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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神州跳舞啊,都是正规演出。而且我现在只是镶花边的,我一直在练相思呢,
等练好了演独舞,赚得就多了。不然,今天晚上您跟我去看看?”毕竟很需要钱,
雪柠又担心小浩,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雪柠把小浩支出去一会儿,自己吃了药。抗癌的药物,一吃就是一大把,雪
柠看着都有点憷头。小浩进来的时候,见雪柠在喝水,忙说:“师傅也不跟我说
一声,叫小浩给您倒就好了。”
“咱们俩也差不了几岁,别老是您啊您的,太生分了。”雪柠喜欢这孩子,
拿他当自己的亲弟弟看待,所以对他也不拘束。
“那可不成,按圈子里的规矩,师徒如父子,过去的善才师傅,就算比徒弟
小了,见面都要叩头的,我就服侍您照顾您都是应该的。”这几句话本来有些假,
有些过了,但放在小浩口中,雪柠听了就不觉得别扭。
“小浩,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吃了药,一些药物反应在折磨着雪柠,雪
柠只想躺倒了睡着。
“师傅睡吧,我守着您。”雪柠躺在床上,小浩就坐在了床边,安静地看着
雪柠。
因为药物的作用,雪柠很快昏睡过去,小浩的脸色慢慢变得阴沉。他看着雪
柠的脸,轻轻唤着:“师傅……”雪柠没有回答,显是睡得沉了。小浩伸出手去,
轻轻描绘着雪柠的轮廓。清秀的脸型,细腻的皮肤,漂亮的眉毛眼睛……小浩一
路轻抚,最后将手指轻压在雪柠的唇上。又软又嫩的独特感觉让小浩移开了手指,
将唇凑上去……还没有碰到雪柠的嘴唇,雪柠却已呻吟般地叫道:“墨燃……”
雪柠清醒过来时,饭菜的香味已飘了满屋,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模糊地感觉
到自己还在墨燃家里,但当小浩微笑着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
身在何方。
“师傅,我做好饭了,您起来吃吧,吃完我们一起去神州。”
雪柠感觉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他醒来还没忘了摸摸头顶的假发。因为他睡
觉甚为老实,所以假发好好地戴在头上,雪柠轻舒了口气。
神州可以算是市内比较有名的文化娱乐场所,设在城郊的富人区,经常会有
一些高规格的演出,小浩所说的“镶花边”是个术语,就是指为明星做伴舞。明
星的出场费成千上万,而伴舞也所获不菲,一般跳一支舞也能赚个上百块,如果
功底扎实,体力好,会的多,一个晚上赚到两三百也不是没可能,雪柠看着小浩
赶场似的,一晚上就给四个明星伴舞,最后结到三百块钱的红包,既替他高兴又
有些心疼。直闹到夜里两点钟,到了市里规定的娱乐场所宵禁时间,小浩才来到
雪柠身边:“师傅,我领您去见见主管,您要是能来这伴舞,肯定挣得比我多。”
雪柠想到找叶子借的药费和营养费,他为人相当耿直,不愿意欠别人情,想想如
果靠送报纸的微薄收入,肯定无法将钱还完,更何况自己这个病,花钱的地方多
着呢。雪柠点点头,随小浩来到后台。
主管是个五十来岁的刘姓胖子,上下打量了雪柠一下,就微微地点头。雪柠
起了几个范儿,做了几个动作,那胖子道:“你是小浩介绍来的,条件也挺不错
的,这样吧,你明天就来演出。听说你可以跳独舞,明天就来试试。”雪柠和小
浩都很高兴,雪柠还向那胖子道了谢。
小浩打车回去了,还帮雪柠也打了辆车。雪柠本想回家睡会儿,但看看表送
报纸的时间也快要到了。这份工作也才五分把握,雪柠不愿意这样早就把送报的
工作辞掉,他叹了口气,让司机开车送他到家门口,然后推了车就又朝发报点赶
去……
中午回家后雪柠就感觉有些不好,闹肚子,又出血了。肚子里像刀绞一样疼,
他知道是休息不好,病又发作了。想到晚上还要有那么重要的演出,雪柠自作主
张地多吃了几粒止痛药,强压下难受的感觉,爬上床去窝着睡了。
雪柠醒来时有点发热,头重脚轻的不舒服。他顾不得那么多,眼看时间也不
富裕,出了门,骑上单车直奔神州。雪柠到神州时,刘主管说他对镶花边的舞还
不是太了解,而且神州对雪柠的水平也吃不透,今晚就给他个机会,让他跳开场
舞,就跳小浩常提起的那支相思。雪柠点点头,答应了。
俗话说,头三出没好戏,开场的舞蹈只是将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台上,对于
