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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张大大的毯子,从张夏生的身边走过。毯子里的人没有任何声响,就想死了一样。
死?
这个字眼的突然出现让他全身都抖动了一下,没来得及多想,刚刚离开的侍从重返身边:“现在可以进去了,陛下等你去呢。”
诡异
夜晚,很宁静的夜晚。
宁静的有些诡异,让人无端的生出些不安来。
萧祈白仰卧在铺的厚厚的棉垫之上,有些失神。
三天,三天之后,面对他的,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
突然有人敲门:“萧公子,要热水吗?”
“不用了,我已经睡了。”萧祈白翻身起来,将灯罩里的火苗吹灭,一屋子的光线全灭,拉着他也沉入黑暗之中。
门外的人影似乎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离去。
这家小客栈,看起来远远比外观要实用的多,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蟑螂之类的生物。
正胡思乱想着,破风而来的声音呼啸而过,萧祈白心中顿生警觉,这声音不像自己房内发出,那么……
九湖和九蓝分别住在他的左右隔壁,难道是他们?
想也没想的从床上跳起。萧祈白刷的拉开门,却差一点脑袋开花。
定神看去,那还在木头门上微微颤抖的,不是什么善意的好兵器。
“公子!”旁边的门里也跳出了一人,是九蓝。他活力四射的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反而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情而产生出些许兴奋来。
他开心的露出一口白牙:“我还说怎么那么平静呢,原来是有余兴节目!”
九湖也拉开房门,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看她伸展腰肢的样子,就像是刚刚睡醒什么都不知道。九蓝险些趴在地上:“九湖,麻烦你把衣服穿好了!”
九湖身披一件大氅,露出里面隐约的肚兜。她娇嗔的看了一眼正严正以待的两人,打了一个哈欠:“真没意思,诚心邀请我们来比试功夫的吗?”
萧祈白没有说话,他也同样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只是……他蹙起眉头,人已经来了,有必要让他们有去无回吗?
考虑的空当,已有新一轮的暗器发射而来。刚刚还在打着哈欠无限慵懒的九湖,一眨眼的功夫就倒挂在了屋梁上。她有些恼怒:“什么人,也不敢露脸,就知道玩阴的!”
自然没有人回答她。
九蓝突然“唔”了一声,仿佛看见了什么很好玩的东西般用一只手抵住了下巴:“咦?看来我们进了一家传说中的黑店?”
“黑店?”等了很久也没有动静传来,九湖一个跟头轻飘飘的落地,“你是说我们被人看上了财物?”
“喏。”他的手一指,其余两人这才看见了楼底的偏角处,之前才照过面的小掌柜横死在那里,头颅被死死的钉在了下面的木板上。
“真恶心!”九湖嫌恶的移开眼睛,“那不是九蓝的包袱?”
“我只离开一会儿,回来时它就不见了……”九蓝说的很无辜。
萧祈白摇手:“回去睡觉吧,今晚应该没事了。”
“公子怎么知道?”九湖好奇。
萧祈白已经回房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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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夜好梦。萧祈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好久都没有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了!
出了门,九蓝早早的准备妥当,依旧一脸的生龙活虎,只有九湖,最迟出现,竟然还衣冠不整的姗姗下楼。
“都什么时辰了?就你最懒。”
九湖瞪圆了一双眼睛:“什么我最懒?我昨晚出去探听消息去了。”
“大半夜的,能有什么消息让你听见?”九蓝撇撇嘴,“别是找借口出去鬼混了。”
九蓝似乎对她从前的身份始终耿耿于怀,总喜欢有事没事的与她作对,讽刺几句。
虽说是舞女,只卖艺不卖身,但从青楼出生这样的身份,的确会让人一时间产生了一种抵触情绪。
九湖不高兴了,她冷着一张脸坐下来。
“好了好了,九湖你说说你探听到了什么?”萧祈白打圆场,“马上就该出发了。”
“没什么,不想说了。”九湖讪讪的,仿佛情绪真的不高,拿起自己的包袱就走了出去。
这家客栈的老板昨夜死于非命,现在自然既无人提供早饭也无人提供马匹。九蓝走到柜台前把昨天付的钱如数取回,哼着小调出了门。
九湖正站在那里,拿着一根马鞭甩来甩去,却是一脸的沉思模样。见到九蓝出来,先甩过一个白眼,然后微笑着看向紧接着后面出来的萧祈白:“公子,走吧?”
“对待天壤之别。”九蓝不满的咕哝一句,翻身上马。
出了这个边境城市,又是一大段荒无人烟的地段,好在他们每个人都穿上了才换上的衣物,足够保暖。
马蹄在地面上扬起的尘土也带着冬天里的味道,九湖看着下面黑黑的地面皱眉:“怎么连土都是硬的?”
路边的丛林,种植的都是南方很罕见的耐寒植物,只是苍翠的叶子呈针状,还覆盖上了一层类似白霜的东西,远远看去,像是一大片云雾笼罩。
萧祈白的目光落在了这片丛林中很久很久,突然转移马头,抽了马一鞭子,说了句:“走!”
扔下身后二人还在发呆。
大片的树叶覆盖的地区,有着常年不见日光的阴冷。那种安静与寂寥,是他们无法形容出来的。弯着腰躲避多余的树杈,他们各自用武器披荆斩棘,开辟出一条道路。走了不远,就到了尽头。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悬崖峭壁。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悬崖!”九蓝惊讶,“我还以为会是一望无际的丛林呢!”
“从这里看,很美是不是?”萧祈白站在悬崖的顶端,任由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他抿了抿唇,眼睛俯视大地,“看,这就是不可一世的北冥。”
那一个瞬间,九湖仿佛见到了他身上迸发出来的王者之气。
想什么呢?她移开目光,萧祈白只是她一个人的王啊。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谈判能否成功。”萧祈白露出了少见的冷冽表情,“如果不能……”
“怎么会?”九蓝傻笑着,“公子出马,一定能行的。不然北冥王也不会点名要你去啊。”
“你说什么?”比萧祈白反应更大的是九湖,她差点双手扯上九蓝的衣领,“你说什么北冥王点名?”
“咳咳……”九蓝挣扎了一下,从九湖的手里挣脱开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我偷看到了北冥传递给从越的信笺。”
“你为什么不早说!”九湖大叫。
“喂喂,我也不敢确定啊,再说了,我以为公子早就知道了。”
萧祈白顿了一下:“我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九蓝搔搔头,“难道连萧丞相也不知道?”
风呼呼的吹,即使已经吹了快一个月的冷风,他们还是无法适应。
萧祈白把胸前的衣襟扯得更严实了些:“说一说如果这一次成功了,你们想回去做什么?”
“我要回去好好炼制丹药!”九蓝永远忘不了他的那些医术,“上一次好容易刚成型,就被师傅给倒了……”
“说明你炼的不够好!”九湖充满快意的报复道,“我回去之后,要改进改进我的绸缎庄。”她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我发现北冥国的服饰还挺特别的。”
“公子,你想过要做什么么?”九蓝将问题抛向萧祈白,九湖也殷切的看着他。
萧祈白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什么都不想做,干脆就闭门三年,好好的看书研学吧。”
“喂喂,公子这可不行哦。”九湖抗议,“那人家可就看不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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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悬崖边上回来,每一个人都心情很好。萧祈白看了一眼刚刚走过的丛林,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愿真的不用走上这条路。
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