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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年柏彦压根就没搭理她的手舞足蹈,很平静地淡笑,“正是因为朋友关系,这笔钱我更要赔。”
素叶愣住,很快冲着他瞪眼睛!
这人脑袋被门挤了?对方都说不用赔偿了他还积极主动个什么劲呐,想到这儿,近乎是急火攻心。
那边又道,“柏彦,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年柏彦笑了,“就是怕打你的脸才这么做,友情归友情,生意归生意,你也不容易。不过我可没按市面价赔偿你啊,多少是打了折扣的。”
那边又说了什么素叶就听不进去了,不是她不想听,而是脑袋嗡嗡的已经听不见了。直到年柏彦结束通话还像是无骨的动物似的趴在他身上,一动不能动。
年柏彦见状后忍不住笑了,刚要抬手,她却懒洋洋了句,“别动我啊,千万别动我。我现在的心口剧痛,轻轻一碰就能灰飞烟灭。”
“有那么夸张吗?”他低语。
素叶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你刚才的大义凛然已经将我挫骨扬灰了。”
“在你即将灰飞烟灭之前能容我先换件衬衫吗?”
“为什么?”
“衬衫上都是你的眼泪和鼻涕。”他好心提醒了句。
素叶微微起身,离他的胸膛只有几厘米远,“你先去吧。”
年柏彦见她呆怔得像个木头人,忍不住笑出声,干脆将她一把抱起放回到沙发上,自己转身去拿换洗的衣服了。
等到一分多钟后她才反应过来,快步跑进更衣室,年柏彦正好脱掉被她污染得不堪入目的衬衫,见她闯进来后倒也没惊讶,伸手拎了件钛灰色衬衫套上。
她的视线虽没无法从男人健硕宽阔的胸膛离开,但思维已经开始活分了,嘴巴开始宣泄不满,“年柏彦,你是钱多了撑的吗?人家都不用你赔了,你凑合个什么劲儿呢?说不准那些画呀树呀什么的都是赝品呢,压根就不值几个钱。”
年柏彦转过身子看她沉默不言,眸底深处却似笑非笑,抬手优雅地系着衬衫的扣子,举手投足是不疾不徐。剪裁得体的高级质地衬衫,足将他傲人的身体轮廓点缀得愈加完美。
素叶仍喋喋不休,“咱就算有钱吧,但也不能像你似的大手大脚吧?我觉得那画也不值钱,要不然怎么那么不结实,还有什么盆景树,现在嫁接移植的技术多先进呐,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年柏彦微微低头系上了最后一枚扣子,再抬眼时眼角眉梢已恢复了惯用的平淡无澜的神情,“说完了?”
“……说完了。”
他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素叶在原地愣了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又追着年柏彦到了洗手间,“哎,你什么意思呀?”
年柏彦正在洗手,没回头,而是抬眼看向镜子里的素叶,轻声道,“这家酒店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每一间的总统套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每一间的摆设物品都不同。正如咱们现在住的这间,被你毁坏的织锦据说是清光绪年间珍藏在圆明园的贡品,属外藩进贡,手艺精湛物料名贵。后来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时,这幅织锦被夺走,五年前才在国际拍卖行重新面世,最后是这间酒店的老总,也就是你刚刚偷听到讲话的那个人花了近二百多万美元竞拍成功。”
素叶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两百多万美元,那折合港币是……一千五百多万!
“你毁掉的小水杉倒也没什么,像你说的,毕竟是移植嫁接的植物,最大用处是具有观赏性,其价值也许只能与你剪掉的飞鸟差不多。”年柏彦擦了擦手,轻描淡写。
那……也价值不菲了吧?17902224
素叶一个头两个大,果然,她的命跟这些个东西比起来简直不值钱了,一时间懊恼极了。年柏彦转过身,身子倚靠在洗手池旁看着她,“你自己说说看,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如果对方是你的朋友,你好意思不赔偿吗?”
“好……”素叶张口,又在年柏彦目光的逼视下硬生生将“意思”两字咽了回去,攥了攥手指,赔笑道,“好贵的东西,真是挺不好意思不赔的哈。”其实在震惊过后仔细想想,画的价钱再高也不过就是仗着年头悠久出身高贵而被外界炒高的,说白了不就一张织品吗,在清朝还是被放在圆明园里的,什么才是皇上喜欢的?那是有事没事拿在眼前能看到的才叫喜欢,放进圆明园许是一辈子都想不起它的存在,价值?依照光绪爷的度量,八成都入不了贵族的眼。
但不可否定的是,这件织品的确属于民族骄傲,有价值是理所应当的,却毁在她的手里,一时间心里惶惶不安,老天,这件事如果被外界知道的话,她会不会被扣上民族罪人的帽子?
