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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道是在做梦？”余天灿拧了自己胳膊一把，很疼，自己不是在梦中，醒着的。
更何况，空气里还有一股燥味传来。做梦的时候，是感觉不到任何气味的。
可是，狱皇为什么又要叹息呢？走到这一步，他明明应该得意才对。
狱皇目光悠然，随手一抓，火焰从河流中分离出来，脸色平和的说：“而火焰，也可以是冷的，冰也可以是热的。”
说着，原本炙热的赤红色火焰慢慢变蓝色，火光由刚开始的飘逸灵动，慢慢转成了冷冽和刺骨。
最诡异的，流淌的河流开始冒出一个个水泡，水流由青色慢慢转成红色，就连上方的空间都被热量扭曲，看起来温度明显的超过一百度。
“你还是人么？”余天灿惊诧的看着狱皇。
狱皇的模样年轻帅气，就像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
“你说这句话，怎么感觉像是在骂人？”狱皇轻轻的一笑，道：“我当然还是人了，这世界上有普通人、病人、怪人，即便是超凡入圣，人依旧是人。”
话虽如此，可余天灿感觉眼前的狱皇，近乎于神明。
也难怪，那么多天资卓绝的魔王和狱使甘心凭狱皇调遣，以他为尊，紧紧跟随与他，可见他身上的魅力。
余天灿无语，一时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性情古怪的余天灿垂着头，目光极其复杂。
他觉得，狱皇这一生就在坐着高速升降的电梯，在直线攀爬，所取得的成就，更是让自己望尘莫及。
虽说他站在自己的面前，离自己很近，可好像，自己似乎看到的是狱皇一个模糊的影子。
虽然人近在眼前，可无形之中的距离，宛如天堑鸿沟，难以逾越。
就算自己凭天演之法脱胎换骨，恐怕一生也不会触摸到这个层次。
幸好，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狱皇。
有他一个，也已经足够了。
这一刻，余天灿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有崇仰、有无奈、还有绝望和深深的失落。
“只希望……”狱皇转过身，缓缓朝中间那一座大祭坛走过去：“当我离开西境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比十年前精彩的多……有人值得我出手。”
余天灿忽然感觉到这绝世强者的情绪，当一个人站在至高点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自己脚下，上方无路，可狱皇还在继续攀爬。
……究竟什么时候，你才会停下来呢？
两人走上祭坛，祭坛上的棱角已经有些残缺，上面篆刻着好多奇怪的符文。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余天灿心间流动，看到这些东西，他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你见过这些符文？”狱皇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道：“西境外的山体成阵，你应该已经了解到了吧。天坑竖井算的上这连绵山脉的阵眼，那这祭坛就是天坑竖井的心脏，是最至关重要的地方。”
“哦？”余天灿抚摸着一个符纹，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符纹中的苍凉古意，充满韵味，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余天灿在脑海里放电影一样的寻找着记忆中的碎片，突然定格在一个地方：
对了，是那块墨色石板。
。。。
。。。
第906章 用天演推算
“你在想什么？”狱皇的眼睛像是能够穿透一切似的，落在余天灿沉思的脸上。
“我以前见到过一种墨色石板，上面的纹路和这祭坛上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只可惜墨色石板残缺不全。”余天灿把自己知道的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哈哈，余先生，看样子我找你来是完全正确的决策。”狱皇仿佛笑了笑，在他似笑非笑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道：“你知道么，这祭坛也是残缺的。它是我这些年来修行的地方。这里面有常人想象不到的奥妙。可以这么说，只要登上它，我就能无所不能。”
“你不是已经无所不能了么？”余天灿张大嘴，他所惊讶的不是狱皇的能力，而是他情绪波动中流露出的一丝苦涩味，带着一点无奈，似乎在这个时候，他才像是一个人，才有正常人的情感。
