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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身上的血迹清晰可见,或许,我们本身就是两头敌对的豹子,一直等待着自相残杀的这一刻。
可是,我不想看你死在我手上。哪怕,我被你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于陌寒,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我就不哭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掉眼泪了。”
如果,我们相隔天涯,那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样的话,你再也伤害不到我,如此一来,我又有什么理由再哭泣呢,那个能够刺伤我,把我一身竖起的刺拔个精光的人不在了,我又为谁而哭呢?
所以,你放了我,我躲的远远的,哪怕是天涯海角。
他的动作轻了下去,沉吟了数秒,只是抚摸着我的头,最后轻声无力的说:“好。”
我听了,本来止住的眼泪,又再次涌了上来,可是这一次,我忍住了,它们就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我怕它落下来,滴在他的臂弯里,他会反悔。
第十五章 为爱,低入尘埃(1)
外面的天阴的发闷,好像整片天空都幻化成了一块惨灰的亚麻帆布,盖在头顶,稍不留神便会捂到鼻前,让你在来不及防备的时候窒息身亡。我站在酒刊大楼的办公室看着远处的风景,似乎从刚接过这个房间钥匙的时候,我便对这扇落地窗情有独钟,站在那儿,感觉自己是一只即将展翅的雏鸟,料身后是否有人紧紧胁迫都阻碍不了我飞行的身姿。
愣了一会儿神,一阵悠扬的乐曲突兀的传来,是《天鹅湖》!我不知抽了什么疯,把手机铃声调成了这个,从前我一直都认为这首曲子特别凄惨,可是凄惨归凄惨,又与我何干,如今,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替谁伤悲。
低头看了一眼,短信上显示着一长串地址,我皱着眉,下意识的将本来就很高的衣领又往上提了提,对着玻璃投射的身影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遍,整理一下头发才快步走了出去。
走廊里来来回回都是人,其中也有于陌寒推荐过的专栏作家,发布会的时候我离奇失踪,到如今也没有给大家一份合理的解释,私下里难免议论纷纷,我不由在心底*气
于陌寒派人去了学校给我请假,我彻底休学了,休学也好,照现在看我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到了学校,和大家住在一个屋檐底下,不出两天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他给校长的理由是我病了,而且病的很重,他要带我治疗,他的本事倒是大,校长让他出示证明,他派人送去一推病例和检查单,校长也看不懂,再看于陌寒的架势不禁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糊里糊涂的就允了下来。
走出大楼,回望一眼,随手招了车,报了韩粤辰短信里发来的地址,便眯起了眼靠在车座上打盹。
到了地方,是一处设计很独特的小区,独立别墅的外观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不禁诧异,于陌寒拉拢的土地开发商的创新意识还是蛮好的,至少我住在这里没有一点不满意。
远远看去,红色的兰博基尼是韩粤辰特有的标志,我站在他身后,轻咳了一声,他转过身怔了一下,看着我瘦弱的样子,眼睛里的怒意减了几分,最后干脆缓和的对我说:“进去吧,装修的师傅都等着呢,你想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全听你的。”
我点点头,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他却迟迟没有走,只是一味的支吾着,我这才发现他走路打着摆,不由拉着他的袖口追问:“你怎么了?”
他扶着我的肩膀当拐杖,吃力的走着,嬉笑的说:“无事,不过是夜闯许家帮,救了某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猫才受了伤。”
我这才反应过来,吃惊的问:“是你救我出来的?”
那一晚,我只记得自己摔倒在树下,周围一片混乱,再往后便没了意识,醒来后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里,于陌寒坐在我的床边,可是,我到底是怎么安然离开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韩粤辰嬉笑的表情收敛了回去,正色的问我:“你真要离开他啊?”
我真要离开他?
那是自然,他连房子都找好了,我还有不走的道理吗?况且我与他中间莫名多出来一段说不清的故事,我总要清醒清醒吧。
我点点头,说:“要是你,你愿意和伤害亲人的仇家住在一起吗?”
