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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谦虚得摆了摆手,头也不回道:“超长发挥,啊,超常发挥。“
奥数班结束的时候,原本灰蒙蒙的天已经黑了。学校门外的混沌摊和小吃铺也摆了出来,在交相辉映的灯光中,来往着迟归的学生和晚回的大人。
我站在传达室的门口,背着自己的大书包,一手烤鱿鱼,一手爆米花得等待着宝哥。
宝哥和萧然两人骑着车,刷得飘到我面前。
我将满满一包爆米花塞进了萧然自行车的车篓里,然后一屁股坐在宝哥后车座上。
宝哥张嘴道:“唐铭心,你再吃点,小心车轮爆胎。“
我晃晃脚,摇头道:“无所谓啊,反正萧然还可以带我。 “
宝哥显然无法应付我这个心里年龄活长他十岁的美女,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你能喊人家哥哥吗?女孩子要懂礼貌,唐铭心,你难道没有家教吗?“
我一边用面纸擦着嘴,一边用我拿油腻的手揽住宝哥的腰,“啊?我一直向哥哥你学习的啊。你有礼貌我也就有了啊,你有家教我也就有了啊,萧然哥哥,你说对吧?“
萧然扭过头来,含笑的眼睛望着我。冲我一笑的刹那,微风带起他前额的刘海,带起我的校服裙摆。
感谢你,本哈恩斯。因为你,青春从头再来。
☆、李大嘴的生日?
十月二十八日这天,周日。
我坐在院子里,对着早上八九点还不算耀眼的阳光,一字一字得写着卡片。我用的是少女字体,写得比那种格子铺打折广告还要秀丽动人。
十年前还流行正规的硬笔书法,我和宝哥的书桌上都有着厚厚的一本回宫格练字本。差别的是,我已经描摹了一半,宝哥至今动还没动过。
昨天星期六,老妈拎着两袋苹果,分别拜访了奥数老师和班主任两家。
奥数老师建议我跳级,班主任却说我升级考试的话,语文学科存在着问题。
老妈看看了我最近写的语文试卷,头发掉了一地,也想不通我为什么答不出什么中心思想,什么小橘灯,什么周总理的毛衣。
老妈失去了能省一年学费的期望,回家对我没有好脸色。
我为了躲避老妈无形的气场,坐在院子里,在卡片上写下我对萧然真挚的祝福和暂时的“友情”。
其实我很想在卡片上这样写的:
我未来的fiance,
没有铭心的生日,你hold住吗?
但我估计萧然看完,就不会想再过生日了。
宝哥拿着飞机模型出门的那一秒,我飞跃而过,大气都不喘得从院子外直钻进屋子里。
宝哥被我飞奔的行踪吓了一跳,然后低头的时候,就发现手上多出了若干礼物。
我飞奔进房间,0。1秒关上房门。
倚在自己房间门上,想象着这相识以来他第一次收到我生日礼物的表情,我乐滋滋的开始傻笑。
“咚,咚,咚,,,,”
我能用后背真实得感受到敲门声。
“咚,咚,咚,,,,”
我傻住。
“唐铭心,今天不是萧然过生日,是李大嘴的。你要不要把卡片上面那个什么dear萧然的给改改。“
我,“。。。。你直接扔了卡片就行了。“
宝哥又敲了敲门,“唐铭心,你再给我讲讲,我为什么要帮你送?“
我急了,送错礼物已经很丢人了,宝哥还不放过我。
对着房门,我吼道:“你当我喜欢李大嘴还不行吗?”
宝哥,“。。。。。。”
宝哥去了生日会。
我寻思着,这时候小朋友过生日,那都是顶着一堆帽子团聚在快餐店里,和一脸颜料且强颜欢笑的麦当劳叔叔嘻嘻哈哈的。
其次。我能想象李大嘴啃汉堡的样子,我觉得这能影响食欲。
再次,我这么一个比麦当劳叔叔还要大的阿姨,就完全没必要去了。
可是,当老妈端上一碗土豆丝,一碗酱油汤,跟我说这是今天午饭的时候,我的胃在颤抖。老妈难道也发现了我的婴儿肥和轻度游泳圈?
我后悔了,我觉得我便宜了李大嘴。
我举起筷子的那刹那,方之粉墨登场了。
说他粉墨登场,完全是因为他装萌,套了件嫩黄的高头衬衫。光鲜的颜色衬得他眼睛特别水灵。我一个女孩子眼睛都没他大,我能不羡慕嫉妒恨吗?