狱皇只是轻声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往前走。
祭坛上面的符文变幻着。
余天灿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似乎变的躁动不安。这种感觉更激起了余天灿的好奇心。
一定要上去看看……
余天灿心中不可抑制的产生了一个想法。
“这地方看起来很古怪。”余天灿语气有些不安的说，他用手下意识的去摸硬币，口袋里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硬币都被自己丢在了竖井中。
“这里是原本人们祭祀神明的地方，只要你跟我走在一块就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余天灿低声道：“我离开呢？”
狱皇淡淡的说：“那你会很快的衰老。在这里面待着一天，你的身体机能像是退化了十年。如果有奇迹发生的话，你最多只能呆五天！”
余天灿一阵心悸，狱皇当然不会说些无聊的东西来骗自己，心有余悸的说：“那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利用你的天演，帮我离开这地方。”狱皇的神情忽然前所未有的严肃，眼眸中甚至带着一丝挣扎和疯狂，他颤声道：“因为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成为了祭坛的一部分。在这里，我想让它变成白昼，就不会有黑夜。我也有能力让你变的年轻，甚至长生，可是我不能这么做。”
狱皇面带遗憾的说：“我只能凭着自己的实力，稍稍改善一下你的体质。倘若借助于这一方天地的力量。你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说着，抬起一只手，一道光辉将余天灿整个身子笼罩在其中。
光辉顺着余天灿的鼻息，还有毛孔渗入到余天灿的皮肤之中。
余天灿感觉大脑变的十分清晰，精神振奋，那种感觉像是自己年轻了许多。
“太神奇了。”余天灿闭上眼睛，享受了几秒钟之后，才好奇的问：“为什么，你借助这天地力量帮助我的话，我就再也走不出去。”
“你进来的时候应该感觉到了吧，这里无论磁场、气候和环境都与众不同，像是另外一处空间。”狱皇微微蹙眉，表情中带着一丝复杂的问道：“可以说，这就是另外一处空间，一处能帮助纹士提升实力，同样禁锢纹士的地方。我主宰了这片区域，这里同样也在禁锢着我。在三年前，我曾经试着走出去，结果到了西境外面之后，我就难以控制的迅速衰老，精力消退，越离开西境，这种感觉也越明显。”
余天灿忍不住问道：“怎么会这样？”
“很正常……”狱皇微微昂着头，言语中忽然多出了一丝坚韧和骄傲：“这个地方就像是一处湖泊，人在慢慢适应这里环境的同时，就像是变成了湖中的鱼。怎么还能够再适应岸上的空间。这个地方的文明让我迷恋，不过他们天地为阵，竟然想把我变成属于这里的一条鱼！所以，我必须要彻底超脱天地法则，让阵法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从这湖泊中完全脱离出来。”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祭坛上方。
祭坛上空间十分宽敞，四周屹立着六根高大的石柱，石柱上雕刻着精妙的纹路，和整个祭坛上的纹路遥相呼应。
余天灿简单的扫了一眼石柱，皱着眉毛，喃喃说：“或许，这就是刺青文明陨落的原因吧。不管是出于保护或者禁锢的原因，拥有刺青的人只能世世代代待在这个地方。只不过人的是无穷的，一旦见识到外面美妙的世界，相信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冒险出去。只不过这阵法真的没有办法破掉么？”
“这里曾经有过战争。”狱皇走到祭坛中间的时候，整个祭坛开始剧烈的颤动，宛如地震一般。
颤动中，细小的石砾在祭坛上跳跃，一道道光芒从脚下的纹路中散发出来，这些光芒刚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诡异的深蓝色，慢慢的变幻着，直到成为金黄色，光泽流转，整个空间亮如白昼的时候，颤动才完全停止下来。
“你现在可以看到，祭坛一周原本有八根石柱，不过有两根已经断裂，脚下的这墨色石板上纹路也有许多破损。可以想象，他们要通过毁坏祭坛的方式，摆脱这列阵法的控制，就连天坑外面的山壁和断崖处，都能找到战斗的痕迹。只是过了这上万年的时间，很多印记都已经被时间消磨，鲜血也成了滋养土地的养料。”狱皇说到这，声音带着一种轻蔑和嘲笑，道：“只不过他们的做法实在是太愚蠢了，这就像是一群鱼在即将干涸的湖泊里，它们靠水才能生存，没有在岸上生活的本领，湖里面没了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