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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府衙的公案可堆积了不少。”
“是呀,小姐,我们还等着您回来给咱们大伙解决呢!”
“小姐……”
“小姐……”
这就是“乡音”了吧,亲切的,温暖的,感人的。
他们想她,她又怎不时时刻刻想着这里的一切。
即便贫穷,即便闭塞,可这里是家啊,在家里,快乐总多过于悲伤的。
更何况,远处踟蹰走来的是她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的老父啊。
他佝偻着背,形容仍是那么憔悴,浑浊的眼睛却分明流露着惊见女儿的喜悦。
他双手颤颤地,颤颤地向上提起,对唐清伸了过来。
唐清接着了,却不争气地接不住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分明溅着晶莹的珠花的。
“爹,您好不争气,您又喝多了酒了……”
“呵,呵呵,酒是好东西。酒中自有颜如玉,酒中自有黄金屋啊……”
“爹,您别……”
“可是,清儿。”唐君行突然紧紧握了握唐清的双手,脸上的笑瞬即收住了,紧拧的眉透着不满和心疼。
“可是,清儿,你却瘦了呀……”
于是唐清大声哭了,泪流不止。
亲人之间,最简单朴实的话都是打从心眼最深处说出来的。
唐君行被女儿的哭弄得不知所措起来,“清,清儿,别哭,别哭。”
“嗯,好。”唐清抬手抹去脸颊的眼泪,笑了笑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这么爱哭了。”
从后面伸来一双有力的大掌,轻轻地却保护十足地揽住了她的肩。
唉——
她知道自己不可承受这温暖和关怀的。
她最近常常处于这磨人的矛盾中。
她分明在怀疑着有关他的一切。
只要她查,她可以查出最后的结果。
可是她害怕结果。
她不愿把最后的判决加诸在他身上。
她是在往自己身上添枷带锁了。
那么,锁住了自己的心,也锁了自己的情吧。
至少生锈的心还能看着别人的幸福而幸福。
那么,就这么退开了吧。
她也是轻轻拂去了搭于肩头的那只手。
他应该马上就会皱眉生气了吧。
不要紧,这么几次之后,他也会对她乏味鄙弃起来的。
可是——
那只手又再次揽上了她的,只不过这一次下足了力道,紧紧按住,再也不容许她忤逆他了。
唐君行在面对站于女儿身边,与女儿亲密靠近的这张熟悉年轻的脸庞时,内心不禁升起了这样的念头,沧海桑田,宿命难逃啊。
不过,这宿命不是自己硬要承受的吗,而且还不容清儿拒绝的同样加诸在清儿身上。
连他最宝贝的女儿都被他亲手推上了命运的车轮。
连他最宝贝的女儿,他,他都牺牲了。
平安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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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为清儿好,可真正只为自己赎罪,只为自己好过吧。
那么,他真不是好人了,他真自私了。
如果清儿不好过,他真不好活了。
清儿,你真过得好吗?恐怕——
他看着揽着清儿的那只手。
坚定,有力。
他看清楚了,有了这只手,宿命的车轮也许已经改变轨道了,新的起点藏在了你我都不曾注意的地方。
宿命已不成其为宿命了。
“你——,是沈研吧,好,好……”
“父女俩哭哭啼啼的,好象我真亏待了唐清似的。”
沈研的眉冷竖着,表情却直率得可爱。
是呀,也许她真是沈唐两家宿命的新起点呢。
唐清侧头看了沈研一会,为他的话而笑,接下来逐一向唐君行介绍他们一行人。
从沈拓,云烟开始,慢慢转到了严威面前。
唐君行的表情迟钝了一下,略有困惑,随即了然说道,“哦,你是以前沈府的总管,沈兄出事那天我见过你,你,你做了沈家堡的总管了,唉,想当年杰书兄可是个好主人哪!”
