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于炸灌肠,号称是北京最牛B最好吃的炸灌肠,老板老于家祖上就有这个手艺,所选用的灌肠也跟市面上的不同,红薯粉采用的最劲道的,所有的原料都是独家秘制,连灌肠都是自己做的,不是市面上机器流水作业似的那种。
老板是地道的北京人,说话嗓门儿大,素叶每次去吃,听着他说话也倍儿亲切。
一个其貌不扬的路边摊儿,已经在空气中弥漫着家一般的味道了,用老于的话来说,他就是想让那些没吃过真正炸灌肠的人尝尝,什么才是最正宗的老北京小吃。
老于认识素叶,见她来了后笑道,“呦,今儿不上班?”
一句话戳中了素叶的伤口,她眉角一搭,有气无力地说,“来您这儿是想吃点灌肠找安慰的,您倒好,合着就往我伤口上撒盐。”
老于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就明白个七八分,心想着八成是工作不痛快了,笑呵呵道,“来我这儿吃灌肠找安慰绝对没问题啊,我老于的炸灌肠绝对保证您呐吃了心情转好,但是姑娘,有句老话说得好,人活于世享受当下最重要,想得多顾虑地多那就是自寻烦恼。我看你年龄也不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像我老于,这么大岁数出来摆摊儿,家里人那叫一个反对啊,但我就看得开,路边摊儿怎么了?起码能让吃到我老于炸灌肠的人高兴,我瞧着你们吃得高兴我自己个儿也倍儿有面儿倍儿高兴,人哪,心得打开,心打开了看待事物的角度就不一样了,可能瞧着眼么前儿的像是条死路,您呐再多走两步,诶,就能瞧见康庄大路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注:在这里说明一下,簋街的确有老于炸灌肠,出摊时间是上午九点到晚上十二点】
曾经做过一次调查,最适合做心理谈判的人就是老北京人,一来是生活在皇城根儿下,政治觉悟很高,骨子里就带有老皇城的大气,像是北京的的哥,他可以跟你无话不谈,从政治到生活,是公认的百科;二来老北京人说话讲究字正腔圆,更老的北京人说话的腔调也像是美嗓儿似的,这种腔调给人的感觉亲切热情,所以字里行间就能让人自然不自然的受到影响。
老于其实挺爱说话的,也笑呵呵的,让人看了心情就好,当一份浇着蒜汁儿和辣根儿的炸灌肠放到她面前时,素叶觉得,心里也没那么气了。
正吃着,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身影悬在她头上,有压力。
素叶手里拿着根牙签,牙签上正戳着一片灌肠,抬头,在见到是年柏彦后愣住了。
然后,反应了过来。
有了那部手机,他想找到她并不难。
她没说话,低着头继续吃灌肠。
年柏彦也没说话,看着她吃。
老板老于见来了客人,热情上前待客,“您是在这儿吃还是带走?”
“我等人。”
素叶听年柏彦开口说了句,然后掏出钱包,“老板,她的多少钱?”
老于看出端倪,呵呵笑着,“十块。”
年柏彦没零钱,抽出一张大钞,刚要给出去,素叶低着头幽幽说了句,“我来这儿可不是只吃一份。”
闻言这话后,年柏彦低笑,“随便你吃。”将手里的大钞给出去,补上了句,“老板,先不用找钱。”
“得嘞。”老于笑。
素叶没领年柏彦的情,抬头冲着老板说了句,“再来九份儿。”
老于一愣,“九份儿?姑娘,你能吃得完吗?”
