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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租车公司,他们说十分钟后就到,所以我认为这正是我叫的那辆。你电话也打给城市旅者的吗?
查尔斯看了一眼车顶的公司名,无话可说,嘟啷道:对不起,就拖了自己的行李又回大厅去,心里无名之火突起,甚至开始抱怨自己半年前怎么想起选择这所地处偏僻小镇的大学来读硕士了。坐下来,想再去打电话,又懒得起身。
夏越站在查尔斯的面前,微笑道:查尔斯,我是安迪,你还记得吗?你没让人来接?我听人说雪下得很大,路很滑,所以来机场的车很少——你介意和我一起走吗?
查尔斯惊讶地看着复又回来的夏越,听他结巴地跟自己说话,脸上红红的:你不介意吗?好的,我和你平分费用——对对,你叫安迪,我记得我们上学期都选了那门愚蠢的"计算方法"的。寒假怎么样?
夏越激动得心跳都不规则,一边引着查尔斯往外面去,一边说:我出去看了大学的同学,大家聚会了一次,玩得很开心;你呢?查尔斯先是附和着,放好行李坐进车的时候,听见黑人司机呵呵笑着说:你们两个男孩是朋友?应该成为朋友的,可爱的男孩做可爱男孩的朋友。我们可以走了吗?查尔斯和夏越都笑起来。
天黑路滑,那司机不时地惊呼"啊,男孩;啊,男人;啊,上帝",夏越心里暗暗在笑。查尔斯摘了墨镜,炯炯有神的一双眼睛也满含了笑意。他们两个在车里就聊些琐碎事情:查尔斯家在加州,回去过了圣诞和新年。查尔斯告诉夏越自己住在市区,司机便说最好先把查尔斯在市区丢下,再将夏越送回家。夏越问查尔斯:你一个人住吗?怎么不叫你的室友来接你?查尔斯笑道:是啊,我一个人住。而且我对这个地方也不熟悉,并没有很多朋友。你呢?你结婚了吗?问题问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脸红,夏越道:我和另外一个中国新生合住,我还没结婚——你为什么以为我结婚了?查尔斯连连"对不起",又道:我知道许多中国学生是结婚了的,所以……
临别的时候,两人又留了电话号码和EMAIL。查尔斯要先付钱的时候,夏越说:现在也不知道我们该各付多少,等我到家后,明后天给你电话或者EMAIL,你再给钱给我好吗?查尔斯感谢了几句,就拖了自己的行李上台阶。夏越仰靠上后座,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回家后和刘辉说了半日寒假见闻,想起下午跟岳洋说的到家就打电话通知的事情,就关了房门给岳洋打电话。寒喧了几句,夏越问:"周军在家吗?"岳洋想了想说:"不在,今天早上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夏越放低了声音郑重地说:"岳洋,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不明白自己要什么,我真的不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最可悲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取向,唉……"岳洋的眼鼻酸了一下,却旋即道:"你在说什么呢?"夏越笑起来,又道:"才好玩呢。刚才在机场和一个ABC抢的士,就是上学期跟我一起上课的那个查尔斯。哼,我愣是义正词严地把他撵走了;不过后来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给了他一个RIDE,哈哈,他感激得热泪……"岳洋心里叹了一口气,点点的怨愤不自觉地升起来,终于不冷不热地说:"你也该累了,早点休息啊。"夏越明白过来,小声说了句"那再见吧"就挂了电话,然后呆坐在床上。
夏越躺在黑暗里,回味今天的一切:短暂的一天,却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岳洋一直象一幅幽深的远景等待着自己跋涉了去领略和享有,可是真正到的时候却发现不过是幻想的圆满和美丽;查尔斯呢,不知怎么又现出柳暗花明的景致来,会吗?自己怎么会这样兴奋呢?说到底,自己对查尔斯根本不算了解,只是因为他长得靓靓的看着酷酷的想着虚虚的,自己内心深处居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浅薄?而且怎么可以对岳洋撒谎说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性取向,难道到今天还不能确信自己就是一个GAY吗?想到这里的时候,夏越捂住了自己的脸。
查尔斯和夏越再次见面是为出租车费的事情,查尔斯看夏越不大好意思说的样子,自己也不大好意思问,于是给一张十元的现金。夏越连连摆手说:要不了这么多;其实我一个人坐也还是那么多钱,这样,你给五块钱好了。于是两个达成了共识。临走的时候,查尔斯终于说道:安迪,我什么时候能请你吃顿饭吗?
