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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到了痛处,陈洁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紧咬着嘴唇一个劲的摇头,随即扭头就往特招的方向跑去。田文建大步追了上来,一把拉着她那柔弱无骨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无论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师傅他老人,你都得拿出干事业的那副劲头,勇敢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小建,你长大了!”看着田文建一脸诚恳真挚的表情,陈洁一边推开他的手,一边幽幽地说道。
“还不算大,如果再大点,我就替九哥娶你了。”好不容易才逮住这个苦命丽人,田文建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轻易脱身,便气呼呼地说道。
陈洁扑哧一笑,说道:“那小娜还不伤心死了?”
“那就两个一起娶呗。”
“那你就不怕坐牢?”
“我现在好像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陈洁忍不住地在他额头上来了一下,带有一点黯然神伤地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能有人哄我开心的话,除了你九哥之外好像就剩你了。”
“姐,如果九哥泉下有知,看到你现在这样他会开心吗?”田文建大咧咧的挽起她胳膊,一边往足球场方向走去,一边和声细语地说道:“天底下好男人有很多,就在于你去发现、去挖掘。等你挖掘到了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很美好……”
“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陈洁给了他个白眼,不屑一顾地说道。
“不是活不下去,而是不完整的生活。”田文建松开了她的胳膊,走到她面前,眉飞色舞地比划道:“你弟我现在就是生活,而姐你呢……只能算是生存。这跟有没有钱,有多少钱没关系,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
陈洁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后竟然口袋里掏出盒香烟,麻利的抽出一根,点上火,深吸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说道:“小建,如果我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是学哲学的呢。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像个小老头似地。”
“学坏了!”田文建垂头丧气地说道:“能抽烟就能喝酒了,能喝酒就能……”
见田文建说到这里卡住了,陈洁抱着胳膊,优雅地举着香烟,冷若冰霜地问道:“能喝酒就能怎么了?说呀……你是不是想说能喝酒就能跟别人上床啊?”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洁杏眼一瞪,说道:“你就是那个意思!”
“我是担心你!”
“你不是让我找男人吗?怎么我跟男人上床你又不高兴了?”
田文建彻底的傻了眼,连忙一把搂住她那纤腰,一边慢慢的往前走去,一边谄笑着说道:“姐,弟这不是担心你吃亏吗?只要有男人真心对你好,你也真心喜欢他,那你们使个劲的……那个……那个吧,让你弟我在旁边敲锣打鼓助兴都行。”
二皮脸似地,这么多年来都没变,难怪那么多师兄弟中师傅他老人家最疼他了。陈洁扔掉了香烟,雨过天晴地说道:“小建,我知道你是真心疼姐,可很多事情并不是想改就能改变的。其实你也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已经比三年前好多了。再给姐一点时间,别逼姐好吗?”
田文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孩子般地问道:“一点时间是多长时间?如果太久的话,那弟弟我就要替你做主了。”
“一年,最多一年。”
“有人了?”田文建一愣,随即欣喜若狂地问道:“是干什么的?长的有我帅吗?他有钱吗?呸呸呸,看我这乌鸦嘴,最重要地是他对你好不好?”
陈洁抬起头来,几分羞于出口似地一般轻声说道:“经贸委的一个副处长,年龄虽然大了点,但人还不错,我感觉他是真心对我好。”
陈洁刚刚说完,田文建就摸起了她的口袋。尽管三年多来都把这小子当亲弟弟一样,但被他那咸猪手摸到臀部,还是有种别扭到极点的感觉。陈洁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笑骂道:“摸什么摸?男女有别知道不?要摸摸你家小娜去。”
“我就是想看看你钱包里有没有他照片!”田文建狠瞪了她一眼,嘀咕道:“你有什么好摸的?三年前我不知道摸多少回了,每次都喝的烂醉如泥,就差帮你洗屁股了。”
“小建!不是说好不提那段了吗?”陈洁在他胳膊上猛地掐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被你这么一打岔,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说说吧……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老老实实开照相馆,踏踏实实谈恋爱,等扒了这身绿皮,就跟小娜去领证结婚。”田文建低下头来,饶有兴趣地笑问道:“姐,你感觉我这人生规划怎么样?”
陈洁哑然失笑道:“这跟‘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又有什么区别?”
“的确没什么区别,但我感觉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人各有志,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陈洁微微的点了下头,若有所思地问道:“小建,姐到现在还没整明白,你是用什么办法让龙江陆海空驻军,心甘情愿地跟你一起瞎胡闹的?”
“其实这跟我没什么关系。”田文建想了想之后,苦笑着说道:“从八十年代经济开始腾飞,到九十年中期知识分子开始吃香,地方上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部队在这十几年里却一成不变。早在九四年就有一份统计资料,上面说军队干部收入在全国二十个参加国民收入二次分配的部门中,五十年代居第三、六十年代居第六、八十年代居第八、九十年代为第十八!
举个简单地例子,我们卫生队队长文启鸣是一位营级少校军官,他的职资大概是四百左右,衔资二百五十多点,基础工资二百三,加上军龄、地区生活补助、战试等级、职贴、福利、伙补、独生子女费、房贴,再扣掉家属区的房租、电话费、税款、伤保、医保,实发到手的大概一千五百块左右。
姐,这就是一个具有大专学历,在部队干了十六年的营级军事主官的工资。就这一千五百块钱,他不但需要养活老婆孩子,还得接济老家地父母。连孩子想上个好点的地方幼儿园,都得交纳高额的赞助费。”
田文建长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也许你会说既然是革命军人,就不应该叫苦叫累。可军人也是人,也需要生活。表面上看来部队是一个封闭的社会,可部队内部并没有建成一个完整的社会系统。他们一样要为子女和家庭的事,到社会上去求爷爷告奶奶。说到底,军人及其家庭还是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
地方上风气不正,**现象越来越严重。军人在社会上受尊敬的程度,以及享受应有政治待遇很难落到实处,这让连他们有且仅有的那点政治地位都没了。
工资待遇十几年来基本上没变,他们也没说什么。当然,也不敢说什么。可社会上是怎么看他们的呢?很多士兵家长谈起自己孩子时都是一句话:‘在家不听话,放到部队上去锻炼锻炼。’在他们眼里部队成了什么了?简直就是劳教所的代名词!
甚至还指责部队无能,让领导人在一些国际问题上底气不足,认为部队**黑暗。可他们忘了无论军官还是士兵都是来自于社会!九个好人可以潜移默化一个坏人,可当好人和坏人的数目相当时,那最终的结果只能指望上帝了。社会上的各种不良风气,就由这些锻炼锻炼的子弟带入了部队。久而久之,社会上对部队的形容,也从亲人转变为兵匪一家。”
陈洁反应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他们有怨气?”
田文建点了点头,凝重地说道:“是啊,他们是有着很大很大的怨气。而我……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发泄的机会而已。”
“那中央为什么不提高军人待遇?”
“姐,我又不是国家领导人,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田文建被这个问题搞得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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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二十分,参战各部官兵身着迷彩服、紧扎武装,迈着整齐地步伐,在值班员的率领下依次进入B团机务大队前的大操场。;
空D师不比R集团军舟桥旅,无法像他们那样一拉就是一支整遍制的部队。为了不影响战备值班、飞行训练和后勤保障,今天参战的八百多名官兵,分别从场站警卫一连、汽车连、军需股、卫生队、通信营、四站队、A团机务大队、B团机务大队以及师直机关抽调。
“一二一,一二一,立定!”今天没有保障任务的A团机务大队一中队刚刚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