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亓元宏会回答什么呢?他会听出什么……
可是亓元宏却也像累极了似的,闭着眼睛,便只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句:“恩。”
萧祈白吊着的心,有了着落。
“害怕么?”
“你呢?”亓元宏反问。
“我?哈!”萧祈白睁开眼睛,“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亓元宏沉默不语。
“王位快要保不住的滋味如何?”
“说实话,不是很好。”
“太过贪心的人,总会失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萧祈白嘲讽道,“亓元宏,我很期待你的那一天到来。”
“你恨我。”
“当然。”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么?现在满意了?
亓元宏再一次的陷入沉默。果然心中期盼的事情和亲耳听见了的感受,是如此的不同。
他依旧紧闭双眼,心中矛盾万分。那种挣扎,一方面为了自己即将问出的问题,萧祈白的回答,另一方面,他好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萧祈白现在的表情,却又害怕……
切,害怕什么呢!
“我要是失去王位,有一天沦为了阶下囚,你会……遗憾么?”他竖起耳朵,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几秒钟的等待,消磨的他,心都要枯萎。
“会。”
短短的一个字,让亓元宏的心狂跳起来,然后狂喜却在下一秒,抽空。
“我会遗憾,你为什么不是死。”
为什么,不是死。
死。
亓元宏的心一抽,却狂妄的大笑起来:“萧祈白,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这种梦,你大概只敢晚上做梦的时候,哭着叫娘吧?”
萧祈白冷淡的看着他,不说话。
“恩?说啊,很想我死是不是?你等着我失败的那一天,好一脚踩在我的头上,对不对?”亓元宏倏地睁开眼睛,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逼近他,“想等到那一天?”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做、梦、去、吧!”
这句话曾是萧祈白对他的台词。然而有一天却用在了他对萧祈白的话上,就像是赵茴儿的话,沉淀在萧祈白的心内,像那些飘散着茴香的夜晚,悠远,绵长。
北冥的战况,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种兵临城下的阵势虽然没有出现,但遥远的号角,像是催命的音符,梦魇着每一个人。
雅玲蒂从南庭国调来了军队,但长年生活在西部的人们,却不适合这种高寒的山地作战。治标不治本,是现在最大的忧患。
五王爷大概已经筹划多年,只为了这一刻,他疯狂的聚集着手下的部将,开始向着都城进发。
他打出的旗号是:亓元宏血统不正,杀兄弑母的人,没有资格再做北冥王。
这一号召的响应,让所有人,仿佛回到了好几年前的那场血雨腥风中去。
一个不见经传的小王子,一夜间夺得王位,原本的王爷们死的死,伤的伤,散落天涯。
五王爷获得王爷封号的时候,亓元宏还什么都不是。排在亓元宏之上的人,都开封府第,唯独他,像被遗漏掉的人。
可是亓元宏,却像是对这些消息充耳不闻,他依旧每天批着战报,依旧放任敌人嚣张,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
仿佛这场战争,打的他稳操胜券,打的他根本无须应对。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但也没有人敢问,除了一个人,雅玲蒂。
她依旧围着亓元宏打转,她说:“不如把赵茴儿赏给参战最为勇猛的部将,以激发他们的斗志。”
这个提议却被亓元宏一口否决:“不行。”
如果让萧祈白知道,他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雅玲蒂的眼睛,眯了一眯。她伸出染红的指甲,在耳际掠了一下:“陛下倒是很会怜香惜玉,就连那个从越女人,居然也没有处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如果事事在你的意料之中,你的命,就不长了。”
“哎呀讨厌,你就会吓唬人。”
“吓唬人?”亓元宏放下手里的茶杯,斜眼看她,“要不要试试?”
雅玲蒂讨了个没趣,自顾自摇头摆尾的走了。
她一走,早就等在一边很久了的侍从却急忙冲了上来。他惶恐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一般,砰的跪在了地上:“陛下,门口有一个自称是从越将军的人,要求即刻觐见!”
礼物
亓元宏来到特制的地下牢房,那走廊两边墙壁上的岩石,都潮湿的滴着水。火把映的那些水渍,泛出隐隐的光,而牢房里住的人,只有一个。
一个疯女人。
这个女人原本是好的,清醒的,甚至是美丽的。可她在被关起来几天之后,却每日嘶吼着,嚎叫着的,被狱卒们玩弄的开始发疯。这一处散发着腐烂气息的地方,就连老鼠都没有人注意,更何况一个被扔进来的女人,烂了,又有谁在乎?
然而亓元宏在来了之后,牢房里的狱卒,全部被杀。城外山下的土壤里,又被渗进了最新鲜的血液。
疯女人披头散发,正坐在最里面的棉褥子上。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听见了脚步声便慌了张,缩在角落里还不断的后退,像是要把自己塞进墙里一样。
亓元宏在门口站定,低低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回荡。
“青黛?”
不错,这个疯女人,正是青黛。
青黛早就浮肿的脸,冲着亓元宏的方向张望,全身一个激灵之后,扑了过来。
“陛下!陛下!我……我……”她呜呜咽咽,全身的力气将带着铁链枷锁的门摇的叮当作响。失去了日照的脸变得苍白蜡黄,就是嘴唇,也不再娇艳。
“他们……他们……对我……”她拼命的拉扯着身上破败的衣服,妄想将自己luo/露地方遮掩,却不想这样的大幅度动作,反而将本已不堪重负的衣服,撕扯的更加厉害。
她茫然,失措的像个孩子。
“没关系。”亓元宏蹲下身子,却避开了青黛伸出来要碰触的手。他柔声安慰道:“青黛,你再忍忍,就可以出来的。”
青黛点头,又摇头,仿佛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一般,亓元宏又说:“欺负你的那些人,都被我杀了。”
青黛呆呆的,点点头,又“哇”的一声扑过来,想扑上亓元宏的身,却不料被门挡住,发出重击下的闷响。
亓元宏看着,笑着,好像是一场滑稽极了的闹剧。
“真想不到,原来你还是从越大将军的女儿。”亓元宏摇头,“被我们北冥打的落荒而逃的时候,可真是一点将军的气概都看不出来。”
青黛,还有些呆呆的,对他说的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亓元宏,却笑了。
“大将军的女儿,你爹对你的爱还真令人感动啊。”他站起身,冲着眼前的栏杆踢了一脚,门剧烈的晃动,那声音又将青黛吓得全身向后一缩。
“他说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你说,他会用什么来交换你呢?”
安静,安静。
除了安静,整个房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所有人都像死了一样,连呼吸都仿佛没有了。
亓元宏走进来的时候,除了从越将军之外的人,全部退了出去。
亓元宏冷笑着,坐上了自己那独一无二的位置。
“孙将军。”他翘起了腿,衣服摆上还沾着不干净的东西,“休息的如何?”
“我要见我的女儿。”
“别急别急。”亓元宏摆手,“她还在梳妆打扮之中,不如我们先谈谈?”
“哼,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身份证实了,条件也开了,你还有什么花招要出?”
“不不不,当然不是。”亓元宏难得的好脾气,一句句的顺着他,“孙将军千里迢迢竟然敢潜入北冥,想必很不简单,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
孙将军有些花白的脑袋,冲着亓元宏的方向挑眉,示意他开口。
亓元宏揉揉鼻子:“为何青黛不姓孙?”
“家族之事,随母姓罢了。”
“可是就我所知,一般只有孩子的身份不明,或是无法公开的时候,才会随母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