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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处理林悦靓的事情,于陌寒一夜未睡,他靠在沙发上,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动的手,区区一个林悦靓到底惹上了什么人,非要置她于死地才安心?
前几日他不过是利用这个自找上门来的女人干扰一下其他人的视线,没想到竟然出现让他不利的局面,若是从前也就罢了,这一次的新闻是他自己传出去的,再过上几天全世界恐怕都知道林悦靓的境况了,到时必定有人大做文章。
这一次,他不能不查清楚。
“大哥,他…回来了。”阿成接进电话。
他回来了?这是故意放出的消息吧,否则怎会让人轻易探到他的去向。
“备车,去一趟老宅。”
于陌寒挂了电话,靠在皮椅上,闭上眼,涌来一股苦涩,这样漫无目的只为仇恨的活着,意义到底何在?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许久许久以前,他还是少年的时候,依傍在父母的怀里,无忧无虑的笑眼发自内心,可是如今…除了妹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和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人了。骨肉至亲,对于他,只剩下唯一一个人了。当初,那一枪响彻苍穹的惊鸣打乱了平静的一切,血染衣袂,决绝无情的冷眼,只是一夜,他便一无所有。那时候的自己才多大?十几岁还是一个孩子,就连妹妹还是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本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他竟然镇定自若的埋藏在地窖下,将沾满泥土的布条塞进妹妹嘴里以抵制她的嚎啕大哭,那时他也来不及多想,他并不知道这样冰冷的环境下妹妹和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可是别无他法,只能安静的躲在那个黑漆漆的地方,不敢发出一言,是他不够强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死于非命,是自己太弱小,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最爱的家人,只能苟且偷生。那一夜是他这一生都不会醒来的噩梦,当他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却被人找了出来,他胆怯的护在妹妹身前,一身戒备,可是,一看到面前那样一大碗面条就全然不顾,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饿极了,已顾不得下一秒是生还是死了。
身上一激灵,他不再想下去,弑杀父母的仇人,他一个都不可能放过!
当初的警察是一帮饭桶,无法光明正大的破案,既然如此,他就只能让自己变强大,像他的仇人一样强大,有朝一日,必定一命抵一命,如今,他真的做到了,掌握着生杀大权,可是偏偏有漏网之鱼至今逍遥法外。莫怪他心狠,谁让当初的那场劫难那么残忍,一点生还的机会都不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白天还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家人就冷冰冰的躺在那里,再也没有了生气。
唯一的漏网之鱼,你藏得再深,也终究逃不过我于陌寒的天罗地网,修罗场,炼狱似的赤焰,曾经在我身上经历的我要一并还给你。
于陌寒脸上的笑容邪魅的挂在嘴角,他等这一天好久了,怎么能轻易放过。
第十一章 别哭了,我不配(1)
初春,老宅,青石板,泥石瓦,青苔墙,残垣台阶陡峭悠长,拾级而上苍葱的松柏延伸至无止尽的山峦,半山腰上一座宏伟的宅院依山而建,朱色大门好像来自民国时期的北国,天气阴沉,照着院子里的光也阴霾无比,而远处的一方私人墓地在逆光下更是显得寂寞非常,亡灵,若知道他们走后整个家族乱成这副景象,该是多么不安。庭院的回廊上掉了漆的碧绿色显的颓败不堪,多久,这里不曾有这么多人浩浩荡荡而来?
于陌寒叹了一口气,自从…。他就不再回来过,没想到已经破败到这副样子了,看到杂草甚至不曾让人想到这间老宅曾经还是一家人齐乐融融休憩的地方。
这天,好像是要下雨了。春雨,这一次,来的太过凄凉。
于陌寒命令周围的人全部退下,只留了阿成在身边跟着他进去。
回廊那样长,这样幽深的草坪,曾经还是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院子木门边的麻绳还在,只是木板早已经不在了,那个秋千还是爸爸亲手为自己扎的,他厚实的双手推着自己年小的脊背,那么慈爱和疼惜,那种感觉似乎从未离开过。
他轻咳了一声,走进大堂,大堂里古朴的摆设还像从前一样,正对大门的地方,一张方桌,两张照片,相框里的人温暖的笑好像还尚在人间一样让人安心。
于陌寒的面前立着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他似乎来了好久,佝偻着身子,右手拄着拐杖,全身的重量好像都倾倒在那拐杖上头,只要撤走这个支点,便要粉身碎骨一般。
“你来了?”男人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于陌寒也不说话,只是跪在自己的父母面前虔诚的上了香,叩了三次首才缓缓站起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直不曾来看望爸妈,是儿子不孝。”于陌寒也不理身边的人,自顾自的对着亡去的父母说着自己的状况。
说完了,口也干了,于陌寒站在原地,呆立许久,然后转身,向门口走。
和这个人并肩站在父母面前,他深感愧疚!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男人厉声喝止。
于陌寒停下脚步,侧过身子,说:“有话直说!”
