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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才说,“你买的蝴蝶兰啊?
这下子轮到我惊讶了,“你连这都知道啊?”
“嗯,我原来工作的咖啡店里经常摆蝴蝶兰。”秦飞泫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你怎么想起来买这种花了?”
这可把我问倒了,“那个,卖花的小姐介绍的,看着好看就买了呗。”
秦飞泫紧紧地抱着那束花,咧开嘴巴笑,“谢谢你,我很喜欢。”
我满意地点头,“你喜欢就好,那你好好照顾它,让它多活几天,熏熏屋子。”
秦飞泫用力地点点头,又歪头想了想,叹了口气,“可惜我后天就要开学了。”
秦飞泫抱着花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手里多了个洗干净的玻璃瓶,里面灌了一小半的净水。他把花铺在茶几上,一点点展开玻璃包装纸,小心翼翼地把花一支一支地插进玻璃瓶里。秦飞泫低头闻闻那瓶子花,抬起头冲我笑,笑着笑着忽然很严肃地说,“秦沫雪,你以后不许送别的男人花。”说完就站起来,转身去厨房了。
我抱起当当软软的身子,当当黑葡萄一样的眼珠乌溜溜地看着我,跟秦飞泫一样歪了歪头。我扑哧笑了出来,戳了戳它湿湿的小黑鼻头,“你不要生气哦,我只骗你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吃过了饭,我和秦飞泫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当当趴在秦飞泫腿上,搭拉着耳朵,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我换了个频道,正好在重播春晚上李云迪和王力宏弹电子钢琴那段。我忽然想起了卓越的话,扭头问秦飞泫,“这个李云迪是弹肖邦的吧?”
秦飞泫挑起了眉毛,“你还知道肖邦啊?”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知道肖邦怎么死的吗?”
秦飞泫莫名其妙地问,“你问这个干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闭嘴。”
秦飞泫好笑地看着我,“我当然知道啊,他被女人害死的。”
“啊,不是得病死的吗?”
“肖邦年轻的时候去过巴黎,在那里认识了当时著名的女作家乔治桑,乔治桑你知道吧?就是写《魔沼》的那个,你高中的时候还老读她小说来着。肖邦多王子啊,天才又忧郁的,乔治桑对他一见钟情,就想尽办法让肖邦爱上她。肖邦一开始并不喜欢乔治桑那样的女人,觉得她强势又粗鲁的。可后来却被她的坚强和勇敢打动,死心塌地爱上了她,还跟着她去了她法国的庄园。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九年,彼此都是对方创作灵感的源泉。肖邦在那段时间写出了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达到了艺术上的全盛时期。可惜后来肖邦越来越敏感,越来越爱幻想,老想着死啊死的。乔治桑却依然生气勃勃,永不满足,好像怎么活也活不够。所以最后两个人不得不分开了,他们分开之后两年,肖邦就得病去世了。”
“切,那不还是病死的啊?”
“你不懂,不是单纯的疾病,而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太炽烈,把他的灵魂和生命力都耗尽了。”
“你别说的这么玄乎啊,我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肖邦太脆弱了,无论身体和灵魂都是。但是他对爱情却很投入,他把他完整的灵魂和所有的情感都揉进音乐里,全都都献给了他的爱人。但是他的爱人把他抛弃了,不要他了,他自然就没有力气支撑他的生命了,最后只好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听着就觉得很悲伤,“爱来爱去的,把命都爱没了,值得吗?”
