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
“呃?”
“你还不知道吗?以唐清的脑子,绝对不吃我这一套。所以,我现在发现,诱惑是不够的!”
“呃?那么……”
“呵呵呵呵……”原若虚怪笑,眼神疯狂,嘴角扭曲,妖媚逼人,“那么,除掉了沈研,我不一样能抱得美人归吗?”
“什么!什么!!!你……不,不行,我决不允许……”
云烟想,真正笨的人怕是自己吧,引狼入室怎么写,她算是真正学会了。
“不行!不行!当初我们说好的,不是这样的!”
“呵呵呵呵,云烟,你真体贴!沈研是个笨蛋哦!嗯,我想事成之后,应该再给你买一条珍珠项链,嗯,你还喜欢什么款式的……”
不,不要那样笑!云烟厌恶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仅厌恶这个声音,更厌恶自己了。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所看到了原若虚,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咣——咣——咣——”
窗外传来了刺耳的铜锣声,仔细辨别,已是三更。
抬眼一望,天上是否又铺叠了一层厚厚的帷幕,为何愈加深沉,幽冥不透底了。
打更的回声不仅震荡在清寂的夜空,更回荡在每个不肯安睡的红尘俗子心头。
“咣——咣——咣——”
心弦也是这么来回弹动,弦上系着的条条心计,也诡异飘忽,极难捕捉了。
第八章
唐清走在这条雾影暗沉的石板街上,洛阳城另一个令她咂摸无穷之处,就是这漫天满地的夜色了,仿佛自己会不由受着吸引,融入其中。所以,这样的时刻走在这样的街头,唐清并不感着害怕。相反,刚才从那个紧张窒闷的氛围中逃出,从莫名多变的若虚公子身边逃出,她还有种无可安慰的轻松呢。
对面前方正走过来一小团零星灯光,是的,不是飘过来,而是沉沉稳稳地走过来,几十年如一日。灯光后头衬着一大一小两团黑影,重重叠叠着,大的是一个人,小的是人手里提着的物事,这一灯一人一物走近了,便是一个普通平凡的打更者。从唐清身边擦过,略微翻着眼掠了一下唐清,于那翻开的空隙闪过一抹疑惑的目光,仿佛惊诧着此情此刻,这姑娘为何还徘徊在寂寞冷然的街头呢!不过,打更的到底没有多说什么,绕过唐清在后头走得很远了,才扯开了嗓子嘶哑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
联想着刚才远远听到的“咣咣咣”三记铜锣声,唐清仰天深吸一口夜气,在胸中轮转了几圈,而后低头不动声色地吐出,夹杂着含糊的喃喃,“哦,原来,已经是三更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三更过半还相见,似是故人非故人。
老和尚偈语似的诗句犹如闪电一般划过唐清脑际,异常清晰,唐清想,也罢,这会子回去睡觉,怕也睡不安稳,我倒还有精力陪他们转转这个游戏。
唐清抿住一口清冽,嘴角掀然一笑,转个步子,身子已然朝着另一个方向,不出一刻的路程,矗立着雄伟卓越的白马寺。唐清就是往那个方向而去。
她在前面从容地走,有人再后轻巧地跟。
她快,那人也快,她慢,那人也慢,她停,那人突地折转步子,欲藏非藏。她终于转头,暗夜飘香躲不了的清瘦身影直直地落入她的眼帘,从眼帘中把暗夜飘香从脚到上打量个遍,便会受着对方幽幽甜美的笑容的吸引。
暗夜飘香边笑边主动向唐清靠近着,立在她面前,也不说话,也不做动作,等着唐清的反应。
所以,唐清当然不好意思再沉默下去,早点打发也好,她将要去的地方,不希望暗夜飘香也去。
一阵风吹过,拂起了阿夜的裙摆,竟然玲珑清脆地响起了环佩玲当声,不知为何,阿夜在她纤细的腰间别着一个小小的铃铛。先前碰着她时并没有,显然挂上不久,所以,以唐清的功力也会这么轻易察觉了紧随身后的她。
唐清找着了话头,不解地笑问,“阿夜是女盗,在身上别着这样的物事,不怕露了形迹?”
盗有铃铛,也就不成为盗了,暗夜飘香是个资深盗贼,她岂会干这样掩耳盗铃的事?那么她接下来的理由绝对值得一听,不是情非得以,不至如此!