他不再说话了,我以为他是不忍心问下去了,可是过了半响,他才断断续续的说:“你知道吗?发布会那一晚我掐准时间去机场接他,我与他共同到达现场的时候本来就有些晚,当时已经是混乱一片,小周说他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于陌寒当场就懵了,发疯似的抓起衣服就往外跑,动辄了全部能用上的关系,整夜找你,不吃饭也不睡觉,天亮了跟着我们各处跑,可是你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急的像个孩子,就差哭出来了。”
他停住,偷偷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尊敬他,他喜怒都不形于色,沉稳的令我都佩服,可他那一晚竟然表现得那么害怕,那样子好像你出了事,全城的人都要做你的陪葬品,哪怕是他自己都能随你去。我是喜欢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可于陌寒为你做的我统统做不来,你离开他,真正难过的是他。”
我吸着鼻子,佯装无所谓的耸肩,对他说:“韩粤辰,你真有意思,当时和安丰两个人一前一后口口声声要我离开他,现在,反倒替他求起情来了,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照你说,难不成他难过我就一定要守在他身边吗?等到有一天他不难过了,再把我赶出家门?”
提到安丰,我的心里颤抖起来,韩粤辰站在我面前,义正言辞的说:“安丰这个名字以后不准提了!”
我苦笑,也对,他们许家的手下,都提不得,不止安丰,怕是叶紫,茱蒂,这些名字以后通通都是忌讳了。
“怎么?一口一个好哥们儿,真出了事这么快就把自己摘出来啦?”
我在心底冷笑,一个个都是怕蹚浑水的人。
可是韩粤辰倒是不在意我用激将法,一五一十的招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啊,安丰的身份我早都知道了,我也真把他当哥们,这小子是真有义气,可也是这份义气迟早害了他,我三番两次的劝他离开许梵,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我真没想到,原来韩粤辰竟然早早就知道安丰的目的,可是,即便这样他也肯留他在身边?
我有些语塞,自顾自低下头进了宅子。
进去了,我就后悔了,韩粤辰可没跟我说他也在!
于陌寒的西服随意的搭在身边的装修梯子上,他穿着紧贴在后背的白衬衫蹲在那里跟设计师谈论着。
我站在后面,不知道是风太大了,还是怎么,竟然听的那般清楚,他说最好不要用浴缸,她不喜欢用那种短小的浴缸,最好在浴室最里面砌一个方形的浴池;他说她不怎么会做饭,那次放了那么多盐,简直难以下咽,不过还是要把厨房弄的漂漂亮亮的,她是聪明的人,学一学就会了,没准越来越喜欢做饭也说不定;他说客厅用暖色系的,最好修一个吧台,她喜欢鸡尾酒和酒吧里的气氛,偶尔会伏在吧台上看看书;他说卧室就用这张单独设计图吧,床不用买新的,她恋床,换一个新床肯定睡不惯…。
我听在耳朵里却迟迟不敢相信,这些微小的细节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和他一起蹲在地上的设计师满脸的笑容,打趣的说:“你的太太真是好福气,新装修的房子处处考虑的都是太太的想法,你一个做先生的竟然想的这样周全。”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我九岁那年第一次来于家,他派白姨给我洗澡,我硬是不愿意躺进浴缸里,其实就是害臊,那时候还和白姨不熟,怎么突然就让别人看我*的样子。于陌寒问我为什么不听话,我就随便找了这个理由。后来再大一点,开始喜欢烹饪这个东西,那天似乎是于陌寒的生日,他的心情特别好,我就大胆提议做饭给他吃,他吃的特别香,我把饭菜全留给了他,看着他吃完饭洗过澡,我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满意的睡了。
原来,一句不经意的搪塞竟让他记了这么久,原来,一顿难以下咽的饭菜也能让他吃的那么香,好像山珍海味一样。
他们两个哈哈大笑着,边笑边站起了身。
于陌寒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抬起头看到我傻傻的站在那里,有些害羞,随即便问:“你来了?”
我极不自然的恩了一声,又冲设计师礼貌的点了点头。本想回身找韩粤辰,却发现这个家伙早都不翼而飞了。
“你先下去吧,我和她谈论一下装修细节。”于陌寒指着我对设计师说,然后走到我面前,把一堆设计图塞进我怀里,冷冷的说:“你自己看哪个好,自己挑,我不管。”
我把设计图搁在一边,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刚才韩粤辰的话还有他交代给设计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