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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退出了这间屋子。
龚小弯站在屋外,眼巴巴地看着他。
萧飞也看着他,良久摇了摇头。
龚小弯眼里的神彩立刻失去了光芒,低下了头,萧飞走到他面前:「什么时候走?」
龚小弯低着头道:「本想等他完全康复,可是。。。。。。他。。。。。。」
萧云拍拍他的肩道:「放心吧,他会好起来的。」
龚小弯苦笑了一下,转身准备走了,走到门口又折返转来:「陛下。。。。。。你不要灰心,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只是。。。。。。只是没办法忘掉过去,他是。。。。。。」
萧飞微笑起来,他打断龚小弯的话头:「我知道,我比他自己更了解他,芳心吧,小弯,我如果不能做一个好皇帝,至少我能做一个好爱人。」
龚小弯惊异地看着他,萧飞的笑容渐渐扩大,他朝小弯挥了挥手:「去吧,何为可在西凉,等着你去助他一臂之力,我是把西边的关防全部托付给你们,你的殿下你尽管放心的托付给我吧。」
龚小弯看着年轻的自信的少年皇帝,之前的全部重负这时候都放下来,他朝卧室内看了一眼,咬了咬唇,终于转身去了。
尾声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一年春。
萧云坐在窗下,手正在案头摸索着,却始终没能找到,他有些焦躁起来,他的眼睛仍然视物不清,但那层红雾总算消了,他低头竭力想要看清楚案上的东西,宫女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殿下,是要这个吗?」
一支玉笛塞在他手里。
他温和地笑了,对宫女道:「是,多谢你。」
宫女转身要走开,萧云突然叫住他:「。。。。。。你知道。。。。。。皇帝。。。。。。什么时候能回来?」
萧飞自春节后南巡,已经两个月了,仍然没有回来。
没了那双温暖的手,没了那个柔和的声音,他这才觉得不习惯。
一年以来,萧飞默不作声地守在他身边,无论他怎么样,嘲笑挖苦甚至喝骂,在明白眼睛再也不能恢复的那一段时间,更是心情恶劣到巴不得触怒萧飞,好让他名正言顺地砍了自己的头。然而萧飞有着普通十九岁少年没有得沉稳与耐心,他细心地照顾着萧云,无视他的坏脾气,好像他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内侍一样。
渐渐成了一种习惯。
就如同曾经的岁月哩,对折磨与痛楚成了习惯一样,他不知道是如何习惯的,两个月没有萧飞在身边的日子,他吃惊地发现,他开始想念。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里一直是很安宁的,在他生病那段日子哩,萧曾经严令所有的人轻声细语,绝对不允许高声喧哗。
这是怎么了?
那宫女刻跑到门外去,喝止内侍们的喧哗,只听见一个内侍尖细的嗓音说道:「唉呀,柳姑娘,你不知道,宫里都传遍了,陛下在行宫里遇刺。。。。。。听说。。。。。。」
那宫女还没回答,便听得屋内哗啦一片大响,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奔回屋内,只见萧云跌坐在地下,望着房门道:「他们说什么。。。。。。皇帝。。。。。。皇帝。。。。。。」
宫女惶恐地去扶他,一面道:「奴婢也不知道。。。。。。陛下。。。。。。陛下。。。。。。
」她说着几乎要哭出来。
萧云心口突然空荡荡的。
他木然地任由宫女扶他坐下,呆呆坐着,手摩挲这那只玉笛,这是萧飞给他的,他死了吗?
他突然醒过神来,对站在一边的宫女说道:「去,去探听清楚,快去。」
宫女去了很久,一直没有回来。眼前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他知道天黑了。
内侍们也没有出现,他屋子里一直黑着,他坐在黑暗里,突然觉得不适应,他的眼睛已经不能看清东西,就是点上灯,也不能做任何事。他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最适合自己的就是黑暗,是萧云改变了他的习惯,无论他看不看得见,他都命令给他掌上灯。
他已经不再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了,他突然发现了这个事实。
可是为什么萧飞还没有回来?为什么?
他突然大叫了起来:来人。点灯!
