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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祈白有些迷惑了。
他看着亓元宏,有些不敢置信的退了一步。
“没有任何交换条件?”他试探着问,“没有威胁?”
这完全不是亓元宏的性格!这么好说话的亓元宏,实在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亓元宏收回了自己远眺的视线,回到眼前。他心中一阵好笑,却夹杂着苦涩,他歪头看着萧祈白:“你希望有?”
“不……”
“那就陪我睡觉。”
“喂!”
他从窗台上跳了下来,靠近了萧祈白:“你再啰嗦,明天就哪也别去了!”
抵不过时间,抗不过现实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萧祈白简直是自讨苦吃。
他睁着眼睛瞅着模糊的天花板,简直想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为什么就问出来了呢?
不过他也没想到亓元宏这么好说话啊。
他的心里现在挣扎极了。他最怕的是,如果事先什么都没有说,事后亓元宏再提出更过分的要求,那该怎么办?
呸,烦死了,有什么好纠结的!大丈夫做事情,怎么扭扭捏捏?
耳边微弱的呼吸声传来,平稳,规律。那热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撩着自己的脖颈处,让萧祈白一阵燥热。
他故意的吧?
伸出手,想将身边死死压在身上的人向边上推开,却被勒的更紧。萧祈白忿忿的踢了他一脚,却把亓元宏给踢醒了。
“你怎么还不睡?”
“你压着我怎么睡?”萧祈白没好气,“让开一点!”
“哦。”亓元宏听话的像个孩子,竟然真的向着旁边挪动了一些。
哈?亓元宏的脑子,烧坏了?
萧祈白被他的所作所为再一次震惊到无以加复。从来没有见过亓元宏如此好说话的一面,现在在他看来,别是又有了什么新的鬼主意。
萧祈白胆战心惊的领了他的好意,却全身都不自在起来。他往旁边挪了一些,刚松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身边人再一次给压在了身底,接着那黏人的手脚,也跟着上来。
他的全身,又被紧紧的缚住了。
啊啊啊……他要疯了。亓元宏他到底怎么了!不会是被人给暗算了然后脑子真的坏了再然后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恩怨?
这怎么可能?!
除非一种原因——他在把自己当成傻子耍。
萧祈白再一次的推醒亓元宏:“喂,你要杀要剐的,直接一点好不好,何必花这么多功夫?”
亓元宏的眼睛因为沉睡到一半被打搅而有些发红,他睁开眼睛怒视着萧祈白:“你闹够了没有?”
“明明是你在闹!”萧祈白终于受够了,他干脆坐起了身子,将自己被压的衣服也给拽了出来,“你不是一直恨我的么?突然转变了态度是什么意思?”
见惯了他丑恶的嘴脸,现在突然处处顺着,谁不生疑?
亓元宏突然一下清醒了过来,他用手抹了一下脸,也坐直了身体。月光投入窗子,洒了一半在他的脸上,而另一半,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站起身,突然有些怒气冲冲:“你还真是贱,对你好一些,你也要死要活的?”
“收起你的好。”萧祈白冷眼相看,“我怎么知道你肚子里又在耍什么花样?”
“你!”亓元宏被他堵了一句,心里更加的气闷了。
“像你这种变态,会对人好?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痛快!”
“萧祈白!”亓元宏发了火,将萧祈白一下子按倒在了床上,一只手揪住了他的领子,憋得萧祈白有些喘不过气来,“你再说一次?”
萧祈白扭过了脸,不屑看他。
亓元宏气的全身有些哆嗦,他恨恨的对着萧祈白的脸就给了他一拳,而后松了手,泄了气般的坐在一边。
颓然。
他的手扶在额前,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萧祈白骂的,的确是他。他从前,就是这样对待萧祈白的。自己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原来他在萧祈白的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啊……这句感慨,难道不是多余的吗?
亓元宏伸出了大拇指,脸却依旧背对着萧祈白:“萧祈白,你比我狠。”
第二天,亓元宏没有食言,让萧祈白去看望赵茴儿。而萧祈白却没有去。
因为,赵茴儿死了。
死的毫无征兆,却是真的死了。
当萧祈白被告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拳头几乎捏碎,他怎么也想不到,昨天,会是他见到赵茴儿的最后一面。
他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天。
天,还是一样的灰。北冥的天,似乎从来没有放晴过。那冷风扫过的时候,地上的一切都随着风走,却带不走萧祈白,萧祈白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却发现眼泪冻在了腮帮子上,凝固了他的一张脸。
这就是赵茴儿的下场啊,冤死在了北冥,再也回不去。那一缕芳魂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还是说,和他那可怜的母亲一样,永远背上了千古的骂名。
亓元宏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单薄的人坐在台阶上,那种神情,就好像已经没有了生命。
他走过去,从屋子里拿出来毯子,覆在萧祈白的身上:“吞毒自杀,人已经埋了。”
吞毒自杀?那个人究竟是谁,竟然让她宁愿死,都要护住,难道真的是,什么不可见人的人么?
萧祈白摇头:“让我坐会儿,别烦我。”
亓元宏却没有走开,反而在他的身边也坐了下来,二人没有并肩,一个上一个下。
亓元宏伸长了腿,伸到了几节台阶之下。
“萧祈白,你很喜欢赵茴儿?”
“走开,别烦我。”
“感情很深,让人嫉妒。”亓元宏说这句话的时候,平静的几乎有些诡异。他不知何时回身去屋子里取了些什么东西出来,而后又在萧祈白的身边坐下,这一次,两个人并肩而坐。
萧祈白只比他矮一点点,却亮的,让人睁不开眼。
亓元宏将手里的瓶子递给他:“喝点?外面冷。”
萧祈白依旧默然,仿佛根本就没有人在和他说话。
亓元宏放下瓶子,金属的瓶底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自己冲着嘴里倒了一些,“咕咚”咽了一口:“我记得你刚来北冥的时候,喝了一口这个,表情难看的就像是见了鬼。”他又冲着嘴里倒了一些,用袖子擦干,“其实你们从越人都不爱喝酒,喝一点酒也总是装模作样的吟诗作对,何苦呢,不论做什么,都遮遮掩掩。”
哼,你大方,你不遮掩,其实你才是最混蛋的那个吧?
萧祈白扭过脸,连争辩的心都没有。
“上个月初六是你生日?”亓元宏突然漫无边际的换了一个话题。萧祈白的心里一撞,错愕的回头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萧祈白双手已经握紧在身侧,“你又想什么?”
亓元宏同样斜眼,却看的是手里的东西,“寒冬腊月生的,难怪性格这么别扭。”他将手里的东西扔给了萧祈白,“赵茴儿一直在偷偷给你准备礼物,那天的剪刀,就是为了裁剪这个的”
软软的东西入了手,萧祈白低头一看。
是香囊。
做工已经全部完结,只剩下流苏的裁剪,还是一边长,一边短。角落里的“茴”字,也不再歪歪斜斜,反而如她的人一般,舒展,大方。
原来赵茴儿在给他偷偷准备这个!
不,准确的说,是给他重新做一个。
萧祈白想起了那一次,赵茴儿来看自己,推门的时候,他正满脸慌张的寻找那个被自己弄丢的香囊。虽然赵茴儿连连说没关系,但他的心里却还是很愧疚。
现在东西算不算的上失而复得他想不清楚,但是赵茴儿呢,谁能把赵茴儿还给他?
他想起了那一树的梨花,在最不该开放的季节里,飘了一地。那指间的一点白色,印透着赵茴儿的笑脸,赵茴儿说:“就算是离开从越前的礼物好不好?”
他现在只能笑着泪流,然后对着天空中的点点白雪,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