阿夜看了唐清的笑,也跟着笑,唐清有亲和力,阿夜虽然嫉妒她,可也觉着这样的唐清仿佛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阿夜在唐清面前竟然也会难得的轻松,话也难得多起来,“形迹是肯定露了的,大不了以后盗也不做了。他说的话,我又不能不听,我也愿意听,他说,以后碰着你时,都要挂一个铃铛,绝对要挂,他是命令着对我说的。碰到你的事情,他都没有好耐心了!”
唐清一怔,“难道……是原若虚让你挂的,为什么碰到我时,非得……”
阿夜扯扯嘴角,又有点来气了,“傻瓜!”她暗骂一句,这一句极低极轻,唐清未能辨别出来,但是下面断续的几句被她捕捉到了,阿夜说,“他是怕我吓着你啊!”
——他说,我是女盗,来无影去无踪,形迹难免透着诡异。他还说,唐清是个喜欢探险的女孩,难免在这样的圆月深夜,徘徊街头,搜集感兴趣的东西。所以,阿夜,你难免会在无人的街头碰着唐清了,那种时刻,街头除了唐清这个聪明鬼,就只剩下你这个女盗了。你又认识她,难免跟她打招呼,突然出现,吓着她怎么办。他说,阿夜你以后晚上还是挂个佩饰,老远的,也可以给唐清打个预兆。他,就是这么说的。
唐清却不知说什么好了,她的内心酸酸疼疼,哀哀戚戚,也捣不出什么明晰的条理,理智的思维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非得这样?
这样一来,她根本不好意思深深地厌恶他,还会懦弱地觉着他可怜了。他又有什么好可怜,她干嘛非得淌这趟浑水?
系着环佩,蹑手蹑脚走来,寂寞彷徨,欲跟她打招呼又不是很敢的暗夜飘香,很可恶。
深藏小院,忧郁观望,心思细腻,处处关怀又有着非分之思的若虚公子,更可恶。
唐清甩甩手,摇摇头,她对阿夜直说了,“阿夜,你肯定知道,我这么深夜徘徊,决不只是你那个公子所说的好奇探秘罢了,你肯定知道,我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了。虽然若虚叫你牢牢跟着我,他还在撒着那张魅惑的网,可是今夜,求你不要跟来,我要去的地方想一个人去,你明天跟,随你,可今天,你到此为止吧!”
阿夜咂咂嘴,不屑道,“哼,谁稀罕!”
唐清莞尔一笑,伸手捏了一把阿夜细腻的面皮,娇俏无限地说道,“阿夜很可爱呀!直白就是一种可爱!”
阿夜抬手拂去唐清的动作,脸庞微微有些发红,眼睛也湿润柔和了许多,“哼,谁稀罕呢!你的夸赞,谁稀罕呢!”
唐清突然一把扯去阿夜腰间的铃铛,紧攥在手里,阿夜惊呼,欲夺回,可唐清笑着往后退去,踏着细碎的步子,慢慢地跑了起来,她轻快的语调远远传来,“你是女盗,盗也有盗,这个东西,不适合你!以后见着我,也不必这样!管他什么若虚公子呢,呵呵呵……”
阿夜怔愣原地,没有追过去,她想,公子对沈夫人的念念不忘,或许是极有道理的。
唐清的面前是红漆漆的高墙,白马寺是国寺,雄伟气势堪比皇宫。
唐清的视线往上抬,沿着宽阔无比的墙面蔓延上去。红墙上头顶着片片黑瓦,层层密密直往下压。黑瓦外头便是如幕的夜空,散着零落稀疏的星辰。从唐清的角度看,墙内有一颗,墙外也有一颗,两相映照,透着灵犀了。
唐清正在抿嘴笑,她想,这样的墙头,与龙泽县的龙泽山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她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她也不是深藏闺阁的淑女,她会爬山,从小就爬贯了。再来,这样的墙头,真的,不算什么。
唐清快速地解着自个的腰带,无所顾忌,在如此暗夜星辰的爽净夜晚,她,一点也不害怕。
这个三更时刻,连知客僧都休了晚课,早早歇息了。你说,她不翻墙头,怎么进入?她可是迫切要探寻这个深宅大寺的秘密呢!
她是不会武功,可竟然玲珑灵巧地翻过了墙头,而后她穿过大殿,踏着草坪,行如流水,细腻无声。她,一直是淡然浅笑着一路走来。
她溜上了屋顶,险险地趟过一排排嶙峋的屋瓦。她当然知道,这里已经是寺院最幽深处了,这样的幽深地带不藏着高僧,你说,还能藏谁?
那个展着苍老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