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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阿,清妹!”师兄是真的有先见之明吗?他的话,他的担忧真的是应验了啊!
唐清不由抚上心口,感觉其中一阵乱跳,她一直下定决心,听从自己的理智思考的,可每每深入想去,又总被那股弥漫在她周围,看不见却感受的到的怪异隐秘的气氛,而乱了方寸了。
目前,她又添了一层不自在,全部来自严总管安排在百草院的那名丫环。
好像天生宿命似的,那影子似的冷漠女子便跟上了她。即使唐清多次表示她有绿衣就足够了,但是那个丫环还是这么无声无息地住下了,倒也安静,只是身边多了这么个奇怪的人,总是不便的。
唐清多次主动对她表示亲近,可这名叫凤凰的丫环却始终如初见时的神情木然,没有惶恐的不安,没有热情周到的礼节,一贯拘谨守着自己的本分,从不因唐清的赞美而喜悦,当然也从不在意唐清不时投注在身上的意味深长的打量。
严总管怎么会安排如此一个人物在这里?
每天的午后是百草院最为清静的时候,这样说也不对,这个院子可不是无时无刻都显得清静吗?只不过,那个凤凰照例会消失两个时辰,风雨无阻。唐清也懒得理会她去干什么。而绿衣每天在这个时候总会打起瞌睡来。这下子偌大的一个院子不听人声,只闻见鸟语风声。唐清也只有在这时感觉颇为凄清空寂。于是,她闲来无事,缓缓步出院子。该上哪儿去呢,去哪儿也都是不受欢迎的吧。干脆,去隔壁那个废弃的梅影院逛逛得了。反正是个没人住的屋子,应该不至于排斥她这个不速之客吧。唐清吐吐舌头,暗自好笑心里的想法。
“梅影”,很别致的名字,同为“邻居”这么久,今天才来“拜访”,实在不应该呀。
听说那里面还存放着当年的天下第一美女沈夫人君怀慈的玉像呢,真想看一看。
推开半掩的院门,奇怪,竟没有上锁。
唐清轻巧地踏入院中,放眼所见,大半个院子已淹埋在长又高的杂草中,后头一座破败居屋若隐若现。也值得奇怪的是,眼前的杂草丛中居然清晰地显示出被踩踏过的痕迹,那歪折的杂草分向两边铺排,仿若有一条窄小的道路延伸开去。
唐清也不由自主地沿路而行,却分明感到有人曾经常来此。豁然的,她的眼睛突然被一片美艳的光彩刺了一下。原来小屋前废弃的花坛中赫然种植着一大丛颜色艳丽的鲜花。说是废弃了,怎么会长着这么鲜嫩的花草呢?必是有人时时照料的吧,可为何要种植在一个早已废弃的院子里呢?
这是——,唐清再仔细一看,好像,好像是曾在古医书上看过的“离魂仙”!那朵朵娇媚的姿态仿佛在引诱人采摘它,可唐清明白,一旦吸食之后,将会使人陷入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的。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这样的花?再次肯定没有人力的作用,这片花草完全长不到这样的态势!
还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当唐清以手推房门的时候,房门非但没有锁,上头更不见半点尘渍。屋子虽然残败,屋内虽然物品杂乱,但也不见丝毫污秽,仿佛曾有人细心擦拭过。又是那个问题,这里应该废弃了很久,怎会如此干净,仔细感受,仿佛近日有人住过一样。唐清的发丝轻轻飘拂,脖颈间闪过一抹凉意,好像还能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背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猛回头,“吱嘎”一声,却原来是一扇残败的窗户忍不住在生人面前摆弄起它的舞姿了。
唐清轻抚胸口,吁了一口长气,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眼睛却被房间一角的一个大木箱上的一轴画卷吸引住,这画卷摆得如此小心细致,令人忍不住想展开它。唐清拿起,双手缓缓上下张开,出现的是一张美得令人屏息的面庞,容颜完美无俦,不似人间女子。嗯,怎么在沈家堡出现的全是长相绝俗之人,就连,呵,就连一幅画像都可以如此迷人。与他们相比,我唐清确实平庸了。
唐清看着这名姿态异常尊贵的女子,画像边缘已然泛黄,看来有好些年头了。只不知画中女子是否依然存在,也许早已香消玉殒,又或者已经年华老去,只能令人凭画寄意了。再好的外表也终有残败凋零的一天啊。可是,这画中女子亲切的眼神令唐清涌起一股温暖的回忆,“真像母亲的眼神,虽然母亲没有她那么美……”唐清喃喃,久久才放下画像,看来这座破败的屋子没什么探究的了,只是这儿真的很冷,我实在应该走了。
耳边却又传来些微细小的声响,又是风吗?