夏越毫不犹豫地说:那好啊。查尔斯笑起来,却又为他答应得那么干脆有些疑疑惑惑的。
在这偏僻的小镇和幽静的校园,这两个人的交往就这样多起来。第一回查尔斯带夏越看电影的时候,夏越说自己的室友刘辉来美国这么久也从来没去过电影院呢,于是就三个人去看电影。夏越和刘辉不能理解全部的剧情,就一边小声地交谈。底下一回查尔斯约夏越出来的时候,忽然缀了一句:我不想带辉去,你介意吗?到那一刻,夏越坚信自己已经明白了查尔斯的用意,他说"我当然不介意"的时候,心里有些狂喜又有些恐慌,而那天晚上他们终于面对了这一切。
查尔斯开车来接夏越,看见刚洗过澡的夏越走过来,问了一句:你才洗澡了?
夏越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是因为要和查尔斯一起出去看电影而洗澡的,可是查尔斯这么问出来的时候,他脸红了起来。
看过电影,正是美好的春夜,月亮很大很圆,夏越就说:以前我们在国内老问"外国的月亮真比中国的圆吗",后来才发现确实更圆更亮。查尔斯发动车子,问:那是为什么?夏越说:因为美国的环境污染少啊,中国现在各大城市都污染严重,能看见月亮已经不错了,不要奢求是圆是亮了。查尔斯笑着开动车子,两个人又去吃了点东西。完的时候,查尔斯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想去我家看看吗?
夏越高兴地说:好啊,心底掠过了一阵颤栗的情愫。
夏越看见查尔斯的电脑时就说:我想查下EMAIL。查尔斯给他开了机器连上了网,然后自己去淋浴;一边冲一边跟自己斗争:他是的,而且你要他;也许他不是,他是从大陆来的,根本不知道这么回事……洗完了,他吹了头发,然后犹豫了一下,终于没穿内裤就披了一件睡衣走进了卧室。
那时候夏越正连在一个BBS上,可是他看不到任何中文。查尔斯走近他身边,问他还没读完EMAIL呢;夏越忙着解释,闻见一股淡淡的味道时,他转身去看,就看见查尔斯刚洗过澡更显整洁漂亮的面孔,看见查尔斯松散的睡衣露出的结实胸部,看见查尔斯光光的结实的小腿和赤溜溜的脚,他曾经数度幻想的渴望猛然象火一般燃烧了起来,蓬蓬勃勃的火焰烧毁了他自己,那一刻,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事情完的时候,夏越和查尔斯并肩躺在床上,夏越有些想哭,却又觉得毫无道理;一切都是他幻想过的,可是真正发生的时候,自己是那样的不真实和不可思议。他想自己并不是后悔,可是那到底是什么呢?当查尔斯拿出避孕套问他"真的不介意吗"的时候,他恐慌地点了点头,可是他知道一种不清不明的羞耻感在那里出现过,困惑过自己。
查尔斯轻轻舔了舔夏越的眉毛,小声说:我最喜欢你的手和你的眉眼,漂亮的象女生的,可是更有力气。夏越叹口气,查尔斯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这是第一次吗?
夏越明白了那痛苦的一种来源:是的,这是第一次,和林白在一起的时候,不过是接吻拥抱和互相手淫,而查尔斯第一次就和自己口交肛交了,他兴奋的时候感受到了尖锐的疼痛,还有那心理上的屈辱感和丢失感,LIKE A VIRGIN,可是他甚至不想告诉查尔斯这是自己的第一次,于是先摇头,一想,还是点了点头。
查尔斯把夏越拥起来,看着他的眼睛,温情地说:我不敢相信;大陆还这么保守吗?夏越有点恨恨的,问道:你呢?多少次了?查尔斯认真地说:我十五岁的时候和一个女朋友试过,后来断续地有过几个男女朋友……夏越知道这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心情还是被波了冷水般的凉下去。查尔斯问他:你说你以前叫过查利?在夏越的唇上响响地吻了一下,说:为什么来着?
夏越拿手轻轻捏着查尔斯微紫微褐的乳头,说:我喜欢微黑微紫的乳头,不喜欢粉红的那种——那时候我读了查利。卓别林的自传,觉得他十分坦诚;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