正想着,年柏彦开口了,声音缓慢悠扬,“既然知道不好意思了,那么,接下来咱们得谈谈赔偿款的问题了。”
素叶差点一个趔趄,失声,“你不是已经赔偿了吗?”
“钱呢,我可以先帮你垫上。”年柏彦笑了,双臂交叉环在胸前,不紧不慢地说,“但祸是你惹的,我替你赔偿了酒店,你怎么赔偿我,嗯?”
想劳心还是想劳力
更新时间:2014…8…21 9:05:35 本章字数:3538
对于素叶这种视金钱为生命的女人来说,这辈子最惊恐的两件事就是别人向她借钱和她欠别人钱。前者她是怕借出去的钱再也要不回,那就得不偿失了。后者对她来说更严重,虽然都说这年头欠钱的是爷,但像她一般情况下都自给自足了,平白无故肯定不会欠别人的钱,除非有两种情况,一是她不幸破产了,二是她摊上大事了,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指向同一结果:她要么不欠钱,要欠肯定是笔不小的数目。
果不其然,她的担忧终于成谶。
她不过是醉了一场,怎么就从天而降了一笔巨债?
年柏彦的态度很悠缓,却总有那么一股子咄咄逼人之势,素叶如此聪明个女人,尤其是这辈子都不想在金钱上惹麻烦的人,智商自然而然会像是爆发小宇宙似的强悍,头脑也变得空前灵敏。她才不会傻了吧唧直面他的问话,顺着他的话回答,无疑就是被带进了坑里。
稍稍想了想,整个人做楚楚可怜状,“那……你赔偿了人家多少钱呢?”
她意外地没有炸毛倒是出乎了年柏彦的意料,眸底深处有淡淡的光亮晕开闪过,嘴角微扬,“不小一笔。”先跟她打了太极,出了洗手间,整个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
“你刚刚在电话里也说了,又不是全额赔偿。”她贱怯怯地上前,主动靠着他坐下。
年柏彦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素叶快速回答,“其实我觉得造成这个局面跟你有很大关系,你昨晚要是看住我的话不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吗?”
年柏彦故作沉吟,半晌后煞有其事点头。
见他点头,素叶更得寸进尺,“再说了,我喝醉了,不过就是破坏了点酒店装饰而已,我又没触犯法律,更没伤到人,你这不属于万幸嘛。”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幸亏没烧了酒店?”他扬眉看着她,心里暗叹,这妮子真是为了逃避责任什么瞎话都敢睁眼去说。
素叶闻言后不要脸地笑了,“对啊,你想想看,如果我昨晚真的一时兴起点了火,那么你今天要赔偿给人家的就是整间酒店了。”
年柏彦实在是佩服她无理还能辩三分的勇气,唇畔微扬的笑不动声色地漾进了眸底深处,伸臂,干脆将她揽入怀里,语气懒洋洋的,“有没有兴趣转行?有家律师事务所不错,我可以介绍你进去工作。”
素叶抬眼瞧他,整张脸皱得跟核桃似的,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他这番话下的暗讽,想都没想伸手就掐了他胳膊一下,他始料未及一声呼痛,她便迅速占领道德高地,开始化被动为主动进行秋后算账似的反击战。
“我还没跟你算你冒充我老公这笔账呢。”伸手,纤细手指一下下报复似的地戳着他结实的胸膛,戳得倒是令她指尖泛疼,“昨晚跟我喝酒的朋友,还有酒店的那几位经理全都被你骗了,我的名誉受损,这笔账又怎么算?”
话音刚落下,年柏彦便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她哇哇大叫,“疼……疼!”
他便松了手,与她平视,“像你这么贪钱的丫头,谁敢娶你?”
“你——”她原本是气急败坏,刚一个“你”字脱口,蓦地察觉不对,脱口的字再想着收也收不回来了。
于是,她清楚地看见年柏彦的唇角勾成好看的弧度,看着她,似笑非笑。
下一秒整张脸发烫发红,赶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