“这不还有别人参战嘛。”素叶没好气地说。
年柏彦听了这话后面色略有紧张了,压低了声音,“叶叶,别闹性子了,这种东西你过过嘴瘾就行,吃那么多对身体不好。”
“帅哥,一听你这话就是不懂行。”老于边忙活边说,“我这灌肠女人吃了美容养颜,男人吃了有用不完的力气。”
年柏彦没理会老于的话,看着素叶。
素叶冷笑,“我可没说我能吃那么多,九份儿都是给你要的。”
她是知道他的,他这种每天出入高档会所星级饭店的人是从来不会在这条街上吃饭的,更别提让他来吃路边摊儿。就拿他现在的坐姿看着都有点别扭,很显然的,一是小马扎太小他坐着不舒服,二是挨着街道,就算没到晚上也有车辆经过,他穿得正式严肃的,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确太怪异。
“叶叶,我陪你吃别的吧。”他对油炸的东西不太感兴趣。
素叶挑眼看着他,“吃不惯平民的东西至少要体谅平民的苦。”
年柏彦一脸的无奈。
老板很快地上了三份,素叶趁空儿跟老板说,“瞧瞧,这是我上司,没人性地把我辞退了。”
“叶叶。”年柏彦百口莫辩。
老板也不是个糊涂人,虽然听说是上司,但年柏彦看素叶的眼神和那句亲昵的称呼,任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便笑着道,“要这样的话,还真是您的不对了,姑娘,你就罚他多吃几份灌肠当赔罪。”
话说到这份儿上,年柏彦也不得不吃,毕竟是他先打后奏在先,便哄劝素叶,“行,我吃,只要你能消气了。”
素叶没搭理他。
他拿过牙签,扎了一片炸灌肠,吃了。
她悄悄打量着他,见他表情有点拧巴,心里因刚刚见到他升腾起的不悦多少减缓了些。
“姑娘,就当我替帅哥求个情,虽说你们多点我高兴,但九份儿哪能吃的完呢?我看呐差不多就行了。”老板说了句。
素叶想着,将眼前的三份全都推到年柏彦面前,“吃完这些总行吧。”
年柏彦当然得依命行事,不敢讨价还价。
————————
吃完了炸灌肠,素叶径直朝簋街里面走,年柏彦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始终跟着她,途径小铺的时候又买了口香糖,递给她一粒。
素叶非但没拒绝,反而是夺过他手里的口香糖,咣当咣当倒了好几粒在手上,全都塞进嘴巴里了,大有迎合了那句广告词:饭后,要两粒一起嚼才行。
年柏彦看出她还在使小性子,抿唇笑,也不多说什么,任由她拿着口香糖发泄。
结果就是,她走了一路,口香糖被吃了大半儿。甜味儿没了就吐到垃圾桶里,然后再咣当咣当倒出一堆来进嘴。
像个孩子。
在年柏彦眼里就这样。
当然,过程中他的手机也响了很多次,不用想肯定是公事。
素叶听着心烦,干脆在胡大门口坐下了。
年柏彦正好边走边接电话,见她停住脚步,也放心地继续跟手机另一端交谈。她听见是应酬的事儿,八成又是什么行长或经销商之类的。
心里有点酸。
一方面她痛恨他的行为,一方面她又心疼他对自己的紧张。
精石现在有多忙她不是不知道,他作为集团的总经理,跟着她这条街上一路胡闹,始终耐性十足,他没有对她口口声声说抱歉,却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这个男人,真叫她又爱又恨呐。
胡大这个时间就有等位的了,附近很多公司,这里火也很正常。一把把椅子摆在外面,拿号的人就坐在外面等位,瓜子饮料供应不断。【注:簋街胡大等位的时间都在晚上,白天不会出现这种现象,这么写只是为了服务小说。】
素叶跟服务员要了一个号,后面又乌泱乌泱的人上来拿号。她找了个位置,抓了瓜子倒了杯饮料,落个清闲。
年柏彦打完电话看见她坐在那儿嗑瓜子,走上前,看了一眼招牌,轻叹道,“叶叶,你想吃东西的话我带你去正儿八经的餐厅,这里的东西应该很辣,不适合你。”
“你就是这样,是不是做领导做惯了?这里适不适合我,我自己最清楚!你连问都不问就说不适合我,难道不是太主观了吗?”素叶将瓜子扔到盘子里,气急败坏地说。
等位的目光全都看向这边。
不难想象到,女人们的目光里有多少惊艳。
年柏彦没理会那些目光,待她发泄完毕后,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跟她面对面,语重心长道,“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们有很多的时候是看不清自己的。叶叶,你一向不怎么吃辣,你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而且这条街上的东西也未必很干净,你吃了还会肚子痛,又何必跟我较劲呢?因为太了解你,所以我才会替你做一些决定。是,我承认我的做法很独。裁,在你眼里也成了强势的代名词,但你要知道,让一个早就习惯了去做决定的人改掉这个毛病不容易,给我机会,好吗?”
素叶抿着唇不说话。
“好了别气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也不想让你站在浪尖儿上。”年柏彦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