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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晓雪却说:“但我现在,不想谈了。”
“为什么?”“没什么意思。”
“晓雪姐,你哪怕骂我一顿打我一顿呢!”
“我当时跟你拼个你死我活的心都有,是儿子和妈妈让我明白了,不值。为他而忽视了妈妈和儿子的存在,实在是一个大大的错误。”
“干嘛呢,晓雪!”屋里夏心玉等晓雪不回,有点不安,起身向外走去。
“我妈妈叫我了,你快走!”晓雪着急地说。
“东西收下可以吗?”这时,门里传来曳地而行的脚步声。晓雪愤怒了:“你想置我妈妈于死地吗!”王纯转身,一步一步下楼。晓雪回身,开门,夏心玉刚到门口。
“谁呀?”夏心玉向外张望。
晓雪用身体挡住妈妈的视线。“一个上门推销新型抹布的。纠缠了半天,非让我买一块不可……”
钟锐和丁丁父子俩正在明亮的阳光下散步,丁丁的右臂用绷带吊在胸前。
“丁丁你看,天空多蓝!”丁丁仰脸看,并发表意见道:“没有白云。”
钟锐笑了,牵着儿子的小手,一走一晃地说:“蓝蓝的天空上,没有白云,明亮的阳光下,走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他顿了顿,“一好一坏………”
丁丁大笑,笑着说:“我好你坏!”“按顺序排是我好你坏I”丁丁仿佛碰到了最幽默的事,笑得前仰后合,钟锐也笑。
开饭了,由于丁丁胳膊不方便,钟锐便喂他,耐心而认真。
这时王纯来到了病房门口,她看到了丁在吃饭,便等在门口没有马上进去。
“瞧不出你这么个大老爷们儿,伺候起筏子来比我们妇女都有耐性。”王纯听到—个东北口音的妇女说。很显然,这是在夸钟锐,屋里只有钟锐一个“大名爷们儿”。
钟锐敷衍道:“我不成、这孩子主要还是靠他妈……”
“爸爸,你为什么要跟我们离婚?”丁丁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王纯低下了头,倚墙而立,连向里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
钟锐拿着碗出来,去水房、王纯没有叫他,悄悄跟他来到了水房。
“你?!”
这是钟锐见到她后说的第一句话,听不出高兴。只有意外,还有点……责备。王纯笑了笑,不在意。钟锐似查觉到了自己的不妥,“你这几天去哪了?”他又问。
“还能去哪?公司、宿舍。”
“不要过份责备自己,事情的发生是由于偶然。”
“偶然中的必然。”
“你先回去吧,等过了这一段我去找你。”
“我没什么事儿,给丁丁买的玩具。”
“给我好了!”他说。
王纯细细看看他的脆,他躲开了她的眼睛。王纯又笑了笑,她是那么样地理解他。两人都不说话了、只有水柱冲击水泥池底的“哗哗”声。
“等忙过这段,我们再好好谈。”片刻后,钟锐说。
“不。”王纯说,“我现在就要跟你谈。”
听王纯如此说,钟锐本能地向水房门口看了一眼,不由地呆住了。王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夏心五,她身边一边一个站着的是晓雪和晓冰,稍后,是丁丁的主治医生姜学成。
夏心玉早就要来看丁丁、今天,女儿们实在拗不过她了,只好两个人保着驾陪妈妈来。对于同行、并且是前辈的到来,姜学成自然不敢怠慢,他请夏心玉到医生办公室亲自看了丁丁胳膊的X光片。从片子看丁丁的胳膊问题不大,很快就能恢复。姜学成建议道,“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让孩子在医院里再住一段。孩子的医疗费可以报吧?”夏心玉说这个不用考虑,怎么对孩子有利就怎么办,同时,她心里对姜学成印象很好。凭着一个专家的敏锐,她已经断定这个端庄沉静的年轻人是个干医生的好材料。他认真、负责,富于同情心,业务也好。好医生需要天赋。
看完片子、姜学成陪她们一起去病房,去病房水房是必经之路,于是,他们看见了钟锐和王纯。
“妈妈!妈妈你听我说……”钟锐说。
王纯急道:“不要说了!”又对夏心玉道:“阿姨,我来看丁丁,我走了。”说完急急地走了。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
这天,王纯在北京城灯光璀璨的街道上,走了整整一夜……
王纯一步一步上楼。老乔两口子刚从早市摊七回来,正准备吃早饭,这时听到单元门开门的声音,许玲劳立刻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侧着耳朵听。
王纯关好单元门,又打开自己小屋的门,进屋后又关上了门。老乔屋里,老乔看看许玲芳:“怎么样?”“听动静好像没啥事。”
“听动静能听出什么来!”
