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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听我解释一下现在的形势吗?弗兰克?”
第五个狂欢节(19)
“听起来不是个坏主意。我正好也想回顾一下这个事件。”
“好,我可以告诉你,艾伦·吉田的死更加剧了亚利安娜·帕克的死已经引起的问题。你知道帕克将军来到公国了,对吗?”弗兰克点点头。杜威特松了口气,继续讲述,“你恰好在这里,我们对此感到很幸运,这使我不必坚持要求派一名我们的人参加调查。美国现在有个形象问题。对于一个想要在现代文明中担任领头人的国家,也是唯一的超级大国来说,我们在9·11事件中受到了重创。他们攻击了我们最强壮的部位,这里是我们觉得充满信心的地方,是我们的家园……”
他向窗外看去,身影在夜晚降临后变得像镜面一样反光的落地窗户上若隐若现。
“然后又发生了这件事……两个美国人被残杀,下手的地方就在这里,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之一,摩纳哥公国。可笑吧?不?这难道不是有点像一种重演吗?唯一更复杂的地方在于,我们现在又多了个心碎的父亲,他打算亲手采取一些行动。一个美国将军打算运用我们在别处打击的恐怖主义手段为自己伸张正义。你看,我们几乎又要面临一次国际惨败了……”
“所以?”弗兰克不置可否地看着达尔海姆。
“所以你必须抓住他,弗兰克。那个杀手。你必须得这样。在帕克之前,在当地的警察之前。如果需要的话,绕开当地的警察。美国政府希望这个案件的侦破成为美国的光荣和骄傲。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样,你都得脱掉你的埃利奥特·内斯外套,重新变成兰博。”
弗兰克觉得,换了个场合,他和达尔海姆肯定能成为好朋友。他们相处的这段短暂时间已经使他们彼此都很有好感。
“杜威特,你知道我会做到这个,但不是出于你说的那些原因。正面和反面,也许吧,不过我们俩掉进同一个口袋,这纯属偶然。我会抓住杀手的,你随便把它解释成是什么原因好了。不过有一个条件。”
“是什么?”
“别把你的想法安到我身上。”
美国领事杜威特·达尔海姆没有说话。他要么是没听明白,要么是太明白了。不过这并不重要。他站起身,拉拉裤子。谈话结束。
“好吧,弗兰克。我想我们已经开诚布公了。”
弗兰克也站起来。他们俩借着晚春黄昏的微弱光线握了握手。太阳已经下落,天空变成浅蓝色。夜晚很快就要到来。充满声音和阴影中的杀手的夜晚。所有人都将摸索着走进自己的藏身之处。
“不必送我了。我知道路。再见,弗兰克。祝你好运。”
“这好运可不是个淑女呀,杜威特。她一路又踢又啐。”
达尔海姆走向门,打开了它。他关上门的瞬间,弗兰克看到马尔科姆正站在走廊等他。
弗兰克又变得独自一人。他决定再喝一瓶啤酒。他走进厨房拿了一瓶,走回客厅坐到客人刚坐过的椅子上。
我们是同一枚硬币——是正面还是反面呢,杜威特?
他放松下来,试图忘掉达尔海姆和他们的见面。外交,华沙和那堆法律杂烩。他喝了一小口啤酒,试着做一件很长时间没有做过的事。他管它叫“打开思路”。调查走到死胡同时,他总会一个人坐下来,试着放松思绪,让所有想法尽情涌出、搭配,就像自动完成一个拼图一样。他的目标在于让潜意识得到放松。以形象进行思维。有时,这会产生惊人的结果。他闭上眼睛。
亚利安娜·帕克和约肯·威尔德。
船撞进码头,桅杆微微歪向左边。
他们俩躺在床上,脸皮被剥去,牙齿暴露着,表达着没有情绪的愤怒。
收音机里的声音。
鲜血一样殷红的书写。
我杀……
让…卢·维第埃。他瞪大的眼睛。
哈瑞娅特的脸。
不,不,不要在现在!
