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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秦女?”
秦烈一笑:“记得,你哥哥不还说,那和我成了本家了,我姓秦她也姓秦。”
秦女可不姓秦,只是艺名。
秦烈听秦女唱过两次,倒是不大记得住人。但是架不住他也听说过安王和秦女以及二皇子“不得不说的故事”,所以对这名字印象还是根深的。
“她不是不唱了吗?”
“对……脱了籍之后,就没人见过她了,有人说她是被人金屋藏娇了.也有说她回老家去了什么的……”
“那你怎么忽然想起她来了?”
“我今天见着她了。”
“什么?”秦烈差点高声,连忙压低了嗓子问:“她……难不成是王爷……”
小冬立马知道他误会了,把安王当成那个藏娇的了。
可是某种意义上,安王也的确是藏娇了……咳.这叫一个乱。
“其实你也见着了,咱们还一块儿玩了半天牌呢。”
秦烈也傻了。
小冬看着他的傻样儿,顿时心理平衡了。
嚼,人有时候就这样的,自已倒霉的时候总想找个人作伴,别人也一起倒霉了,自己立时心平气和。
那天玩牌的时候没有丫鬟伺候,就安王,张子千.小冬和他自己。
另外三个人选都不可能,那当然就是……秦烈挠抚头:“他……男的吧?”
“对。”
两个人面面相觑,小冬把茶杯朝他推了榷,秦烈忽然冒出一句:
“那,王爷是真喜欢他?”
小冬好险没咬了舌头:“胡说八道!”
秦烈连忙赔罪:“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这事儿……”
整个过年期间,小冬除了担心赵吕,就是为张子千的事儿纠结个没完。
赵吕的信终于来了,因为路上不好走,这封信在路上足足耽误了一个半月。
信上说,他们那一队人打退了一伙儿马贼。
信上轻猫淡写的,只说与马贼挟路遭逢,然后动起手来,前后没用一盏茶的功夫,马贼丢下六七具尸首退走。纸上邢么短短的两句括,可是其中不知有多少刀光列影,小冬紧紧捧着信纸一一虽然知道赵吕此去从军不是吃饭旅游去的,绝不会轻松。可是,可是赵吕之前哪遇着过这样的事?
他信上上说自已并未受伤,小冬想,赵吕应骇不会骗她。
可要是他隐瞒了呢?
没过几天泰烈特意在人和她说,开春他们还要走一次西北.还可以去看赵吕,让小冬有什么信啊物件啊,能捎的就交给他带走。
这可真是瞌睡正遇着个送枕头的,她打点了衣裳药材之类的东西,密密的包了几层,还有信件,一同托秦烈捎去。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六公主出嫁了,公主们出嫁。嫁妆,仪仗,规格都是一定的。但是皇上不喜六公主这谁都知道,六公主不喜欢这门亲事,大家也都知道。新婚之夜不知道一对新人闹了什么别扭,罗渭就跑外院书房去睡了一晚。
宋婕妤为了这个女儿可算操碎了心,她也不算年轻了,论姿色风情肯定拼不过年轻的美人,六公主再招皇帝厌弃的话.她可该怎么办?可六公主出了嫁,宋婕妤就是想管教她也是鞭长莫及了。
但是世上的事有时候就巧着来,宋婕妤是想给女儿说好话,使劲浑身解数在皇上面前表现,结果皇帝对六公主没露出原谅她的意思来,宋婕妤倒是有喜了。
以她的年纪来说,可算得一桩大喜事。后宫美女淘汰得忒快,宋婕妤才刚三十出头,己经算得“老”人。这个孩子倘若是个皇子的话——宋婕妤满腔的爱女之心,顿时移了有七分在肚子上了。六公主和罗渭可算相敬如冰,在多方面干涉劝说下,罗渭总算是进了新房,希望一切都能往好的方面发展吧。
可小冬觉得人们有些盲目乐观。果然好日子没过几天.六公主就打发了罗渭房里的丫鬟,似乎还和罗骁的媳妇闹了点儿不愉快。罗骁的媳妇出身书香门第,这个长媳当的所有人都挑不出错儿来。可是一山不容二虎这话是很对的,六公主大概觉得有这么个长嫂压在自已头上很憋屈。
罗渭更憋屈,以前威风八面的罗二公子,现在成了窝窝囊馕游手好闲的“驸马爷”,得,一下子连自己的身份找不准了。更何况这个让他地位骤变的妻子还很嫌弃他,面子没有,里子更没有。
皇帝这门儿亲指的实在是……害了两个人啊。
太后只说:“路都是各人自已走的……将来有了孩子,应该就好秦烈从西北回来,向小冬郑重承诺:赵吕好好儿的.没伤没病,比以前高了,还拜了位老师傅学剑法。
“你放一百个心吧,你哥好着呢。”
小冬高兴完了又心酸:“可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放心吧,王爷不是说过么?也就是让他历练个一年半年的,等过了夏天,就差不多了,你再跟王爷说说,他一准儿能回来。”
希望如此。
小冬站起牙来正正经经福了一福:“多谢你啦,为着我哥的事情跑了两次。”
“瞎说,我又不是白跑的,这不是贩货么。”
可他以前都不跑这条道,怎么赵吕一去西北.他就跑上了呢?那地儿听赵吕说也知道是很荒的地方,他这么一来一去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亏本。
“对了,我还打听着一件事儿。”
“什么?”
