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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于蓝看着古时扁眼角悄然留下的两行热泪,心里忽然一动,一种莫名的伤感从心里升起。
过了好久,古时扁嘴皮子哆嗦着说:“你很想知道么……”
唐于蓝一直很好奇,可见到古时扁这样伤心的样子,鼻子下还挂着亮晶晶闪着光的鼻涕,赶紧摇了摇头,道:“算我没问。”
“那我就告诉你。”唐于蓝不想听,古时扁却又想说了。
古时扁将手中的药草随意丢在墙角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徐徐道:“现在想起来,仿佛就像是昨天的事情,我清晰的记得她的样子。”他手虚指着前方,道:“你看,她好像正在那冲着我笑,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
“我看不到。”唐于蓝摸了摸裤兜里的药丸子,心里暗道:“这古老头该不会已经疯了吧!”
“我们那个年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思想极其守旧。”古时扁回想起往事,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神采:“即便是在那样的时候,她也敢主动追求我。”
唐于蓝从他的神态中,看到了古时扁脸上的一丝得意,得意中还带着甜美,就像是吃了蜜一样,嘴角很开心的翘了起来,紧皱的眉宇也慢慢舒展。
“虽然没有多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也没有家里的反对。虽说有第三者插足,不过我们俩也是相互认定了对方。”古时扁笑了笑,接着说:“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就好像我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寻找她,她就是为了寻找我。你不用多说话,两人只需要通过眼神的交流,就能够清楚的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她很有自己的个性,有时候也很倔强,我们会因为意见不同,产生一些争吵。可是你知道么,我一个大男人,通常不是最先道歉的一方,而是她!我认为单一的医学太简单,枯燥,有时候会从事一些常人不敢做的研究,甚至接触过很多危险的病毒!有时候我自己忙不过来,她也会陪着我,她并非不在意自己的危险,而是信任我,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完全的托付。”
讲到这,古时扁嘴唇一抿,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又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过头,注视着唐于蓝说道:“然而,万万想不到的却是我的自负害死了她!她得病后,十分痛苦。得了病的人呢,精气神不足,萎蔫不振,看起来都比较颓靡和痛苦。而她得的病也并不是什么绝症。对我来说,她的病并不是救不好,只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可是,我并没有仔细考虑,选择哪种最安全有效的方式,而是按照自己的经验,选择了一种全新的方式给她医病。”说道这,他苦笑了一声。
“自那之后,她的病就开始恶化。朝着我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古时扁面色痛苦的说:“我心里着急,也乱了分寸,连连用了几种办法,都没能遏制她病症恶化!到最后,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身上的皮肤就像是鱼鳞一样,一片片的,还冒着血水。”
唐于蓝听到这,心中有些不忍。
“她在痛苦的时候,让我动手杀了她!”古时扁声泪俱下,道:“可是,我宁愿看着她痛苦着,更希望她活着,至少这样她在我身边,至少我还有希望!我古时扁救活了很多人,可谁知道,我却亲手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在她死了之后,别人以为我隐居深山,只是一味潜心研究药理,寻找一些突破。可没有人知道,当时我是对治病救人没有了什么信心,也不愿再救谁。她的死,把我的心都给掏空了……唐团长,你说,当时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老子恨不得给你两巴掌。”唐于蓝哼了一声,道:“竟然拿自己的老婆做试验,你还是人么?”
古时扁摇头叹息着,没有反驳唐于蓝,抹干了鼻涕,闭上眼睛冥想了一会,道:“果真,说出来舒服多了,你想怎么骂我,就怎么骂!有时我倒挺羡慕你,能有这么多亲密的兄弟。不过,有时候我却认为自己很幸福,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别人都伤害不了我,我能够尽情的研究自己的事。”
简单的讲述完了自己的故事,古时扁又板出了古板倔强的面孔,瞥了唐于蓝一眼,道:“别以为刚才我跟你说了那么多,就把你当成朋友了,我不需要!”