没有人应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黑暗中摸索着,手碰到了烛台,火折呢?在哪里去了?他焦集起来,额头上渗出了和朱。
正在翻找时,面前突然一亮,有人点亮了烛火,他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回来了?快说,陛下怎么了?」
来人沉默着。
「他是不是。。。。。。是不是。。。。。。啊。。。。。。」他揪紧了衣领。不,不要这样。
泪水突然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长的时间没有流过泪了。不,不,他一遍遍重复这个字,眼泪飞快地坠下来,他的身体开始摇晃,他捂住了脸,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呜咽声。
突然双手被人轻轻拉开,面上有温软柔腻的东西正在吸吮他的泪水,沿着面颊一直停在唇边:「哥哥,我回来了。我没事。」
那个温暖而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萧云发出一声低呼,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缠绵的吻,雨点般落在他的眼角眉梢。
这一次他没有推拒,为什么要推开他呢?他明明那样可望被他抱在怀中。
可以就这样安心地留在他怀里吗?
可以吗?
《全文完》
番外?缘起
那一年,芙蓉开得很早,七月末便大片盛开,宫中芙蓉树甚多,开放时,当真是繁花似锦,太液池边的芙蓉品种名贵,花色绚烂之极,尤为宫中之冠。
暑气未退的夏末天气,萧飞睡了一觉醒来,身边宫人都在趁小主子睡觉,有的溜出去偷懒,有的在宽大阴凉的房廊下打盹,萧飞这一年已经八歳了,个子比一般的八岁孩子高得多,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他蹑手蹑脚下了凉褟,绕过那些打瞌睡的宫人们,顺着走廊往他母亲的寝宫跑去。
他的母亲是最受宠的闵妃,自从一年前皇后死了,闵飞已经成位后宫实际的当家人,闵氏容貌美丽,出生书香世家,颇为聪慧,自入宫以来便宠冠后宫,生下皇七子萧飞后,更是受宠,是以别的皇子都与母亲隔宫居住,母子不能轻易相见,而闽妃却一直与萧飞住在一起,这是皇帝亲自下旨特许,单是这分体贴,便是宫中其它嫔妃享受不到的。
萧飞近日功课愈来愈重,每天在学堂上课的时辰,远远超过别的皇子,这也使得他见到母亲的时辰也愈来愈少,这时候得了空,便想要去找母亲。
他一路飞奔到母亲的寝殿,这里湘廉低垂,四下都静悄悄得,一缕幽香自廉内飘了出来,他轻轻地掀开廉子,外间空无一人,内间却有隐约的人声。
他光着脚ㄚ,悄悄地进了内间的门,从大敞开的门边,他突然瞧见凉褟上,有两个人正紧紧抱在一起,发出令他难以理解的声音,那是急促的喘息和不胜欢爱的呻吟。萧飞愣了一下,他只有八岁,然而生在深宫中异常聪明的皇七子,片刻后便知道他父皇与母妃绝对不会喜欢他现在继续站在这里的。
如来时一样,他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在阶下找到刚才脱下的鞋,慢慢套上,无聊地顺着林荫道一直走出了宫门。
他走出了宫门,心还在怦怦直跳,刚才那一幕对一个早熟的孩子来说,仍然是难以消化的,所以他埋头走了很久,一直到再抬起头时,突然发现有些找不着路了。
他望了望远方,前方一大片红得如火一般的花树,便顺着石径往那边走,石径快要到头的地方,他听到一阵非常悦耳的笛声,那声音清亮婉转,似乎穿花拂林而来,萧飞顿时心旷神怡,立刻忘记他的心事,而急于去看看是谁在吹笛。
钻出花木繁盛的石径,面前豁然开朗,一大片水面呈现在他面前,原来他已经走到皇宫的西北角了,这里是皇宫里的太液池。这是一片相当大的水域,清澈碧绿的湖水,在午后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沿岸则种着大片的木芙蓉,那花开得红如烟火,绚烂如锦,不远处一株粗大的树下,铺着红毡,一大群人围坐着,几名宫女正在翩翩起舞,萧飞一眼便认出,那些围坐在地上的,都是东宫的人。
这些人都行为放犷,如果教礼教的杜师父看到了,一定会气得吹胡子的。萧飞闪在一株粗大的合欢树后面,偷偷瞧着那群人,他们的衣衫都已经解开,坐在地上的姿势也相当的不文雅,吃东西的样子更是放肆得像强盗一般,不知为什么,萧飞却渴望向他们那样,轻松自在的吃喝,那应该是非常舒服吧!
他为这群放犷粗豪的人所吸引,一步步走到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他甚至忘记了母亲平时禁止他与东宫的人接触的命令。刚才一度中断的笛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萧飞看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立在一株芙蓉树下,身后是波光潋艳的太液池水,身边是盛开的芙蓉花,侧边还有艳妆的宫女,然而这一切,都抵不上吹笛少年秀美俊丽,所有这些都成了他的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