有话直说?说起来简单。
“我对不起三哥。”他叹口气,声音里都是无奈。
哼,对不起?当*染整座宅子的时候他不是杀红了眼吗?
“一句对不起,有用吗?”于陌寒说完便提步而去。
男人立在原地,抬起头看着上空那一方下着细密雨丝的天空,他不止对不起三哥,他更对不起云夏和大哥!
当初挑拨离间别有用心的人在大哥面前告了一笔,他便信以为真,为了保护云夏不被警方抓获他竟然真信了三哥会背叛大家,接了大哥的命令亲自带人上山向三哥开了枪,血泊里倒下的是他的三哥三嫂,整座宅子死寂沉沉,那时的他才明白,原来,兄弟情义终究抵不过小人的几句谗言!
他随手抹了一下眼角,浅笑着挥手,身后的人上前弓起身子,他站定悠悠的问:“她,怎么样了?”
她?身后的人凝眉,不知如何作答,过了几秒才说:“她依旧跟在他身边,暂时没什么差错。”
男人点点头,早晚有一天,他们终将成为三哥的陪葬品吧。
不过,成王败寇,谁输谁赢,还未分晓怎能弃甲轻易投降?他这条命已经没用了,只是那最后的王牌既然在他心里那么重要,怎有不用的道理?想着,他的嘴角勾出一抹狡黠的笑。
山上的风很淡,云雾很轻,像一层飘渺的轻纱,这一切亦真亦幻。若这一切是假的该有多好,活着也就不用那么累了,如果这一切都能轻易幻化成一条轻纱丝带该有多好,只要轻轻一绾,就能风情万种,可惜,事实并非如你所愿,所有的一切又笨重又压抑,就算自己不愿意去想去追去问,它也要时时刻刻压在心头,提醒你过去的血债,于是,你只好一遍遍的牢记,牢记着牢记着你就变成时光刺杀的对象,未来一片黑暗,那暗夜来自内心的恐惧!你一不留神便掉入噩梦织就的深渊。
于陌寒最近总是鬼鬼祟祟,我看他肯定又要心怀不轨了,奸商!
我没那种智商去揣摩他的如意算盘,眼见着学校开学了,我又眉开眼笑起来,在家里忙里忙外收拾行李,偶尔和青岚一起出去买买东西,我从来不知道青岚家是做什么的,但是看她出手阔绰也明白几分,只是她不说我也不问,我们一直保持着这种独特的默契,互相担待,互相包容,彼此间只需要相信就够了。
返校的时候于陌寒出国了,韩粤辰开车送我去学校,上了车我安心的闭上眼打算睡一觉,可韩粤辰一把丢给我的东西让我一瞬间丝毫困意都没有了。
橙色的请柬,地点在旋转大楼露天看台,名义是…。《酒刊》杂志社的发布会?我揉了揉眼睛,仔细把这张薄薄的卡片重新看了一遍,于陌寒这个家伙对于生意上的事情倒是上心,我不过随便提一句他倒真帮我办起来了,我抿着嘴巴在心里偷偷笑着。
“给你一个甜枣,你就高兴成这样,不知道有句话叫贪小便宜吃大亏吗?”韩粤辰换了发型,头发挑成了栗色,比从前正经一些了,可是一说话就惹的我想踹他。
我扶正身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问:“他怎么不亲自给我?”
“我怎么知道,他临走前命人送来的,日子定在4月16号,他交代之前他都要留在国外办事,不方便回来,要我帮你处理一下晚会的细节。”韩粤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从来不顺从于陌寒的话,多半和他对着干,他也从来不服气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听于陌寒的发落,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可是,这一次他竟然出奇的反常,竟然帮于陌寒办事,并且手段干净利落,就连此时他跟我说话的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