒钟,就发现飞机正向右侧迅速倾斜过去,我赶紧又调整,就发现自己能看见自己的脚了,这个咋回事,我难道又长出一对脚么,太空异形么……哦,对不起,我把飞机弄倒过来了,大家忍耐一下,权且当做特技表演。
我在空中一阵胡搞乱捣,由于失重大脑缺血,再加之缺氧,迷迷糊糊的如同梦游。我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冲进云端一会儿进雨层;一会看见自己像个刺猬般头发倒竖,一会儿看到太阳跑到脚下了,一会儿听到背后哗啦啦滚过来几个人,有时候康红跟我喊话,前半段还在我身后,后半段就跑出了十几米远;像练过轻功。
我忽然想起,这么在空中乱七八糟地飘来荡去,是容易和其他飞机撞上的,不撞上也可能追尾,不追尾也可能擦挂,不知道这飞机上没上交通意外保险,有没有交强险,有没有专业抢修的4S店,不行,我得给其他飞机提个醛,于是很想问点驾驶飞机的专业问题,我大声向后面喊,却喊出平生最弱智的一个问题一
康红,你晓不晓得飞机的转弯灯在哪里。康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