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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涎香?”萧祈白抬头,这种香料他听说过,只是……
“那不是北冥才有的么?”
从越向来以植物草药出名,而龙涎这种只有动物身上才能提取出来的化学作物,一般产于北冥。
九耳点头:“每年我们从越都会向北冥进口大量的香料,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种香料是不可混合的。”
混合?的确让人不易觉察。尤其是和平时最常能闻见的味道混合起来,有多少人能躲得过?
暗影中的人,每个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蒙一条手帕在脸上,那是九蓝提出的。因为手帕上浸泡过了艾草的汁液,能够在一定的时间内抵挡住毒气之类的侵害。
可有谁能想得到,就是这救命的东西,现在反倒成了害人的东西?
“我去到王宫的时候,开始还不费力气就找到了你所在的位置,可越靠近我就越觉得全身使不上力气,直到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被人包围了起来。”九耳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愧疚的神情。
萧祈白摆手:“这么说,你那天是故意看着我被人带走的。”
“是……”九耳点头,“这是萧丞相的吩咐。”
果然是他的指令。只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偷梁换柱?让自己在王宫的牢房中消失,或是造一个自己死在牢房中的假象?
不可能。萧祈白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样做的破绽未免太大,萧丞相不至于这么愚蠢。
九耳却给出了答案:“萧丞相在临走之时,告诉我和沈管家,万一他战败,就让我们把你‘送进’从越的牢房,然后看守在那里。”
的确,要是从越真的战败,那么王宫便是最后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至少北冥国一时半会儿攻打不下,而如果有九耳跟着,那么只要萧祈白在那里一天,生命就更安全一点。
果然是一个万全之策,只可惜……
“只可惜后面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想到。”
萧祈白摇头:“幸而今日长公主前来搭救,否则我现在可能已经去了北冥。”
去北冥?九耳一惊,断然否决道:“不可能,王他不会交出你的。”
“这么肯定?”萧祈白面色阴暗,只要想起了那天大殿上,从越王对他说的话,萧祈白的心里就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牺牲他一人换取从越的安全?从越王你个没大脑的酒肉之徒,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讽刺的笑容出现在嘴角,萧祈白再次摇头:“否则他又为了什么大动干戈的抓我?”
“自从萧丞相立下血誓之后,从越王抓你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威胁萧丞相,让他不敢轻易战败。”问题有了答案,给出回答的却是另一个声音。头发早已花白的九言从门口慢慢走了进来,看到萧祈白之后拜了一拜,“我担心九耳说不清楚,所以亲自来了。”
“先生。”萧祈白叫了一声,也冲他拜了一拜。这九言其实是萧祈白的老师,因为思考问题缜密而作为暗影的谋士,平时只有私下里萧祈白才会叫他先生。
九言看了看萧祈白,叹气:“看来萧丞相已经策划的太严密了,连你都蒙在鼓里看不清楚。”他摸摸胡子,“从越王他也深知这一次北冥来者不善,断不会单纯的以为交出你一个萧祈白就能平息两国战争的。”
“哈,又是人质吗?”萧祈白嘴中的苦楚只有自己明白。当日在北冥被困,就是要被留下作为人质,不想回来之后,依旧改变不了人质的命运。
萧祈白啊萧祈白,你究竟造了什么孽。
九耳垂首一旁,也静静的听着九言的话语,一言不发。他本就不善言辞,也不喜欢多做猜测,以前的那些劝说之词,不过是早有腹稿罢了。
九言抬头看了一下窗外,日头早已偏斜,窗外的光影也照得地上光影邪魅。他顿足片刻:“我该走了,不过公子还需多虑,切不可妄加行事,破坏了原本的计划啊。”
萧祈白点头:“我不会逃走的。”
得到了保证的九言,还似不放心的凝望了萧祈白半晌,只得慢慢的去了。
多年的教导让他心知肚明,萧祈白这孩子的性子会有多么倔强。如果……如果从越能胜,自然很好,只怕……只怕……
房间里又剩下了萧祈白和九耳。一直未曾再出声的九耳就像不存在了似的贴墙而站。
萧祈白看着他的侧影,突然想起一事。
“九耳,你能不能再去一趟我曾呆过的牢房?去找一轴画卷。”
九耳点头,领命而去,没有询问任何缘由。
他所喜欢的,只是执行任务,而那些说教之类的,还是留给九言他们吧。
九耳离开之后,萧祈白有些颓然的坐在榻上。生活了19年,被保护的太好的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挫败过。
武功说得过去,智谋说的过去,但现在真正的兵临沙场,才发现自己的那点小聪明,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和亓元宏斗智斗的落到下风,就是斗勇,也似乎总是他吃亏。一向对自己有些自鸣得意的萧祈白,这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叫来家里的小丫头:“管家呢?”
“管……管家……他没回来。”
又来这一招?萧祈白皱眉:“去,半个时辰之内,我必须见到他。”
“我……”
“听到没有?”正在气头上的萧祈白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放大,把可怜的小丫头吓得全身一个哆嗦。她点点头,跌跌撞撞的去了。
直到屋子里再一次只剩下萧祈白一人的时候,萧祈白才发觉自己是否真的有些过分了。一直对他人很温柔的他,竟然冲着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发火?
萧祈白,你活的太窝囊了!
可是半个时辰之后,小丫头也没能回来。萧祈白越发觉得自己心慌意乱起来。他在屋内不停的踱着步子,以图能够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却发现那一天的事情不住的在眼前晃悠。
汤,神色躲闪的老管家,自己被带走,九耳受伤。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古怪,以至于当它们用一条链锁穿起来的时候,一个让萧祈白不愿意相信却隐隐浮出水面的真相跳了出来。
那个陪了自己19年的管家,是个关键。
可当第二个半个时辰过去之后,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表情比第一次还要惊慌失措,她瞪大了眼睛,口齿不清:“公子公子……管家他……死了!”
莫名的死亡
沈管家死了。毫无预兆的倒在了他藏身的屋子里。当小丫头发现他的时候,连尸体都腐烂发臭了。
萧祈白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也不免捂鼻,却仍旧被那股味道呛得有些作呕。
依照这尸体的腐烂程度看,已经死了两天以上了。
而两天前,正是自己被抓进王宫之时。
线索之一断了,萧祈白再一次坠入云里雾里。
虽然这么多天来,自己极力的排斥管家叛变出卖自己的这种想法,但当管家那残破不堪的尸体摆在眼前时,萧祈白不得不承认,沈管家绝对隐瞒了什么事情。
和他一起进来的仆从们,早就一个个逃出了屋子,没人愿意再多待一分哪怕一秒。而萧祈白却站在原地,有些茫然若失。
趁着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九耳再一次出现在萧祈白的身边。他向来对尸体没有什么反应,但当他看见死者是管家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他……”
“你猜到了?”
“我怀疑过,特别是我被包围的时候。”
萧祈白黯然:“他是我父亲最好的助手,他也陪伴了我十九年。”
“公子不应被情感左右。”
不应该被情感左右……似乎也有一个人曾这么对他说过。
那个人说:“太过温柔的人,只会让自己身处险境。”而那个时候的自己,虽然全身是伤,却依旧不服输的顶嘴:“太过残暴的人,只会让自己孤家寡人。”
现在想想,莫不讽刺。
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了你。
萧祈白你也从未作恶