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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萧祈白对她微笑,但下一句话却是对亓元宏说的,“我命硬,死不了。”
亓元宏眯眼点头:“想死?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死不能。所以劝你别轻易尝试。”
“放心。”萧祈白利言以对,“我不会轻易求死。”
不会轻易求死吗?亓元宏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恶毒的笑容,他像在回味什么美好的东西一般,眼睛里的邪光一闪,“那是因为你没遇上会让你想要求死的事情。”
赵茴儿听着两人刀光剑影的对话,连嘴角牵强的笑容都僵硬到挂不住。
亓元宏转身:“你们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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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除了压抑,还是压抑。
萧祈白发觉自己根本与亓元宏无法交流,他们每一次的交谈都是以暴力作为结尾。
这一次……他不抱有他想。
亓元宏看着他,突然发出命令:“把眼睛闭上。”
把眼睛闭上?萧祈白反而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快点!”亓元宏不耐烦的催促,并恐吓他,“不然我把你的眼睛给挖掉。”
亓元宏说出的话,不管多么的无理或者不可思议,他都会说到做到的,这一点萧祈白深有体会。所以迫于他站在自己身边的压力,即使嘴里咕哝了一句“有病”,萧祈白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因为看不见,身体的触觉反而更加的敏感了起来。他感到眼睛一阵昏暗,亓元宏的手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眼球有些受到压迫,但并不难受,只是手掌心的温度传来,却会让人不自觉的放松。
萧祈白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在最初不安的挣扎,头微微动了两下之后,彻底放弃了探求。
亓元宏的心思,太难琢磨。
亓元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手掌下的眼珠,温热,微微颤抖着。那是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只可惜与自己那母亲的眼睛,也一模一样。
看着他的眼睛,常常会沦陷其中,仿佛是自己的母亲在看着自己,但清醒过来之后的亓元宏又会是一阵恼火。
他怎么会去想那个女人?那个恬不知耻的人竟然扔下他就嫁给了别的男人,让他饱尝了一般人都不会尝到的痛苦。他一介王子,一个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却在突然一天失去了王位继承的资格,失去了代表王子身份的姓名,失去了一切,这都怨谁?!
亓元宏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什么印象,一出生便失去了母亲的他,对母亲自然谈不上感情。若非后来的一系列变故,他也不会对自己的生母迸发出如此深刻的恨意,只可惜……
在这座宫殿,就是这座宫殿里,他遇见了那个女人。那个从前一直出现在梦中,让他偷偷感觉温馨的人,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
而那个出现,是他噩梦的开始。
无法控制
那个女人很温柔,温柔,总是微微的笑着,好像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那般。至少在亓元宏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这么认为着。
她一个人,被关在这荒芜的院子里,看见了小小的亓元宏,脸上露出的,是愧疚?亦或是想念?那种淡淡的忧伤倾泻而出,蔓延的一发不可收拾。
不不,那不是愧疚。亓元宏否认了这一点,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可那个女人却不知道他是谁。
怎么知道呢,一个自己生下来三天便被抛弃了的儿子,如何认得出?
从小没有母爱的亓元宏,以前也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直到遇上了她。她喜欢摸着自己的头,然后眼神仿佛穿透了身体,看向另一个人。她告诉亓元宏:自己也有一个儿子,只比他小一岁。
她,真的很想念祈白,只可惜,不能去看他。
祈白,是那个女人儿子的名字。亓元宏从此记住了一个萧祈白,一个叫做萧祈白的人,抢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他羡慕那个叫做萧祈白的人,却也嫉妒的要命,嫉妒的发狂。一个站在自己面前却认不得的儿子,还有一个即使见不到面却无时无刻不被惦记着的儿子。这叫他如何平衡?
“为什么不能见面呢?”亓元宏仰头,然后看见了雪花从头顶飘落。萧淑伸出手去,叹息道:“下雪了,他的生日,也快到了。”
“为什么不能见面呢?”他又固执的问了一次。萧淑微笑着看他,摇头,“你还小,不懂。”
“不懂什么?”
“你呀。”她抱着自己,像是极度怕冷那里紧紧的,抱着,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只有一个人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征服我们左右摇摆的命运。”
只有我们足够强大……
亓元宏贪恋着这本该仇恨至极的女人的温暖,不愿醒来。
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当他被兄弟们打的头破血流,欺负的站不起身的时候,在那个女人温柔的注目下,他都把一切仇恨都忘得干干净净,他只知道那种安抚能够抚慰人心。
大家都说那个女人疯了,只有他不觉得。他常看那女人笑眯眯的望着他,然后拉着他的手叫了声“祈白”,滚烫的泪珠却常常夺眶而出。
他多希望此刻她叫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那个她念念不忘的人。
他知道她总是把自己当成萧祈白,但一次次的忍了,可当一切爆发的时候,来临的却是那么叫人措手不及。
当他拖着一身的伤,□血流不止的跑到母亲那里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吵闹声,哭声,砸东西的声音,混乱成一团。仿佛永远微笑着的人一夜间化身成了疯子,破坏着她身边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
她用头拼命撞着墙,哭着说自己忘了,忘了,却怎么也说不出究竟忘记了什么。
那血……想燃烧的火焰,染红了白色的一切,红的刺眼。
亓元宏终于忍不住,冲了上去,叫了有生以来,一声“娘”。
萧淑停了下来,悬在半空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滑稽。她踉跄着走向亓元宏,然后摸着他的脸,柔声的问了一次:“乖,你刚才叫我什么?”
“娘……”亓元宏这一次是真的哭了,那大颗大颗的泪水摔在地上,裂成了无数瓣。
女人温柔的用手擦他的泪,好像又变成了每天那副模样,温柔的微笑。
可是,突然的。她猛地站了起来,惊恐的退后,指着亓元宏大叫起来:“你……你是谁?”
亓元宏呆立,想上前牵她的手,却被一下子狠狠的甩了出去。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大喊:“你……你滚开!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祈白!”
血,从额上落下,比眼泪还要烫人。那种刺目的红色,同样印在了墙上,却让亓元宏一下子麻木了。
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可她叫自己滚。
她,只记得那个不容于世的杂种,却唯独忘记了自己。
萧祈白,就因为你,我失去了我最珍惜的爱,你叫我如何不恨你?
他摇摇欲坠的站起,迎着听到动静姗姗来迟的人们惊讶的眼神,慢慢的走出。一个侍从还推了他一下:“贱女人生出来的贱种,没看见碍事了么?”
原来他才是多余的那个……
亓元宏小小的心里,仇恨在疯狂的滋长,盖过了一切,盖过了原有的爱。
他喜欢那个女人,现在这种爱却全部转化成了恨。
萧淑死了,她疯疯癫癫的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却又再一次的疯癫。亓元宏不再会哭,不再会去伤心,他只冷漠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自残,周而复始。
终于,在某一天,萧淑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捅了自己一刀,那青灰色薄的像是没有的刀口,全是红色的液体在静静的流淌。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心求死,却为这极为缓慢的死亡过程,而感到痛苦。
亓元宏拿起了那把刀,替她了结了残生。
一个生无可恋的人,不,是可恋的人不在身边的人,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亓元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