不,不是,确实是有人踩踏杂草,急促向这边走近的声音。
唐清本能地隐于窗后,眼睛透过窗纸上的窟窿朝外看——
凤凰?她怎会来这儿,难道这就是她每日消失两个时辰的理由吗?她来这干什么?只见平日神情麻木的她这时却显得更憔悴和疲惫,那眼神依然木然无光,脚下却丝毫也不放松,笔直地朝屋子这边走来,在花坛前的“离魂仙”旁停了下来。伸手摘下一朵,突然撕下一片,放在嘴里嚼了起来。那无神的眼睛里竟志得意满地焕发出了光彩。那鲜红的花汁顺着嘴角流下,像血一样。唐清以手掩口,胸中感到一阵恶心。
凤凰连摘几把揉于手掌中,盘膝而坐,运起功来。唐清只觉自己满手是汗,可千万别让她发现我在这儿。
不一会儿,凤凰已是满身大汗,似已辛苦运功完毕,却比先前进来时有精神多了,于是依然从那条早已踩踏得平直的草间小路走了出去。
唐清至此才松了口气,看来一直到这小院来的就是凤凰,门前那片离魂仙显然是她料理的,但却未见她进屋来打扫?相处这么些时候,她竟没看出凤凰怀有武功,或者不是武功,而是什么其他的本事吧,反正她对这方面所知不多。凤凰刚才的一系列举动太诡异了,仿佛充满着一种妖灵之气。唐清禁不住直打冷颤,忙不迭地逃离这个地方。
再次在百草院遇到凤凰时,唐清对她刮目相看,注视眼前这个忙碌整理的身影,唐清忍不住开口:“凤凰,你是何时进沈家堡的?”
凤凰定住身子,转身作恭敬样地回答:“奴婢自小被卖进沈府,已记不清年月了。”
“那,你的父母何在?”
“奴婢自小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依然不带任何感情波动。
唐清转换话题:“你身手倒也利落,干活这么迅速?”
“奴婢自小苦惯的人,身子还算强健。”
“那赶明儿,我一定要在大当家面前好好夸夸你的勤快。”
“奴婢在这谢过小姐,不过这些都是奴婢的分内事。”不骄不躁,厉害!
唐清慢慢地靠近凤凰,装作深吸口气的样子,“咦,你身上香粉的味道好独特,在哪儿买的?”
“只是劣质的玩意儿,小姐不会看上眼的。”凤凰略显惊慌。
“不是哦,我闻着挺熟悉,像,像是……”唐清用手敲着脑袋,故作回忆样,“对了,像离魂仙的味道,我老家常种,怪不得闻着这么熟呢!你怎么会……啊!”
唐清一转身,对上凤凰那双并不漂亮的眼睛,突感心头被刺了一下,竟恍惚起来。凤凰的声音轻柔似水,竟让人听着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好像想就此睡过去似的,“小姐,你很累了,老是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乖,该睡了,睡吧……”
唐清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好像回到了亲切的乡间,看到老父与乡亲在周围,忘却了沈家堡的一切不顺心事,真的很累,好想睡,好想好想。
突然,房门被用力打开,那震动的声音使唐清从幻梦中惊醒过来,竟吓出一身冷汗,唐清感觉自己的灵魂好似被抽离了几分,刚才也仿佛在某个幽冥鬼蜮走了一圈,差点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她吃力地坐下,现在倒果真是累,心里恐慌得很,说不出一句话。
凤凰早已不在房内,进来的是绿衣,此刻正愤愤不平的样子,一进屋,就急急地劈哩哗啦地向她比划着:“小姐,我现在才觉着沈家堡对我们不够欢迎。刚才我去厨房为小姐煮红豆汤,谁知,厨房那大婶却以厨事正忙为理由,硬是不肯分一个炉子给我,您说,气不气人,好歹我们也是客……”
绿衣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