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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宋家父母,在害得长子缠绵病榻多年未醒的情况下还要跟他们的女儿在一起?宋家父母又如何放心他这样怯懦的人是否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并承担所有位置后果的人?
孔修文高瘦
的背微微颤抖着,在远处看去无助又可怜。然而他的脚就像钉在地上一样,即便自认已说服了自己却还是无法把头重新扭回来。
任桥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终是违背初衷的走到他的身边:“只有走得出这一步才能走出下一步,修文,你也想见他的不是吗?”
他想见,想见却不敢的滋味这二十多年算是在宋家人身上尝够了。上辈子是他们兄妹欠了他吗?他倒更希望是这辈子他欠了他们兄妹,那么起码在下一世他们还有缘分能够继续纠缠。
孔修文抬起低垂的头,那些不敢和不确定一时间都被强烈的思念击退了,他目色如常的看了任桥一眼,转过身去如常信步走到门口,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阳光很好,冲淡了室内久别重逢的苦涩和悲伤,病床上的宋子渊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下,清瘦的脸上神色平和,仿佛只是随意睡去。只有那嘀嗒作响的仪器声音冰冷的提醒着众人,这个人是坠入了病态的昏迷之中。
艾霖搬了把椅子给他坐下,孔修文伸出手去覆盖上那针孔密布的手背,柔软的皮肤紧贴着骨头的形状形成起伏的表面,骨节分明得硌手。他避开针头微微用力握住他的手指,心脏纠结在一处疼痛的时候喉咙里也跟着酸涩。
“子渊……”他伸出另一只手去,在片刻的犹豫后触碰到宋子渊瘦削的脸庞。温暖而干燥,连胡子都被刮得干干净净,想来被人照顾得极好。
他又想起了上学时的日子,他们一起去穿越原始丛林,遇上过暴风雨,也曾被野牛追赶得夺命而逃,却从来不曾抛下过对方。可是他却把他自己孤零零的抛弃在这里整整两年的时光,只是因为他解不开的内疚。
“子渊,对不起。”孔修文把额头熨帖在他的手背上,如同在神父面前忏悔的虔诚教徒,声音带着不可自抑的颤抖,“我不敢来看你,就是怕看到你现在这样……这样……”
果真是这样吗?站在一旁的任桥望向窗外却不以为然。那个用终日的劳碌麻醉自己的人,那个一室清冷宛若生活在冰窖中的人,那个自此患上恐惧症再不涉足探险的人,抛却了所有的钟爱和温暖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如何只是愧疚二字可以解释的呢?
“修文,你只是一直在惩罚自己。”任桥回过头来,淡然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结论。
他将宋子渊所遭受的一切全当做自己的责任,自此便一味觉得自己不该得到宽恕和温暖,于是心之所往都成了禁忌,只有求而不得的痛楚才能让他觉得是在赎罪,于是把不爱的留在身边,把爱的却越推越远。
所以越想见
就越无法见,思念的折磨之下他的负罪感才有所减轻。或许该多谢宋子遥的出现,若非她在孔修文的心中重要如此,怕是这种折磨会如影随形一生,至死都无法得到缓解。
孔修文听得他的话心中豁然亮起一盏明灯,有些东西如冰般融化了,真实浮出水面。原来是这样吗?原来……竟是这样。
“子渊,以后不会了。”孔修文乌云密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清朗,“以后我一定会常来看你。”
☆、即将饿死的姑娘
这一天好像除了床上的人外所有的人和事都变得不再重要。孔修文在艾霖的帮助下亲手帮好友擦了身体,又仿若话唠般絮絮叨叨了一整个下午,为他讲述着这两年间的种种以及他仍深爱着宋子遥的心情。
等到晚上到家,宋子遥正窝在他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饿得一脸菜色。心情稍有释然的孔BOSS叹了口气,换好衣服认命的跑到厨房去做饭。暗忖着名明儿开始携她去公司上班,不然照这趋势下去准保饿死。
宋子遥认真起来也是个颇会察言观色的主儿,关了电视跑进去像个树袋熊一样从后面搂住他半挂住撒娇:“你今天去公司累不累?”
正认真削茄子的孔修文扭过头去亲吻她的额头,忍不住开口揶揄:“那我若累了是不是你来做晚饭?”