“我去看看。”
许玲芳走到门厅里,为防止意外,手里还拿了个碗做道具,摆出一副正准备进厨房的样子,但她听了半天,对门屋里悄无声息。她饿了,也累了,只好又回屋了。
“她进屋就不出来了。”
“没事。要有事她就不会在这了。”
许玲芳“嗯”了一声,抓起在外面买的火烧咬了一口,道:“这几天咱俩得多留点儿神,夏晓雪再来的话,我要不在,你招呼一下,想办法别叫她俩……”她做了个“碰头”的手势。
对面屋门又开了。许玲芳撂下火烧就出去了,正与王纯打了个照面,于是她光明磊落地招呼道:“回来了?”王纯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和气,愣了一下方道:“回来了。”
许玲芳抓紧这工夫看看对方的脸,那张脸上没有刨伤,但布满了内心的伤痛。王纯被看得不知所以然,搭讪着又说了句:“我去挂个长途。”说着出去了。
许玲芳进屋,“脸上挺光滑的,没事儿。”
“没事儿好。”
“她说她挂长途,给谁挂?……不行,我得听听去。”
老乔不让她去,许玲芳着急地说:“我瞅她脸色很难看,不出事倒罢,万一有什么事咱多掌握点情况不是好些?”楼下的公用电话处,王纯在打电话:“喂喂,妈妈吗?我是纯纯!妈妈……”她哭了,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没事妈妈我真的没事,就是想你了,我想回家……就这几天吧,我明天就去跟单位说……妈妈,你身体没事吧?一定好好保重啊……再见妈妈。”
许玲芳赶紧回身上楼。她受了感染,眼睛鼻子都有些发红,边走,边摸块纸擤了把鼻涕。回到家,她对老乔说:“给她妈打电话呢,遇到难处就想起妈来了。唉,都比我强,我现在就是有天大的难处,难死,我妈也不能管我了。”
“你跟着起什么哄呢?……心软了不是?说到底她才二十多岁,还是个孩子。以后长点记性。别脑子一发热怎么痛快就怎么干。我就一向不赞成报复行为,报复不成,窝囊;报复成了,空虚;那些压根不是坏人的主儿还会感到内疚,比如你………”老乔喝了口水,继续阐述他的生活真谤,“怎么说呢?损人利己不好,损人不利己更糟!……”
许玲芳听着佩服得要命,目光温柔伤感地看着自己的丈夫、道;“我没看错了你,你的水平,当总理都行。”
老乔点点头:“所以我一再跟你说,看人不能看—时一事,尽管我眼下被闲置在家,但是一旦出山……”
“那是肯定的。”
“唉,人生在世有一知音足矣!”
王纯打电话回来了,许玲芳把桌上的剩火烧在盘子里归置了归置,提起热水壶,嘴向对门努了努,“我给她送去。”
“我去吧,我的人缘比你好点儿。”
许玲芳眼一瞪:“你不许去!”王纯正在收拾东西,许玲芳进来了:“王纯,还没吃饭吧?”王纯努力遮掩哭过的痕迹:“我不饿许大姐。”
“不饿也吃点儿。”她把火烧和水放下。
“谢谢了。”
许玲芳欲走,又没走,停了停:“你怎么了王纯?”王纯摇了摇头,笑笑。
“遇事想开点,什么都能过去……”说完了,她连自己都觉着说得没劲,咬咬牙,又道:“王纯,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急躁,心里担不住事,毛病成多。是我对不住你,你心里有气有火,冲我撤吧,撒完了你或许能痛快点儿……”
王纯抬起泪水模糊的眼睛看着许玲芳,再也忍不住地哭了。
她极力压着哭声,肩头因此而剧烈抖动。许玲芳紧紧扶住那单薄的双肩,感受着一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