他骑车一直骑到我家院子里,青瓦路上的灰尘被他扬起了一地。
瓦缝之间的小草和青苔被轮胎压得马上有了标本样,我放下筷子,大赞道:“好一辆凤凰牌自行车。”
方之翻了个白眼,两腿一抬,从车座上滑稽得跳了下来。
这时候高年级的小学生才有资格骑自行车,宝哥和萧然今年就一人买了一辆。
方之能偷来一辆凤凰牌横杠自行车,而且能安全达到目的地,我表示,他在车辆偷窃和驾驶上有着过人的天赋。
他熟络得打开院门,一脚踏进客厅,却忽视餐桌旁如花似玉的我,对着里屋叫道:“干妈,干妈。”
我“啊”了一声。
老妈拿着一堆毛线,从房里出来,热情得对方之道:“这孩子,吃饭了吗?先进来歇歇,我再烧两个菜给你尝尝。”
我又“啊”了一声。
方之还是忽视我,和他“干妈”讲话:“不用了,干妈,我就是带唐铭心去我家吃饭的。我妈还买了两张电影票,让我和她下午去看。”
老妈“哦”了一声,拿着软尺在方之身上量,一边量一边用笔记在口袋里的本子上。
“干妈今天多买了几俩灰色的线,就给你打个短领的线衣吧。这冬天说来就来,你妈妈又不会打,到时候你穿什么啊。”
方之,“行,谢谢干妈。我线衣上不要绣米奇啊。”
我实在受不住了,他们俩实在太过分了。
方之,“唐铭心,收拾东西走啊,要不我家菜就凉了。”
弯着腿,坐在凤凰牌自行车上,我戳戳方之的背,“你什么时候认我妈做干妈的啊?”
方之打着车铃,“就昨天的事,干妈拎了几个苹果到我家认的。”
我挠挠头,难道老妈也预测到了方太子十年后的身价?所以提前认干儿子?
这没道理啊,以前我们家和方家算不上死敌,可也是竞争对手啊~~
难道就是因为我带方之到家里吃饭,老妈才和他妈取得了革命联系,从而改变了下面大家的一生?
方之一直骑到城区东部的干部大院,这个十年后改建成干部领导和银行高层的别墅区,还保留着民国风。
和他隔湖对望的别墅区,正是十年后一平方一克黄金的水天别墅,也就是萧然大学毕业后的居住所在地。
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爬满了这个诗情的小区,与之相悖的水泥马路上,晃荡着两条白毛的金狮子小狗。
由于我的到来,它们的吠叫声更大了。
传达室里值班的大叔捧着一碗卤肉饭,从窗子里伸出头来看了我俩一眼,叫道:“方家的小子,不是跟你说不要随便带人到院子里来吗?丢了东西,谁负责啊?你负责还是你妈负责啊?”
我愣了一下,时隔多年了,因为老爸和宝哥的关系,很少有人会对我这样厉声恶语。
那时候是这样,给领导干部打工的比领导干部还强势,给领导干部开车的比领导干部还拉风。
老妈昨天来这个小区肯定受了气。按照她的脾气早就毛了,她忍了下来,怕也是不想让方之妈妈面子上过不去。
我之所以说老妈忍下来了,是因为我看到传达室雪白的墙壁上老妈特有的36号脚印。
方之锁了车,耳聋般得牵着我手,走进了大门。
我有点不服气,扭头对那胡子拉碴的大叔叫了一句,“大叔,新区开了一个牙科医院。牙疼什么的最好治了,我看你满嘴没颗好牙,说出来的话和狗挺像的。”
大叔“啊”了一声。
我扯皮笑道:“记得装象牙啊,象牙比金牙便宜。”
方之回头看我一眼,手拉得更紧了。
☆、太子爷家就餐
方之的家很大,有我老家四个大。
那路上碰见的两条狗也跟着我们屁股后面,跟到了方之家门口。
方之外婆眼尖,叫道:“这是林官家的狗,娇气的很,只吃牛肉。”
我挠挠头,这狗是大官家的啊?
方之妈套着一身围裙,一边用抹布擦干了手,一边对我笑道:“铭心啊,快进来,快进来。好几年没见,都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了。”
我想到单恋宝哥的那帮女生对我外貌的评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