严威并没有表现出他平日里趾高气扬,唯我老成的表情,此刻却小心翼翼地,居然还欠身向唐君行行了行礼,然后悄然退于一旁了
“你们先回衙门休息吧,待会我带你们去见夫子。”
云雾缭绕的龙泽山中,一间装饰雅致的竹舍掩映在树林里,竹舍旁的池塘中,一架小巧灵活的水车兀自琳琳琅琅地转动着,这精灵般的声音与周遭清明的氛围相映成趣。
走进屋内,更不得不折服那弥漫其中的幽淡气质。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鸣。
即使貌不惊人的简屋陋室,有了这种气质,凭了这份氛围,那便显得卓绝脱俗,与众不同了。
更能引得人们无数幽思:莫非隐约其内的真是不染世俗,不沾烟火的仙士神灵吗?
随着屋内竹几上袅袅催升的香烟,我们不惊不诧,静心等候吧。
“清儿,你终于还是回来了。”说话声出自一个已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白发老者口中,那老者白发,白眉,白须,着实仙风道骨了。
“清儿此趟出门阅历不少,却也积下了不少困惑,还请夫子明示。”唐清把自己在沈家堡与归途中发生的两件凶案告知了老者,她说着自己的分析,理解和迷惑。
老者听完,并不是急于回答的,只是缓缓说着,“清儿,你还记得以前你在我这间简陋的林中竹舍读书的时候,我曾对你说过,世上的一切事情总是因果相连的,有因必有果,相反,一切的结果必然存在着诱发它的前因。沈家堡与你们唐家的恩恩怨怨,或许早就存在了遥远而又古老的原因吧。又或者你们两家都被仇恨与私怨蒙蔽着,看不到事实的真相,反而成了某个人精心布局的牺牲品。清儿,你一定要牢牢记住这一点。”
唐清点点头,是的,她就是太急功近利,太想得知真相,才会被一系列的表象所迷惑,才会使自己陷入不可退的境地了。也许夫子说的对,是该停一步好好理一理事情的经过,究竟她是错在了哪里?
夫子继续说道,“我本不愿意再见外人,尤其是帮人医病。唉,一朝错酿成千古恨啊……”
夫子原本平静的脸上似乎流露着太多的悔恨与悲哀,唐清原不曾看过这样的夫子的。
只听他继续说道,“当年,我要不是救下了那人,如今也不会造成大错的。我只愿躲在这样的山间,漠然度日,却仍赎不了自己的罪过,我连自己都救赎不了,更何谈去拯救别人呢?”
“夫子……”
他在说什么?什么救人,赎罪,大错?这又是什么意思?为何,为何连她早已熟悉的人都对她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啊。
“唉,算了算了,既是清儿请求,我还是医治那位姑娘吧。”
炼血的过程是极其复杂又危险的。因为它必须要有一个药引,必须要寻来自阳年阳月阳日生之人身上的新鲜血样,必须是新鲜的,取出之后过半个时辰,即成无用。
沈研他们得知后,却都着急起来,到哪儿去找这样合适的人呢?
“我的行吗?”又是沈拓静静地开口,满室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
阿拓那遗然独立的样子含着怎样的决绝,又是怎样的坚定不移,唐清想自己多少能够体会到。唐清觉着此时的阿拓是最令人折服心动的,她也不例外。
阿拓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不幸又幸运的,这个人就是他了。
沈研动情地拍拍兄弟的肩膀,“阿拓,谢谢你为云烟做的一切。”
沈拓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那一刻眼中包蕴了无限复杂道不明的情绪。
“哥,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嫉妒你,甚至有时候连我都怀疑自己是恨你的。为什么我就比不过你,为什么云烟只喜欢你一个?后来——,可是后来我才明白,不管云烟喜欢的是谁,只要她快乐我就快乐,而你,始终是我最佩服最敬爱最可亲的大哥。我,云烟,大哥始终都是最亲的一家人……”
“阿拓!”沈研低呼,自己怎么一直都未察觉亲弟弟的心事?实在是……
“阿拓……”这一刻再多的不舍与歉疚,只能化作一缕又一缕无声的呢喃,深深地包裹进心里。
那么就让阿拓与云烟进去的这段日子,让他这个世上最不堪的大哥为他们不停地呼唤,正如阿拓所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