收音机里的声音。
音乐,桑塔那唱片的封面。
第五个狂欢节(20)
艾伦·吉田。
他的头靠在车窗边。
浅色椅子上再次出现红色的字迹。
男人、刀子、鲜血。
录像带。
黑衣人和艾伦·吉田。
这两人离开后空房间的照片。
录像。照片。录像。照片。录……
突然,弗兰克·奥塔伯不自觉地抽搐一下,猛地从沙发上跳起。他的脑海中原来隐藏了这个微小的细节,它被当成一个不太重要的情况记录收藏了起来。
他必须立刻赶到总部,验证自己的想法。也许只是一个印象而已,但是他得抓住这线希望。他这会儿真巴不得自己有一千个手指,可以死命地划无数个十字。28
弗兰克赶到诺台尔路的总部时,已经是下午很迟的时候。他从圣罗马公园一路步行到那里,一路上穿过街道上拥挤的人群,对他们视而不见。他心情焦躁不安。他追捕罪犯时,总有这种焦虑、兴奋,甚至疯狂的感觉,好像身体内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加快脚步。调查已经走到死胡同,他们的努力没有带来任何突破,而现在他突然又有了一点灵感。表面之下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弗兰克等不及想潜下去,看看它究竟是一线真正的光明,还是仅仅是一个虚假的倒影。
站岗的特工一言不发地放他进门。弗兰克爬上通往尼古拉斯·于勒的办公室的楼梯,一边想着他们谈论他的时候,是不是直呼他的名字,还是简单地管他叫“那个美国佬”。他走过走廊,来到办公室门口。他敲了敲门,把门推开。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他在走廊呆立了一会儿,困惑不解,决定自己走进去。他焦急不安,巴不得马上能验证自己的假设是否正确。他在桌子边坐下,给尼斯的警察总监打了个电话。
“弗罗本吗?”
“是的,你是哪位?”
“你好,弗罗本,我是弗兰克。”
“噢,美国人。情况怎么样啊?”
“怎么说呢?”
“我看了报纸,真有那么糟吗?”
“是的。当事情足够糟的时候,我们反而会松一口气,因为不会更糟了。”
“那恭喜啦。我在这眼泪纷飞的时刻,能帮你什么忙吗?”
“回答我两个问题就行。”
“请讲。”
“据你所知,在你们去那里拍照片之前,有人动过艾伦·吉田的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吗?比如偶然移动了什么东西?”
“应该没有。发现罪行的女仆没有进屋。她一看到那些血就叫了保安,然后昏了过去。那个保安队长是个退役警察,你记得吧?他知道规矩。我们显然更没有动任何东西。我给你的照片完全是我们刚发现那房间时的样子。”
“哦,弗罗本。请原谅,我应当对此毫不怀疑才是。”
“有什么线索吗?”
“我不知道,我希望如此。我必须复查一个细节,但是不一定有把握。只有一件事……”电话那头沉默了,弗罗本耐心地等着下文。
“你记得在吉田的录像带收藏中,有密纹唱片吗?”
“我能肯定地说没有。我能这么确定,原因是我一个参加调查的手下跟我提到过,那里有台密纹唱片播放机,收藏品里却只有CD。他对这一点感到很奇怪。”
“太好了,弗罗本。这个消息对我太重要了!”
“没什么。如果你需要,我随时愿意效劳。”
“多谢,弗罗本。你真是个好朋友。”
他挂上电话,思索了一分钟。现在是看看这个混蛋有没有露出一丝小小的破绽的时候了,这是案件开始以来的第一个机会。或者,就是他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他打开桌子抽屉。里面是吉田的本特利轿车里找到的那盘录像带的副本。他知道于勒把它和录音带一起放在那里。他把录像带拿出来,塞进播放机。然后他打开机器,按下播放键。
屏幕上闪出彩条,那个过程又开始了。哪怕他活上100年,每天看到这录像一次,他都还会禁不住浑身哆嗦。他看着黑衣人挥舞匕首,觉得喉头堵了块东西,胃抽搐得发紧。他感到一阵愤怒,这愤怒只有在他亲手抓到凶手后才可能平息。
第五个狂欢节(21)
到了,差不多到了……他忍不住想按下快进键,又担心这样会错过那个细节。录像终于播到他等待的那个地方。他暗暗发出一声欢呼。
没错,没错,没错……
他按了暂停。它非常不起眼,几乎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