秦飞泫抚摸着当当软软的小脑袋,眼神很温柔的说,“爱都爱过了,又有什么不值得的。”
秦飞泫开学那天正好是情人节,他皱着一张脸,一边收拾行李,一边不停地抱怨,“学校怎么这么会选日子,肯定是那群老头子故意的,真是变态。”
我觉得好笑,“你又没有女朋友,你跟着瞎愁苦什么啊。”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
我送秦飞泫去车站的时候,人挤人的,特别乱。秦飞泫一手拖着大箱子,一手拉着我,低头默默地走。
他第一次去大学报到的时候我根本没去,都是他一个人扛着行李去的。他一个孩子,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的学校,怎么安排的寝室,我根本不知道。那时候就觉得终于一脚踹走了这个累赘,恨不得仰天长啸对月当歌。今天他拉着我的手,默默地沿着站台走,我心里真的滋生出了一点离别的味道,苦苦的,涩涩的,有点像眼泪流进了心脏里面。
没想到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秦飞泫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倒是我像个老妈子一样不停地叮嘱他,“时光似箭岁月如梭啊,大学四年光阴宝贵,你别听别人有的没的瞎扯,大学最重要的还是学习,什么六十分万岁六十一分浪费都是扯淡。跟教授同学搞好关系,对你以后有好处。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别委屈自己。记住千万别再去打工了,不论哪儿都别去。没钱记得跟我说,我现在赚的多,养你一个没问题。”
我笑眯眯地望着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放心,当当我会好好照顾的,我们俩都好好地在家等你回来。”
秦飞泫一直低着头,也没吭声。等到车站汽笛声响了,火车咣当咣当开了过来,秦飞泫才抬头看着我,我发现他眼圈红红的,不禁笑了,“你都这么大人了,还是个男人,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可我心里明白,他原来才不会这样。他很少在我面前掉眼泪,就是小时候也总是宁肯忍着抽噎,也不肯哭出声来。他这些年早就被我磨炼的跟蹦豆子一样又倔又硬。只是这段时间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们一下子都软弱起来,面对相处,开始懂得珍惜,面对离别,居然也学会了伤感。
人群都熙熙攘攘地开始往车上挤,我推推他,“快上车吧,看好行李,记得给我打电话。”
秦飞泫松开了拖着行李箱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紧紧地盯着我,很认真地说,“秦沫雪,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嗯?”
“你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约会,尤其是那个卓越。”
“啊?”
我张大嘴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很严肃地蹙着眉,紧紧地跟着我的视线,等待着我的回答。
站台尖锐的汽笛声又响了起来,乘务员开始举着大喇叭喊,“抓紧时间上车,抓紧时间上车,车票请出示一下!”
“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快上车吧。”
我赶紧把他往车上推。
秦飞泫抿着嘴唇笑笑,眼睛又泛起了朦胧的水汽,“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
“你快走吧,车都快开了。”
秦飞泫转身拖着大箱子往车厢里面走,谁知道刚走了两步又回来了。我正纳闷着,他就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我面前,冷不丁地俯在我脸颊边轻轻亲了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转身拖着箱子,飞快地跑到车上了。
过了一会儿,看见他坐在车厢里,隔着蒙蒙的车玻璃冲我笑着挥手。
我摸摸脸上他的嘴唇刚刚触碰过的地方,凉凉的,没有任何温度。我也冲他咧嘴笑笑,用力地挥了挥手。
☆、第25章
送走了秦飞泫,我在站台那站了一会儿,看着他的火车咣当咣当地慢慢开走,铁皮车尾一点点消失在远处的铁轨,才转身往回走着。我一个人慢慢转出了火车站,又沿着大马路走了好久。其实已经算是初春了吧,可是今天却没有太阳,淡青色的云彩把整个天遮得密密实实的,阴沉沉地散着寒气。路上的人都没精打采的,没几个脸上透着光的。我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冷。可能是走的时间有点久了,寒气渗透厚厚的棉服,开始渗入皮肤和骨头里,冻得五脏六腑都是透凉透凉的。
我原本以为秦飞泫走了,我会轻松得跟去年夏天一样欢呼雀跃,就差拔腿奔回街口菜市场买只白斩鸡,回家再开瓶雪花啤,乐呵呵地盘腿坐客厅沙发看生活大爆炸了。结果预想的轻松和快乐都没有来,只是觉得整个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周围的嘈杂仿佛都不是我的了。我看着路边枝叶萧条的树木在寒风里微微的颤,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