“老家伙,我懒得搭理你!”唐于蓝感觉自己像受到了鄙夷,道:“你这故事,一点也不曲折动人,别以为你能打动我。”
“这是事实,不是故事。”古时扁冷哼了一声,道:“说,你有什么事?”
唐于蓝从裤兜中掏出药丸,郑重道:“先说好了,这东西对我很重要,不准乱糟蹋了。你研究一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成分,有什么作用?”
古时扁一听,原来跟药物的作用有关系,眼睛一亮,来了兴趣,可他并没有接过来,而是摇了摇头,道:“交到我手里的东西,你就别管了,研究出来也是它、研究不出来也是它、好了也是它、坏了也是它。不能接受的话就拿回去吧,我也懒得费这份力气。”
“你个倔老头。”唐于蓝想了想,反正留在自己手里也没有什么作用,道:“好了,东西先交给你,过两天我来验收成果。”
古时扁这才喜形于色,像得到棒棒糖的小孩,欣喜的接过药丸,凑在鼻子上嗅了嗅,顿时皱起眉头,道:“小唐,你不会玩我吧,怎么闻起来还有一股霉味,还用油纸包裹着,这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
。。。
第922章 睡在床上吧!
“大概也就五六十年,可能还多点。”唐于蓝说道:“我曾祖父传下来的东西,来头大着呢!一直当成传家宝,里面应该藏着不少的秘密。”
“哦……”古时扁暗暗点了点头,道:“药性很可能都已经坏干净了,不过分析药材,应该能够得到一副药方,至于比例搭配,还有细小的药材就不好弄了,我有时间慢慢研究,你先走吧!”说完再也不多说话,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好家伙,这个古怪的老头,我多呆一会,能够降低你这里的氧气含量,还是能够破坏你药物的药性啊。
唐于蓝心里很不高兴,黑着脸,转身就走。
“慢!”古时扁突然又叫住唐于蓝,说道:“你马上就要和武之皇者比武了么?凭着你现在的状态,比武并不合适。你身为脱胎换骨的高手,普通的毒药根本就奈何不了你。不过,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恢复的时间。再过十天半月,你去参加这次比武,胜算应该会更大一些。”
“哈哈。”唐于蓝忽然笑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说:“古老头,你是怕我万一死了,没有人再帮助你整理药草,送来一些试验品了吧。”
“呃……是这个意思。”古时扁揉了揉下巴,道:“我们分工合作,各取所需,你如果死了,我很难再找到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不过放心,你参加比武的时候,我也会过去,脑袋不掉下来的话,我会尽量救助你的。”
唐于蓝脸色又是一黑,道:“古老头,我看你是很有好奇心,想要研究一下我的尸体,看看脱胎换骨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吧。”
古时扁呵呵笑了笑,道:“小唐,你怎么把我看的这么透,我真有点不舍得看着你去死了。”
“去死!”唐于蓝骂了一句,喃喃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是不得不发,而是舍不得一些东西吧。”古时扁望着关掉的房门,嘀咕了一句,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药丸上,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唐团长大半夜的亲自送过来。
唐于蓝走在回去的路上,思绪良多。
他亲眼看到警车从身边经过,也见到了查封后的酒吧,甚至还听到不远处几个飞鸟团混混抱怨和怒骂的声音。
上去阻止警方么?
这样做可能会让事情越发的糟糕。
唐于蓝深深呼吸着,冷冽的晚风吸收入肺,他吸着烟,一口烟圈翻腾上升着,在风中散尽。
尼古丁的香味暂时缓解了心中的抑郁,唐于蓝喃喃的说:“快要到了……飞鸟团的命运究竟如何,也看这一次比武了。”
就在他快到醉心湾公寓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铃响了起,唐于蓝手指微微一颤,烟灰簌簌抖落,他拿起手机,见到屏幕显示沈淑婷三个字,直接按下接通键。
“喂,可担心死我了。”沈淑婷美妙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和忧虑:“我已经到公寓里,大晚上的,你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沈淑婷工作的时候,也听人谈论过飞鸟团,这一路走来的时候,多少也是看见了一些事情。
凭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