“你那个挺要好的,后头那家的闺女,我遇着从南边过来的熟人,得了一点儿她的信儿。”“真的?”
“是和章家有买卖来往的,只说那家儿子在京城成了亲回去的,说媳妇是京城的,没说是什么出身,旁的消息没有。不过我想既然这样说.那就应该是没事儿。”
小冬觉得心里堵得慌,秦烈安慰她:“将来我再回去,也替你给她捎信。
“你是做买卖的,又不是专职送信的。”小冬有些帐然:“只要知道她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第二卷第50章蛤蟆
从知道了那个消息之后,小冬好几回和张子千打照面,都觉得十分别扭。既想多瞅瞅他和秦女到底有多少共同之处,又觉得盯着人家看不是那么回事儿。张子千倒是大大方方的,见了面该什么样还什么样。
从前安王召秦女过府唱曲,自己有回还请教过他曲艺上头的逸闻,那会儿怎么也想不到,看不出他竟然是个男子——当然,那时候他年岁也不大,既没有胡子,也没有喉结。淡扫蛾眉,五官清秀,看起来绝对是一位佳人。后来他便不常来了,再见面总是离得远远的,穿着束领的,高领的,系纱的衣裙——这样有没有喉结也看不出来。
对了,安王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本是男儿身并非女娇娥的呢?对他格外关照是知道真相之前还是之后?咳,小冬当然不是想挖掘自家亲爹的情感史一一可是好奇之心人人都有。
若是安王发现他是男子之前就关照他……那发现了之后,岂不是会觉得自己受了欺瞒哄骗?如果是发现了之后,可安王也不是同情心过度的圣母类型,他格外关照张子千又是个什么缘故呢?而且,连小冬都不知道的安王府秘道,张子千居然知道——小冬当然不信安王和张子千之间的确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她倒开始往另一个方向琢磨,安王会不会和张子千的父辈相识?
很有可能。
张子千品貌出众,若是生在世家,俨然又是一个沈静。现在他虽然是教坊出身,周旋于歌舞场脂粉堆中,但并没有因此堕落放纵。他父母是何人?家住哪里?遭遇了什么变故才会只剩他一个人?
小冬曾经旁敲侧击向安王打听,安王只说了句:“他曾经帮过我许多忙,还打探得不少消息,我也承诺了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便不多说了。
打探什么消息?小冬一下子想到二皇子对秦女的爱慕追逐。
啊,难道张子千还对二皇子玩了一把无间道加美人计不成?
很有可能!
从前秦女是教坊第一人,那歌喉那风韵,对二皇子再若即若离一下……不由得二皇子不上钩。美人计啊美人计……二皇子怕是到死也不知道,这位美人其实是个男的吧?
咳,张子千胆子真大。也不怕玩火变成引火烧身了,要是二皇子发现他是男儿身,那可怎么收场?
从此小冬一看到张子千,心情更为复杂。不再想象他的女装模样了,而是直觉的就把他往身世坎坷悲情英雄的形象上套,越套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
这件心事她没人可倾诉,还是找秦烈探讨。
秦烈想了想,忽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安王府没被赐与王爷之前,是个什么地方啊?”
这个赵吕倒是说过,小冬还记得:“也是住着一位王爷吧,,只是他膝下无子,也没有过继子嗣承继,因此这府第便没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