宋子遥小朋友认真思考了一下郑重其事的说:“那么我们可以叫外卖。”
“谁来付钱呢?”孔修文失笑。
小吝啬鬼理直气壮的回答:“当然是你。你那么多钱,赚来不就是为了养老婆的吗?”
“所以我如果付外卖钱你就答应嫁给我了?”
宋子遥绕来绕去把自个儿赔了进去,想想一顿外卖就全当求婚真是不换算,小手往他的腰上一拍:“鲜花呢?钻戒呢?什么都没有谁会嫁给你?”
“怎么这么俗气?”孔修文失笑,放下右手的削皮器刮她的鼻子,“小心你的读者们失望。”
“这年头俗气的人多了,我这是适应市场。”她说的理直气壮,又把抱他的胳膊紧了紧,探出半个头去委屈的嚷嚷,“什么时候做好啊,都要饿死了。”
于是孔修文专心的对付锅碗瓢盆加柴米油盐,宋子遥就做她的拖油瓶,走到哪里都粘着,倒也自得其乐的跟得欢快。若是换成旁人这刻早就恼了,他却浑然不觉束手束脚,拖来拖去倒拖得心里暖烘烘的。
孔家的人自成年期就开始了命中注定的忙碌,孔父数十年如一日做他的空中飞人,孔母缠绵病榻不久就离开了人世,后来司马夫人嫁入孔家,也是循着两大家族的生活轨迹像陀螺一样转着,可以说孔修文的一生从懂事起就透着与常人不同的孤独。
司马炎虽是他唯一亲密的兄长兼好友,却因着并非是孔家的骨血而常年生活在司马家,到了接近成年才入得孔氏的宅子,没两年又进了公司成为了异性的孔家陀螺。而作为一个孤独惯了的孔家人,他虽从未觉得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可当温暖源植入心中后才幡然醒悟这是何其珍贵的奢侈品。
宋子遥最初那会儿虽排斥他得厉害,熟悉过来后就全然变了另一个
样子。说起来也是个没有家人陪的寂寞小孩儿,故而送上门的他被粘得厉害,出门倒个垃圾都要跟着,起初爱拉人袖子,后来便挽着胳膊,再后来索性就挂了身上,反正能近一步就绝不离三尺,却着实让他觉得圆满。
温暖,不就是从依靠的来吗?
故而她的身上虽并无多少闪光点却仍是被他深深的爱上,那种亲近,那种依赖,那种陪伴都是他希望得到并且珍视的。
两菜一汤吃的简单,吃完了就又甩手掌柜的缩回沙发上披了毯子装罗汉。孔修文收拾完碗筷走到他旁边坐下,宋家姑娘还没等他坐稳就一歪身子靠了过去,活脱脱应验了宋妈妈庄楠总是说她全身上下没骨头的评价。
孔修文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趁人专心致志看娱乐节目的空当干脆把她囫囵抱过来揽在了怀里。宋子遥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的伸出胳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你干嘛?”
“就是想抱抱你。”他凑过去细细吻她的额头,容颜明净柔和。
宋子遥被打扰了看电视,笑嚷着挣扎:“放开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哪有你这么不乖。”摆明了的抗议无效,依旧自我。
“好吧。”宋子遥默默谈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其实是你打扰了我看电视,这个角度会把脖子扭抽筋。”
“那就不看。”他拿了遥控器果断按下关机,又把人抱紧亲了亲。
“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宋子遥的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圆鼓鼓的模样更像了包子。
孔修文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明天跟我去公司。”
“干嘛?”她吓了一跳,整个人鲤鱼打挺的弹起来蹦出好几步远,慌忙着摇头,“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鲁芮这两天快催死我了,好不容易躲开她,谁要傻呵呵的去自投罗网。”
“放心,不会让她抓住你。”他失笑着保证,趁人不备伸出胳膊又把人拉回了自己怀里,“就在我的17层呆着,她没有权限上楼。”
“怎的忽然要我去公司了?”宋子遥苦着一张脸,“要早起不说,指不定还会碰上那个罗刹。”
“怕你自己在家饿死。”孔修文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些无奈。
宋子遥预感不好:“你的意思是以后我都要去?”
他煞有介事的点头:”你的领悟能力比较精准。”
宋子遥欲哭无泪:“那不是以后每天都要早起?我可不可以不去?”
“也行,只要你能保证以后每天都自己做饭。”
那就是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