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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在想着池悠,你这个十二楼的楼主是怎么当的!”玉玑子忽然发起火来,“等齐冉把他的五行刑都使出来,看池悠敢不招出他和韩涯的阴谋!到时候看你怎么面对十二楼的所有属下!”
五行刑!我的脑子里忽然嗡地一声,一时什么也听不进去。五行刑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五种酷刑,乃是十二楼中最残酷的刑法,齐冉居然把它用在池悠身上!再顾不得长幼之礼,我站起身就往山下的总舵跑去。
一口气跑进刑房之中,我一眼就看见了手脚被反绑着吊在铁钩上的池悠,一个齐冉的手下正在往他凹陷的腰上叠压青砖。腰上的重压让池悠原本低垂的头蓦地仰了起来,一股鲜血从口中涌出,随即再次无力地垂下头去,身下的地面已积起了一大滩血洼。
“都给我住手!”我只觉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用最大的力气高叫一声,冲过去拂开了池悠身上的青砖,砍断绑吊他的绳索,将他抱在了怀中。
“楼主,他还没招呢……”齐冉在一旁有些不甘心地嘟哝道。
“你给我闭嘴!”我随手挥出一掌,凌空将那些青砖劈成粉碎,才忍下了心头要杀人的冲动,“都给我滚!”
众人面色青白,都惶恐地退了出去,只剩下我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池悠,慌乱地将真气不断输入他体内,想要保住他脆弱如烟的生命。
“不要烧……求你……不要烧……”怀中的人儿依旧昏迷不醒,却一遍又一遍微弱地呼喊着。
听清了这几个字的意思,我心中一阵大乱,内息一岔,一口血和着眼泪洒在池悠脸上,苦苦涩涩,满是心碎的味道。
“混蛋,你对他做了什么?”一阵大吼将我从懵懂的状态中惊醒过来,我只见一个人影向我扑了过来,本能地抱着池悠身子一旋,避开了那个人奋力击出的一掌。
“韩涯!”看清眼前面目如狂的人,我咬着牙叫了一声,“你来得好!”
“我再不来,悠就被你折磨死了!”韩涯毫不在意十二楼的属下已闻声拥了进来,目光如同要将我杀死一般,“你把悠还给我!”
“还给你?”我将池悠抱得越发紧了,哈哈笑道,“你想抢走他,先打败我再说!”
“好啊,不要以为我上次输给你这次也会输!”韩涯也不甘示弱地叫道。
我轻轻地将池悠放在地上,向属下们命令道:“你们都出去!今天我和韩涯只会活着走出去一个!”
待到四下人等走得干干净净,我唰地拔出了苍魂魔剑,随手一掷,将宝剑插入了远处的墙壁之中:“韩涯,此番我不会仗宝剑之利,我们徒手相斗如何?”
“好!”韩涯也将我赠给他的佩剑拔出,插入墙中,“出招吧。”
“等等。”我蓦地发现昏迷在一边的池悠身体出现了轻微的抽搐,口角也不断渗出血来,知道是他伤势出现了反复,连忙扑过去将手掌抵上他的后心,源源不断地把真气输了进去。
韩涯走了过来,我知道现在是他偷袭的最好时机,然而我不敢改变姿势,生怕自己轻微的举动引发池悠伤势加重。
韩涯的手搭上了我的肩,我闭上了眼睛。
“你内力耗费过多,我来吧。”韩涯忽然说。
我没有料到这样关心温暖的语气,心中一暖,一声“大哥”差点就脱口而出。然而我随即肩头一沉,避开了他的手掌,冷冷道,“不必。”
“青林,刚才是我冲动了……”韩涯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然而毕竟带着气愤,“可你居然能这样对悠,你辜负了他对你的心意啊!”
“我没有辜负他,是他辜负了我!”我脱口说道,“否则这么多日子,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他到底在隐瞒着我什么?”