艺术欣赏来说,大家都还没有进入状态。以往火爆热烈的开场舞都未必镇得住台,
雪柠一个人,一支古韵独舞来开场,显然是有些难为他了。但雪柠却表现得相当
镇定,小浩给他带来了演出服装和化妆品,还细心地为他带来了长长的假发。雪
柠感激地看了小浩一眼,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当悠扬的女声响起,台下几乎都没有几个人在听,但三四个乐句之后,众人
的吸引力就都被拉到了台上。雪柠像一只舞蹈的精灵,飞舞旋转,俊秀潇洒。他
有一种中性的美,以男子之身着纱衣化彩妆却并不给人任何不和谐的感觉。露在
外面的柔软雪白的腰更是引人遐想,仿佛在引诱人们看看那腰肢上面和下面的衣
服里,到底藏着些什么样的肌肤……
一曲舞毕,雪柠站起来谢幕,台下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雪柠却有些撑
不住了,几乎要再次跌倒在台上。
小浩将雪柠搀扶下来,雪柠擦着额上的汗,虚弱地对小浩笑了笑:“我没事,
只是昨天有点累,你可别跟刘主管说。”
此时刘主管正接到一张条子,来到了台下的贵宾席。
“老刘,这人是不是叫小雪?”
“还小雪呢,您看他长得年轻,那是化妆化的,人样子是好,可惜都二十五
六的人了。他……名字里好像有个雪字。他岁数不合适了,他那个徒弟小浩倒是
……”老刘的脸上露出一丝下作的笑容。
“放肆!小浩也是你叫的?你敢冒犯他一丝一毫,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啊?是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那个……新来的您有意思?”
“哼,是啊,小雪,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这么有诱惑性啊。曲罢曾
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老刘,我跟你说……”
当晚,雪柠只跳了一支舞,但主管却给了他五百块钱。实在是撑不住了,雪
柠拿了钱,跟小浩说了一声,就回家了。
一路骑了四十来分钟的车,回到家里,雪柠一头载倒在床上。头晕得难受,
他想起来做点东西吃,可是才爬起来,就吐了一地。吐过以后,不那么翻心了,
可是却一丝力气也没有,只能躺在床上。
呕吐物里胃酸的刺鼻气味让雪柠沮丧,他努力了几次,想起来把屋子收拾了,
可是却起不来。他有些害怕了,麻木的感觉袭上大脑,朦胧中,他拿起了手机…
…
听到雪柠的呼救,墨燃几乎是从酒吧里冲了出来。他一面安抚雪柠,一面让
他说出家里的详细地址。可是雪柠只说了一半就没了声息,墨燃忽然从心底生出
一股强烈的恐惧。雪柠怎么了?病得很厉害吗?怎么会那么虚弱?他那么要强,
又怎么会在半夜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救命呢?越想越怕,那是种他从未体会过的
惊恐,雪柠!雪柠!他心里只反复出现着这两个字,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失去
雪柠。
墨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雪柠说他在最老的宅子里,墨燃此时才惊讶地发现,
雪柠跟他说过的话他全部都记得。雪柠小时候跟他说过一次,他上初中前,住在
狗尾巴胡同里,从东数第三家,从西数第三十家……天哪,这话说了有十几年了
吧,墨燃此时庆幸自己惊人的记忆力,却没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说过的如此细微
的小事都记得如此清楚而牢靠。
风驰电掣般地开着车,墨燃的心却比车飞得还快。雪柠出事了,他生了重病
了,我要去救他!强烈的念头让墨燃恨不得生出翅膀。
终于到了城郊的狗尾巴胡同,墨燃下了车,从东数了三家,微弱的灯光像雪
柠微弱的生命,墨燃急急地拍了几下门,虚掩的门打开了。
雪柠躺在床上,看不出还有没有一口气,地上是一滩乱七八糟的呕吐物。墨
燃哪里还顾得了龌龊,几乎是扑到雪柠面前,抱起他身子。
“雪柠!秦雪柠……”墨燃急着抱雪柠去医院,雪柠却在那渴望已久的温暖
怀抱中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