“隐瞒了你什么?”韩涯愣了一会,忽然惨笑道,“你现在真正在意的,不是我受控杀人的真相吧。你想知道的,不过是池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回来了还要与我相会,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我索性承认了,恶狠狠地问道。
“因为他不敢告诉你,他怕你知道了自己的病会变成疯子!”韩涯忍无可忍,终于下决心说道。
看着韩涯沉重的脸色,我忽然明白他说的是实话。看着怀中仍旧昏迷不醒的池悠,我只觉得整个人的力气都失去了,颓然地靠在了墙上,喃喃问道:“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个……还是让悠告诉你吧,如果他还能活下来的话。”韩涯说着,将池悠从我怀中接过,继续给他运功疗伤。
我有些眩晕地坐在一旁,听着韩涯一句句让我震惊的话:“我杀人是因为受了蛊毒的控制,而这蛊毒却是慕容小姐下在你的茶杯里的,因为有人骗了她,那个人就是——玉玑子。”
第十五章 池悠
断断续续地,我或许醒来过,眼前总有一层茫茫地白雾,人影幢幢,并不真切,只是模糊的人形,也听不清,这些在我面前不断晃动的影子究竟在说些什么。
真正意识清晰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青林。他很憔悴,面上瘦了许多,腮边甚至挂了零星的胡渣,可是疲惫的眼里却闪动着喜悦的光芒:“悠,悠,你醒了?认得我吗?”
我定定地看着他,一片空茫的脑海中慢慢地被飞速流过的画面填满……
燃烧的紫藤,愤怒的青林,恐怖的刑具,狰狞的齐冉,满目的猩红……
记忆,一点点地复苏,心,也一点点地下坠。
周身的伤口仍在灼灼地疼,仔细感觉了一下,奇怪地,腿上明明受了重伤,被反吊起来时钻心的疼痛,此刻却毫无感觉,就仿佛没有长在自己身上一般……
没有长在自己身上一般……
不解的眼神触碰到青林的那一瞬,分明看到他痛苦地低下头去,似是想避开我的询问,沉默良久,听到他闷闷地声音:“对不起……悠……你的腿……我们救不回……”
“救不回……”
“救不回……”
我有些呆滞地看着青林,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只有那三个字如波浪一般撞击着我。
头胀疼得厉害,令我无法思考,青林痛苦的声音没有停:“悠,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该烧了紫藤……不该……”悔恨的面容,无数“不该”,让我的头越发疼痛难忍,费力地发出声音制止他的忏悔:“不……要……再说了……不要……不要……见到你……”
青林深陷的填满复杂情绪的眼睛,是昏迷前我看到的最后画面。
再度醒来时,眼前已换作韩涯,见我睁眼,他笑得开怀,柔声问我:“吃药好吗?”
轻轻将我扶起,靠在放了软垫的床头,端过一旁小风炉上温着的药盅,一勺一勺慢慢喂我服下,喝着喝着,我便觉体力不支,禁不住地往一边倒去。韩涯忙一手扶了我,将药盅放好,再回身扶我躺下。温暖的锦被,绵绵的药香,十分熟悉的感觉,似乎已在这室里睡了很久,耳边是韩涯沉沉嗓音:“好好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青林又来过一次,跟在韩涯身边,一直等着我醒来,欲将我扶起的手,却在我冷冷的目光中尴尬地停在半空,“悠……我……”
“我不想见你。”声音很低,却清晰,足够让他听见。
“悠……”
“求楼主让池悠静一静。”我别过头,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一旁的韩涯轻叹一声,把青林带出屋外,自然少不了一番劝慰。
门被合上了,屋里很静,我闭着眼,眼前是一片金黄与血红交织的色彩,意识回复以后,只要闭上眼,我便陷入这凄艳的颜色中。
醒醒睡睡间,渐渐可以靠在床头坐上一两个时辰,让我有时间可以审视自己的身体,双腿再无知觉,筋脉俱断,永远的残疾;几月来不断积攒的伤害,借由残酷的审问彻底爆发,除去腿部的残疾,另有诸多内伤,浑身是密布鞭痕与烙痕,插进竹签的手指指甲脱落,形状可怖,原本已经透支的身体再难恢复,这具残破的躯壳,废人一个,救回来,又有何用?我苦笑。
清醒时,青林没有再出现过,可是我并不会因此失去他的消息。
韩涯一直待在小院中照顾我的生活,服药,吃食……一切起居。我亦从他口中得知,在我昏迷的日子里,所有的这一切完全由青林亲手操办。
天气晴朗的时候,韩涯会将我放在院中树荫下的躺椅上,让暖融融的阳光温暖我冰凉的身体,然后,他便坐在我身旁,自顾自地说话,之所以说他自顾自,是因为我从来不曾有所回应。
经由他,我知道是与药王齐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